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请君出城(1 / 1)单走一个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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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京不算惹是生非,沈年不似往常一般放松,而是刻意压下了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魔气,毕竟还得送信。沈年无论身材或是皮囊都是上佳,倘若配把剑亦或是拿把折扇,腰间再系一块玉佩,该是多潇洒倜傥的男子?不过这辈子都别想看见他拿折扇了,他极其反感江南道那群无病呻吟的士子,按照沈年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多长了个把儿的婆娘,整天嘤嘤呀呀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当真是如此了,不过说来也好笑,那坐镇皇城的儒圣,恰巧又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建邺人,世人都说是那儒圣带走了江南男子大半才气和全部骨气。

陈素收了那一百银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不知死活的刺客跑来送死,他也腾出了足够的时间想想怎样进皇城,说到底还是当时忍不住诱惑答应了,真是应了猪油蒙了心这句老话,拿了小还丹,有没有命用都是一个问题。况且无论是朝廷亦或是门派正统都对魔道并无好感,要真打起来下死手亏的肯定是沈年,甚至小还丹都不一定能救他,挫骨扬灰都是轻的。本想还了小还丹,可信差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死了,上哪儿找去?要不反水?试问能拿到武当小还丹的人,武力能有多差?

思来想去就是没啥头绪,沈年可谓是当下忧郁,没得办法,真是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气没地儿撒,又不敢在大京太放肆。

“没办法啦,大不了等人找上门来把东西还了呗!”

陈素在不远处,不由得扶着额头,感情思考这么久就得出还是打了退堂鼓?陈素随即做了个暗号,四周死士冷冷拔刀冲向沈年,人数不少于十个,皆是掩盖气息内力的行家,突然杀气暴涨,即使是沈年也没有反应过来,后辈结结实实挨了一刀,不过好在向前翻滚得快,刀口不深,要是一般平常人,这一记无理手就要连人带脊椎一起砍断,再躲过低腰拦斩的刁钻两刀,沈年也是吓出冷汗,这群刺客水平高的离谱,但就手法来看之前从未听过有这么些个人物。

沈年双手撑地躲过江湖最为下作的砍马腿式,双刀从他脚踝花果,险些断了脚筋,不等他反应,又是一刀劈下,直逼十指,刀法皆是上乘,刀招皆是损招,沈年赶紧脱离战斗范围跳上房顶,身后那一刀的痛楚传遍全身,沈年顾不得皇城那三个老王,反正决定要反水,大闹一场就跑有何不可?你三大圣人还敢踏出皇城几里路?不怕前脚走后脚皇帝驾崩就追去吧。

魔道算是诡道,修炼速度几乎是走正道的数倍不止,沈年能一剑削掉七个脑袋,实力自然不弱,一身大袍被内力撑的鼓鼓的,平地起阴风,沈年眸子发红,双腿屈膝一蹬,速度奇快无比,一闪便来到最靠前的刺客面前,随后一抖身上宽厚的袍子,只是一挥袖便是有摧枯拉朽的气势,刺客不敢小觑,双手横刀格挡堪堪接下,沈年再是一袖,那刺客死士便是刀裂人亡。

与此同时,皇城正南门玄武大开,一辆十六马牵引,前后都是仪仗与骑兵护卫,浩浩荡荡一队四百人,就往大京城南门而来,三大圣人护卫在皇帝銮舆周围,感受到暴涨杀意后请示皇帝取得准许后,三人弃马狂奔,儒圣在房顶上飞奔,道圣在人群中如游鱼一般,速度丝毫不落后儒圣,倒是性子急躁的佛法中人,被称作不动金刚的佛陀,在人群中扒开一条路,走过转角的时候连边角都被他撞碎好几处。

沈年察觉到三股实力不在他之下的人朝自己所在的地方奔袭而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大京三圣人了,这倒好,自己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来找自己晦气了。

随后沈年便是分心不得了,死士刺客越战越勇,他前几手都已经做出极其残忍的碎颅穿膛,就是想让他们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刺客心生畏惧,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是弄巧成拙激起了他们的血性,要做哪不死不休的壮士,随后无论是刀法还是攻势都是一次比一次阴险,一次比一次强悍。

沈年自诩是以战养战,年少成名少有敌手,故而有自己的骄傲,不过就那抹额一刀擦过额头的时候已经斩断了他的那些骄傲自负,沈年不再隐匿杀机,之前总害怕惊动圣人,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自己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一旦真认真起来的沈年神佛难当,一袖做刀,看似疲软的一招直接将一个刺客从肩膀斜斩劈开,再是双手散发出诡谲的黑色的煞气,包围住又一个刺客,沈年伸手虚空一握,煞气便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倒刺,把又一个刺客戳成筛子。战意备受打击的死士有些许退意,其中一人刚后撤了一步,脚还没落地,一根蝴蝶飞镖直接从后脑勺刺入,从额头飞出,叮的一声,飞镖刺进青石板路就像针刺进棉花一般,死士再度亢奋起来,虽然被杀的只剩下四人,但依旧是握刀冲向沈年。

