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像在血池子里泡过澡一样的卡帕沙怒吼着挥动手里的战斧。
眼睛里的杀意凝实如质。
腰身一扭半个圆划出来便又一面小圆盾被他砸开。
他恰到好处地矮下身子,削向他的一柄短剑便落在了空处。
滑腻如浸过油般的斧柄再往这偷袭他的人小肚子上一顶,趁他痛得干呕着弯下腰来的一瞬间,卡帕沙再一个头槌向上。
这名来自亚伦城的神风弩手就直接被他撞得向后倒去。
卡帕沙接着势大力沉的一脚踏在他胸膛上,单手握住斧头用力劈开喧嚣的夏风直向下砍。
这晕乎乎的家伙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脑袋便立马与抽搐起的身体分离,借着这股子力道在地上滚出去一两米,囫囵两圈就沾了好些个灰。
“哈!”半弯着身子,卡帕沙咧嘴一笑,直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突然“铿!”的一声从背后传来,他刚歇了口气的舒缓脸色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头都没回就挥出了缺口的十字剑,一声惨叫立时从背后发出。
原来不知道是哪个人摸近到他背后砍了一剑,所幸的是拜尔斯家族的甲胄质量很好,没有被砍穿。
卡帕沙只感觉到后腰处一股子轻微的力道传来,他这回手一剑便落在了那人身上。
转过身来看着这弩手直挺着身子一动不动,只见腰腹间一道长长的伤痕滴着血,短剑也掉落在地。
卡帕沙虎视起周围想上又不敢上来的其他人,呼哧呼哧喘了两口大气。
他站直了身子再抬腿一踢,这本应该用重弩的家伙便只能瞪着眼睛倒地不起。
“来呀!再来!”
围住他的七八名弩手面面相视,脸上各异的惊恐似乎在说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之人。
刚刚他们便看见这名无人能敌的杀神从重步兵方阵中直接凿穿,现在又把整个弩兵阵都打得四散而逃。
有些人死了,有些躲到别处继续用重弩射杀着远处的敌人。
只有他们十几人迎难而上阻挡这人。
但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重步兵方阵都挡不住他了。
这简直就是执剑的光明神下凡。
“上吗?”最后面的一人问了一句。
离卡帕沙最近的吞了口唾沫,咬着牙恶狠狠说道:“你上呀!”
但不管他们怎么争执,卡帕沙都是不会给他们机会再端起重弩的。
抱着你们不过来那就我过去的想法。
他随便选了个人掷出战斧,跟着在空中旋转的斧柄欺身而上。
这出人意料的一斧头落在没反应过来的目标胸膛上,直直嵌进去半面斧刃。
重新握住斧柄,卡帕沙连看都没看这惨叫也喊不出来只会吐血的家伙,战斧都没抽回来便再度挥剑。
十字剑哪怕缺了个口也是杀人利器。
“king!”
它被回过神的好几把短剑架住。
卡帕沙微微后撤半步又躲过往他面门削过来的两把短剑,斧柄也再度脱手。
但他毫不畏惧,趁着这两把剑划过去又欺上前去。
顺着几把剑的缝里钻进面前一人怀中,肘击,崩拳。
待那人被打得仰头,卡帕沙一个大转身反手将十字剑从他脖子中插进。
背靠在死人的怀里,用脚尖一勾一提这倒霉鬼手上掉下的短剑,“咻”一下这剑又射入想朝他冲过来的一人胸膛。
没有白白浪费。
卡帕沙来不及抽出被颈骨卡住的十字剑,便只好挪动身子避开短剑。
徒手提住另外俩个朝他冲过来的脑袋,巨大的力量令他们半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地撞到一起。
两颗大好头颅一下就像砸碎的西瓜那样炸开。
不去说那满身满地红的白的黄的,卡帕沙只抬眼瞧着其他活人,淡淡问道:“还来吗?”
轻吐出胸膛里刚才憋着的那口气,看着此时只想往后逃的四五名弩手。
“杀!杀了这个恶魔!”
不知道是不是小队长的一名弩手躲在了同伴身后。
似乎是被吓坏了,这人的两条腿抖得跟什么一样,挡在他前面的也没好多少。
于是卡帕沙抽空看了看情况稍好一些的其他地方。
诺尔已经带着人冲进马车那边的重步兵方阵。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那边似乎还能打个旗鼓相当。
阿瓦达与巴尔也将背后刚刚凿穿的那个方阵剿灭,继续回头去干另外一个方阵。
那么此时也就只有大路两端的这俩重步兵方阵与零散的一些神风弩手还做着抵抗。
他低身拾起战斧,那具被带上来的尸体轻踢一脚便重新落在地上。
单手拎着斧头,他说:“再来呀!”
嘴里好像因为说话多了点咸腥味。
“踏踏踏踏……”马车那边忽然响起马蹄声。
听到这声音的几名弩手士气大涨。
“上!拖住他!那些草原人马上就到!”
落在后面的那人给同伴们鼓励,自己却轻手轻脚地往后退,生怕被他们发现退得相当缓慢。
这被骗的四人一手短剑一手圆盾,无奈地再次围上来。
但可惜皱起眉头的卡帕沙没有心情和他们周旋了
他踏步而上,右手的斧头直劈向最近的一人,挡在前面的小圆盾“咔嚓”一声裂做两半,战斧继续往前嵌进他面门。
空着的左手斜进另一人身前,牵住他的手腕后,借着他的短剑一弯出去便挡住了另一把向他来砍过来的短剑。
卡帕沙再用力一脚朝第四人踹出去,当场能够站着的就只剩下俩。
“抱歉!”
收回脚来的卡帕沙说得歉意十足,但左手仍旧借着这人的短剑一荡一划,立刻再给自己手里添上一条人命。
这时候卡帕沙的右手已经松开斧柄,反而是摸到了借剑给他的好心人脑袋上。
皮毡帽摸起来质感很不错,离得近了也能闻出来是新买的。
要不是四周的血腥味太重,卡帕沙不介意捡两顶带回去用。
但此时他的五指只是扣下一转,听着咔嚓一声,好心人的颈骨便断裂了。
再看地上刚刚那被踹出去的,其实也进气少出气多了。
卡帕沙望着没来得及转身往后跑的那个家伙。
好像被泼了红色油漆在身上的他咧嘴一笑,白生生的牙齿有些亮。
“你还要跑吗?”
“踏踏踏踏………”
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