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刘思捷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徐无齐噎住,“那岂不是满嘴谎话么?”
“我们也不知道哪边才是正确的,所以谁在说谎还未定吧,说不定两边都有真实的地方。”
“好吧,那我继续说了,他似乎有不在场证明。”
“哦?”徐无齐眉毛一挑,明明是件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却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你还顺便把这件事情都帮我们调查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徐无齐才会表现得这么有兴趣。
“嗯,听他说,这个晚上,他好像一直都又在帮忙,根本没空上去。”刘思捷答道,“而且应该有可以为他证明的人,虽然已经走了,但是只要给厨师打个电话,就能得到相应的信息。”
“这些东西,都是他跟你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推测的。”刘思捷看到徐无齐的表情,马上解释到:“我的鼻子也算是比较灵光的,所以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味道,大概就我丢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只要待会儿你帮我好好问问就行了。”徐无齐摆摆手终止了刘思捷的话语,“继续吧,还有什么知道的吗?”
“差不多吗,没了,他以前上过什么大学这种事情你想听吗?”
“这就算了吧。”
“那现在该我了吧,你说的待会好好问问是个什么意思?”刘思捷瞪着死鱼眼问到。
“这是老祁的意思,他想看你来审问跟这次的事件的嫌疑人。”徐无齐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他们两个经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把这件事定性为凶杀案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无论是这个事件的性质,还是他即将去审问一些所谓的嫌疑人,刘思捷都感到相当的惊讶,“什么意思?暂且不说你们已经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凶杀案了,你们还要我去审问他们?”刘思捷把最后一句话的重音放在“我”上面,显然,他认为自己并不够这个资格。
“我们会在旁边协助你的,不过你是主导。”徐无齐面色颓废地安慰他:“总之,这件事情基本是板上钉钉了,他还挺想考察你一下的。”
“真的假的,我一个连犯罪现场都没怎么看过的人,你们让我去审问他们?”
“所以我这不是正在个跟你沟通吗?”徐无齐烦躁地解释一句,便直接让话题步入正轨,“我先跟你说说老人的死因吧,是因为药物注射而诱发她的心血管疾病致死。”
“药物注射?”刘思捷听到这四个字,心里不免有些愣神,这么个乡下地方,居然会用上这样的犯罪方式?
“没错,注射的地方就在她的劲动脉上,我待会指给你看好了。然后就是她的死亡时间,其实这个说不说倒是也没关系,你应该也能基本推测出来是什么时间,就算想不出来,待会问问,总有人是知道的。”
“看样子你们是铁了心的要我去审问是吧?”刘思捷的眼神愈发阴沉,他之前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自己一年的说话量都消耗完了,想到自己要跟人交涉,刘思捷心里油碟不情愿。
另一边,徐无齐才不会在意刘思捷的想法,就像那些无限制压榨员工剩余价值的老总一样,只顾着对刘思捷发号施令,“当然了,虽然你暗地里的目的是想要跟我一起追查Y但明面上,你依旧是我的学生,要是以后再工作里出错了,岂不是要人看我笑话?”
说完这些话,徐无齐见刘思捷的表情依旧不是很好看,摇头叹口气,只好拿出最后的办法,“最重要的是,Y这个人是很爱说话的,要是你哪天被他抓住了,你就要面对他,在他那充满谎言、暗喻、危险言论和莫名其妙的话里面,找到他的意图,并且与他对抗,要是你在这样不爱锻炼自己的能力的话,你能在语音上保证自己能够不败吗?”