头疼啊!后有三猛虎,前有四碍事死士,自己内力所剩无几,即便以最快速度杀了四人,自己内力也是十不存一。

陈素站在沈年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微微划过一个弧度,那个一直隐身护卫的死士便是跳下楼去,站在剩下死士和沈年之间,随后转身轻轻说了一句走了,死士刺客当即收刀离开,一点也不敢耽搁。随后陈素探出脑袋,嗤嗤一笑,沈年第一次有如此狼狈情景,后者虽然怀疑这来历不明的江南女子,但现在自己也算是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难保了,全盛尚且不敌三圣,何况只有堪堪三成内力?

魔道有云:遇事不决者,远遁之!沈年不是什么铁血硬汉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打不过就跑是人之常情,坏就坏在三大圣人放不放他走了。

思绪飘动之间,屋顶上站了一人,儒士长衫,配一根玉箫,路口两端各站一人,一人穿道袍身后背木剑,一人袒单肩光头造型。三人互为掎角,一根玉箫燕回旋试探出招,沈年随意躲过并不费劲,左侧佛陀金光护体,横冲直撞,沈年也只是戏谑般的浮空按住被称作不动金刚的和尚的金头,看似轻松,沈年却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危险性,佛光对魔道本就抑制,他看似浮空无力的抓按,实则动用了所有的内力。右侧道士最擅长杀邪魔外道,几张黄色符箓从袖子里飞出,撒豆成兵,化作两个持纸剑的小人,朝沈年身后飞去,屋顶上被传言带走江南男子骨气的儒圣有意无意的笑了笑,手指上牵扯着两根比发丝更细的绳剑,所谓燕回旋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那两根绳剑才是杀敌无数削骨如泥,就算是金光护体的佛圣也不敢正面硬抗绳剑。

沈年后知后觉,身后两个纸人已经冲到身后,两纸剑插入后背,所幸及时避开,纸人沾血后便燃烧了,要是被沾在身上,可就免不了被烧成灰,道门天火驱鬼神可不是开玩笑的,儒圣两指轻扯,绳剑收缩,和尚赶紧后撤,沈年也迅速朝一侧靠,一掌击穿墙壁,躲过那几乎寻常侠客必死的绳剑,儒圣眯眼微微一笑,真是个敏锐的小子。

沈年不擅长缠斗,相反他最擅长的是许多偏招无理手,墙根破后,沈年驭砖块直取屋顶儒圣,看似杂乱无章的砖头无一例外都直撞向绳剑,实则沈年故意为之,本来不多的砖块被切成一块块带锋利尖锐的绝佳暗器,一层一层包围住儒圣,掺杂剑气,想要直接绞杀这坐镇大京的儒圣!

绳剑是无理手,玉箫却是主攻,儒圣站在屋顶上随意一挥,玉箫拴着绳剑,变成了一把十丈长细软剑,周围房屋被割开一道细不可查的口子,沈年躲避及时,断了一撮鬓角头发,也多亏他躲得及时,不然脑袋就得分家了。

道士和佛陀没打算加入缠斗,佛陀忌惮儒圣那十丈细剑误伤,道士则胸有成竹,被黄符纸人刺了两剑,伤筋动骨不至于,斩断了沈年吸收自然之力化为内力的大穴才是最致命的,饶是你沈年内力是深潭,遭得住一位龙王翻腾?那龙王,正是持软剑鞭杀沈年的儒圣了。

没了内力汲取,沈年应对越来越吃力,有一次甚至没能躲过,双臂被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所幸十丈长剑,就算是儒圣也不可能得心应手,心之所向,剑之所往,不然沈年早死了。

这场围猎,沈年失了天时地利人和,大势已去,自以为此生断绝与次,冤枉憋屈,甚至暗暗发誓要坐那寻仇恶鬼,不去酆都,要让三圣永无宁日。

已是闭眼求死,身后传来两股清凉之感,自己内力骤然暴涨到三成,与天地间也建立上了连接,转身一看,那一直缩在暗处的陈素双手抵住他后背,给他重新接上了后背大穴连接。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陈素说罢,一剑鞘横拍在他腹部,后者便倒飞出去数十丈远,陈素一剑顺势拔出,三圣人同时身形暴涨,朝这陌生女子掠去,因为那一剑,足足可让大京覆灭大半!

沈年与陈素说不上有什么交情,见了那一剑与之前自己杀的信差气息相似,反复回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至始至终都是被当做一个诱饵而已,他便是决绝地向南掠出数里,却不知自己身体里的内力不知为何,七七全都散尽,坠入一处潭水。

而大京那一日只听见寥寥一句话,却响彻大京城

“陈素请君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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