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灾民孔帕尼斯一家

圣父历1156年春，整合组建中的安道尔技工贸联合体，在原有产品产量翻倍的情况下，生产出了五台可投入实用的蒸汽机！

加尔文当真了得，都不能用一心多用形容他了，这好比是对一辆正在运转的车进行改装！

五台蒸汽机一台用在矿山，做升降机动力源；一台用在矿场，做矿石粉碎机的动力源；一台用在原矮人工坊，做新增的十多台机床动力源。

剩下的两台安装了轮子，由马拉着前往西安道尔荒原。这是个新起的名子，归因于安道尔领向西海岸的跃进式扩张。

法兰克帝国的衰落，再也没什么力量能够控制安道尔领的膨胀了。邓肯抓住机遇制定了向东“软”扩张，向西“硬”扩张的战略。

西大陆的人口分布，从古至今都是东密西疏。所谓东，就是地中海沿岸一带，也称东海岸。因为地中海有许多繁荣的海岛，对岸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而西海岸对面除了蛮荒的英伦三岛就再没别的了，始终人烟稀少。

随着维京海盗堀起，大陆西海岸在这些红胡子海盗的烧杀掳掠下更是几乎绝了人烟！

零星的一些居民点，也像威廉港，躲在深沟高墙后抱团取暖。大片的肥沃土地不敢耕种，只能撂荒着。

所谓西安道尔荒原是指南起莱比锡河入海，北到阿尔卑斯山余脉，安道尔领西境到海岸这片大约十万公顷的沃土。

威廉大道横贯这片土地而过，像给孤悬这片土地西北角的威廉港输送养料的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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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帕尼斯，来自南方内陆盖哈尼亚领，他们一家七囗很不适应西海岸潮湿阴冷的气候，只是信任城主瓦伦丁子爵才一路追随的。

盖哈尼亚领，有六千余公顷土地。七千农户辛苦耕种，勉强供养盖哈坦尼城中六百余户人口。像孔帕尼斯这样全家逃过黑死病的，少之又少。老孔帕尼斯相信这是圣父的拯救。

出于内陆人对海洋的恐惧，瓦伦丁肯请把盖哈尼亚一万五千灾民，安置到紧邻安道尔领的荒原边缘地带。

安道尔伯爵居然准了这个请求，看来盖哈坦尼城的前书记官在他心中颇有份量的。

孔帕尼斯并不关心这个，他只操心自家事。去年秋天，他们一家跋涉千里来到这荒芜之地，听说要在这里安家了，许多邻居痛哭着跪地祈祷这不是真得！刚刚九月末，这里就寒风刺骨了，风中还的挟带着讨厌的咸腥味！人们怀念四季如春的家乡，可是家乡给魔鬼诅咒了，回不去啦！

正在这时，十户长吆喝着过来了，“圣父总是先伸手给那些自救者的！快点起来，没有时间哭泣了，抓紧搭建过冬的房屋！”

就地取材挖土晒坯，土坯茅草房一趟一趟规整地搭建起来了。这房子怪，墙有夹层联着炉灶，床也是土坯搭的同样联着炉灶。十户长叫它火坑、火墙。

到了滴水成冰的十一月末，两百多趟这样的房子建成，一万五千多盖哈尼亚灾民入住。这房子好啊，只要炉灶生火做饭，室内就温暖如春！

灾民整个冬天都是靠安道尔领下发的土豆过活的，只在圣诞当日官员们送来一块黑面包，一条冻得**的海鱼。

老孔帕尼斯九岁的孙子凯尔特里是幸运的，被强令送到安道尔领学。礼拜日一早跟邻居们的孩子一起给马车送回来与家人团聚，第二天一早再给马车接走。

小凯尔特里再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了，脸日现健康的红润。凯尔特里说，他们一日三餐定时，食物有白面包、蔬菜和鱼，当然也有土豆，不过土豆是用肉汤煮的！如果学习成绩优异还会奖励水果！小凯尔特里自豪地宣称，自己吃到两回水果了！一次是葡萄，还有一次——也是葡萄。

回答了大人们的问题，小凯尔特里端正坐姿，绷住小脸儿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现在想好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呆会艾米莉姐姐和华莱士哥哥来家访的。”

正说着，艾米莉和华莱士就裹着一身寒风进来了，两个孩子穿着带兜帽的棉大衣，脸给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老孔帕尼斯连忙让他俩坑坐。

两个孩子孔帕尼斯从前也算熟识的，今天一看精气神儿完全都不一样了。究竟哪不一样，孔帕尼斯的词汇贫乏，说不来，反正就是不一样啦！跟穿着有关，但不全是。

两个孩子一脸庄重，艾米莉问，华莱士在一个小本子记录，问的是：当地官员是否按时发放食物？每天是不是煮开了水再喝？垃圾是否堆放到了指定地点？大小便是否在厕所解决？灭鼠灭骚是否坚持等等一些问题。

老孔帕尼斯，他的老伴、大儿子贾斯汀、儿媳色弗尔像回答十户长的问话一样毕恭毕敬，一点儿不敢含糊。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十六岁的艾米莉学着老师的样耸耸肩，摊开手，“现在是我解答疑问的时候了。谁先问呢？噢，孔帕尼斯奶奶，您有问题么？”

孔帕尼斯太太看了丈夫一眼，有些犹豫。

“尽管说吧，孔帕尼斯奶奶！如果我解答不了的可以回去问老师，老师解答不了可以问校长！我们的校长是安道尔领的执政官兼任的呢！”艾米莉颇为自豪地鼓励道。

“我的二儿子安特普被造船厂招收了，我的小儿子霍顿被西境守卫队招收了，他们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据我所知，造船厂半年放假一次，守卫队一年后才有探亲假的！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写信问问呢？如果凯尔特里不行的话，我可以替他写！”

“我行的，艾米莉姐姐！”凯尔特里说，在艾米莉和华莱士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挺了挺胸，“嗯，不会写的单词我可以画图的！”

“不要逞能，小凯里！”母亲色弗尔摸着凯尔特里的头叫他的昵称，“还是让艾米莉小姐写吧！”

“是的，奶奶想问的事有很多，靠画图可不行！”孔帕尼斯也太太说。

“好了，老太婆！也许再等等他们俩就会自己来信啦！不要耽误人家的时间了！”

“不耽误的，这是学校留给我们的家庭作业，叫社会调查呢！”艾米莉说。

其实，孔帕尼斯想问最关心的就是土地一事。这么广袤的一片土地肯定是拿来耕种的，安道尔领打算怎么办呢？

土地是安道尔领的，永远都是！两个少年人异口同声强调，相互望了一眼还是艾米莉说：安道尔把土地租借大家耕种不收税金，只要求你把所有的粮食卖给安道尔领……

她说的跟当地官员一样一样的，收获后卖出去，吃的时候再买回来，孔帕尼斯很困惑，安道尔领买了我们的粮再卖给我们，并保证不涨价，可他们图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