返回第八十章 恃宠无骄知趣(1 / 1)严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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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帝国之内,皇帝不能奈何谁,尹初年和仝致远绝对能够排在前面。

虽然尹初年乃是黑冰台的台丞,按照道理来说属于帝国属于皇帝直属。

可当年皇帝陛下为了把尹初年从学宫里面拉出来,可是下了极高的成本和承诺。

当时差点使得老祭酒直接进皇宫找皇帝陛下对峙,好在尹初年决绝,记着皇帝陛下的那些承诺,因而才是阻止了老祭酒。

不过对于此,皇帝陛下倒是和老祭酒的关系不咋地起来,老祭酒不管怎样看,都看不来皇帝,十几年都没有再进入过咸阳城,更没有进入过皇宫。

尹初年坐在黑冰台台丞的位置,可要是地位面来说,皇帝陛下都还需要把尹初年叫一声师兄。

作为学宫大师兄,老祭酒首徒,当时云侯和皇帝陛下在学宫学习的时候,尹初年便是学宫里面的教习,还亲自给他们授过课。

到底是皇帝陛下对不起尹初年,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正是因为皇帝陛下要拉尹初年入黑冰台担任台丞,导致老祭酒和尹初年师徒关系破裂。

对于这点,皇帝陛下真是羞愧。

何况尹初年若是不来黑冰台担任台丞,日后必然是学宫的祭酒,比黑冰台台丞这种常年处于黑暗中,可是要好得多。

且尹初年是读书人,深受黑暗侵蚀,变成如今这般阴沉森寒的模样,皇帝陛下于心不忍。

好在当年皇帝陛下的那些承诺,倒是完成不少,尹初年对此没有怨言,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如何走,走到哪里,都是自然。

尹初年问心无愧。

皇帝陛下于心不忍。

使得面对皇帝陛下的时候,尹初年无愧于心,而皇帝陛下则是对尹初年深怀愧疚。

如若当年他不拉尹初年入黑冰台,或许现在的学宫祭酒,便是现在的尹初年。

之前梁兴居担任学宫祭酒,皇帝陛下本来有所犹豫,皇室虽不能插手学宫祭酒的位置,可皇帝硬是要插手,那学宫只能无可奈何。

何况是当今皇帝赵元政这般强力霸道的帝王,他自觉还好,若是不自觉,学宫又能如何?

正是由于尹初年对老祭酒的愧疚,因而落到那位师弟梁兴居身,才是劝说皇帝陛下允许梁兴居继任学宫祭酒。

对于尹初年的事情请求,哪怕皇帝真有谋划,都无奈同意,在皇帝看来,尹初年比那把位置要重要。

至于对面坐着的仝致远,皇帝更是不敢招惹,这可是位极致的狠人和老臣。

要是真的按照辈分,他作为帝国皇DìDū需要喊仝致远一声伯父。毕竟他胞姐乃是仝致远的儿媳。

仝家和皇室赵家在近来几十年,算是真正的世交,不管是先帝,还是现在他,都是以礼相待仝家。

仝致远乃是历经三朝的老臣,在先帝朝时期圣恩隆重,非是常人不可比拟。

当年仝致远还做过皇帝陛下的老师,仝致远的儿子临平侯则是皇帝陛下的伴读。

先帝对待仝致远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亦师亦友,但是到了当今皇帝陛下这里,那份感情则是变成了对老师的尊敬。

否则以仝致远太常卿的身份,何以自由出入勤政殿,对于各地的奏疏都有批阅的权力。

在帝国历史,连是丞相都没有随意出入勤政殿的道理,但是在仝致远这里,便是有。

先帝时期,仝致远便有随意出入勤政殿的资格,到了当今皇帝陛下的时候,出入勤政殿不说,批阅走私不说,连是皇室许多事务都是在仝致远手里面。

在那些皇室子弟眼中,对于仝致远的敬畏比皇帝陛下还要深厚,那是自先帝朝便存在的威压,到了本朝,更是到达了顶点。

仝致远率先侧身拱手:“不知道陛下叫老臣来,所为何事,如果没事,太常寺里面还有两位皇室子孙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还要解决,老臣怕是去晚了,他们恐怕遏制不住,又要打起来!”

这话说出来,魏功站在背后无可奈何,没想到仝致远说话如此嚣张,真是没道理。

不过他知道仝致远的性格,虽然时常批阅勤政殿里面的奏疏,却是不怎么喜欢朝等待皇帝训话。

或许是当老者当习惯了,经常在太常寺或者家里面不出门,好几年都没有过朝。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皇帝陛下倒是听出来自家这位太常卿有些不满意皇室子孙。

没有生气,哈哈笑了笑,摆了摆手抚慰道:“仝师乃是太常卿,主持的便是皇室事务。”

“要是哪家子孙,有得罪冲撞仝师之处,仝师尽管责罚他们,若是他们还不服,便让他们来御书房找朕。”

“朕倒要看看,仝师历经三朝,不仅是先帝的老师,更是朕的老师,得罪冲撞仝师,便是对先帝和朕不敬。”

“看看他们谁有那个胆子,敢出现在朕的御书房前,这些年,皇室子孙,确实有些自狂,是该整肃整肃……”

说着,皇帝陛下摸了摸下颌,露出深思的眼神:“仝师主持太常寺日常事务,整肃皇室子孙的事情,便交给仝师来做。”

“不知仝师意下如何?”

仝致远觉得合理,同样觉得不合理,不过皇帝没有说别的话,皇帝到底是皇帝。

他没资格过分,哪怕是先帝老师,又是当今皇帝陛下的老师,都不能做出过分的事情。

点了点头,露出略微满意的神情:“虽是有些麻烦,不过近年来,皇室子孙确实有几分过分,为了帝国安稳,老臣牺牲点闲暇时间,倒是说得过去。”

对于仝致远这点冠冕堂皇的话,站在皇帝御座旁边的魏功直接白了眼,真是得理不饶人。

要不是陛下对仝家圣恩深厚,仝致远又是有自知之明,该做的事情做,不该做的事情明白,还真不敢说这话。

皇帝陛下听完仝致远的嘟囔回应,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位老人家。

把目光落到始终沉默的尹初年身,在勤政殿这般久,尹初年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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