“好……我做就是了。”刘思捷看徐无齐都拿出Y作为说服自己的突破点,自己一方面不好拒绝,另一方面,也是收到了徐无齐的影响,自己也释怀一些了。
既然已经说服了对方,徐无齐便没有继续这么做的理由,“嗯,那就好,那我们继续吧,我们再说说犯罪手法吧,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我们一致认为,凶手很可能是直接走进来,悄无声息地杀害老人之后,稍微布置了一下现场便离开了这里。”
“这么简单粗暴?”之前说什么药物注射的时候,刘思捷还以为犯罪手法也会比较复杂一些,但他真没想到,这个犯罪手法就像在大街上找个人偷东西一样。只要找准一个合适的时间环境,探囊取物即可。
而且在这个日子里,想要找个理想的情况,简直太容易了。在开饭不久之后,那就是最繁忙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谁会管一个人走上楼做什么?更何况,在这个楼梯跟吃饭的区域有着一墙之隔,来的宾客根本没人能够注意到。当然,要是真的有人留意到了是最好的。
“是啊,进来杀个人就走了,顺便布置一下,相当不飞功夫,而且杀的对象还是折中老年人,反抗也不会很激烈,要喊的话几乎没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听到,简直不要太理想。”徐无齐都对找个人选择的时间赞叹不已,“别说背人听到了,估计连喊都不会给机会的。”
“这倒是,没人希望自己在杀人的时候因为那个人的乱叫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进而暴露自己。”刘思捷跟着徐无齐的说法接到,实际上这些对与徐无齐来说都已经是废话了,便自顾自地继续说到:“总之,想要找到掌握着线索的人恐怕很少,甚至是没有。”
“嗯,一听就感觉好难啊。”刘思捷闹闹头,“还有别的么?”
“当然有了。”徐无齐这次要说的东西比较特殊,直接对刘思捷勾勾手指,走向正被一群医生护士包围着的胡雪梅的尸体。
紧跟其后,刘思捷和徐无齐一起蹲在尸体旁边,他的目光跟随着徐无齐的手,最后在尸体的脖颈上锁定下来,“这个红点……”
“就是注射的痕迹。”徐无齐说完这一句话,便静静蹲着,静待刘思捷的反应。
一般人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基本都能够察觉到对方在注视自己。但现在的刘思捷,显然不处于那样容易发现的情况之内,当他听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然掀起新一轮的头脑风暴。
只有这句话?之前徐无齐已经说过老太太的死因了,那这次要说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别的什么。
根据他的话,完全可以知道他说的事情跟这个东西有关。
颈动脉注射么……
动脉?能联系到的事情肯定是出血量大这种事情了吧。
但现在留下的痕迹就只有这么一个红点啊,而且都差不多快要没了。
等下,只留下这么一点痕迹?要是真的是凶杀案的话,那老太太肯定会有所挣扎的吧?而且这个地方还是颈动脉所在的地方……
算了,先听听徐无齐的意思吧。
“不太正常啊,只留下这么一点痕迹。”刘思捷将自己暂且能够想到的事情先说出来,打算抛砖引玉,得到徐无齐的看法。
结果,却等来了徐无齐的否定,“你的意思是应该在这里留下更显眼的痕迹?如果说是在老太太不断挣扎的时候动手的话,肯定会留下创伤的,但说不定是把老太太控制住之后才注射的呢?”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老太太肯定没理由不挣扎的吧。”刘思捷用叙述地语气反驳。
“那个人?”徐无齐脸上的疑惑一闪而逝,“你说的是他的儿子?”
“是啊,如果是他的话,以你说的他们的关系,老太太肯定会拼死反抗,恨不得……”
“白日梦做的差不多点就可以了。”徐无齐毫不客气地打断到,“你的想法好像是在太主观了一点吧?难怪你会提前做好那些准备工作,原来是因为你直接开始怀疑他了啊。”
“但他的嫌疑确实很大啊。”即使自己的想法被这么粗暴地否决,刘思捷的态度却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眉头微皱,摆出想要与徐无齐争论的架势,“他的说法跟你们的说法基本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而且既然关系怎么不好,说不定早就有了犯罪动机。”
“你说的这些都没用。”徐无齐的表情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不过他脸上的倦意更深几分,“反正我就把话放着了,一切在没有深入的调查之前,都是虚的。”
“那你们说的深入调查,该不会是之后我对他的审问吧?”
“当然不止,当我听到你说的话的时候,我就决定吧周围的一些老人叫过来,跟那个男的对质,最好是发生一些激烈的争吵。希望能够发现点什么。”
“那这个部分就不用我负责了吧?”
“当然不用,要你干嘛?”徐无齐像是惊讶地回答到。
虽然不用让自己再多做一些事情,但刘思捷听着这个答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你下次能不能换个说法?”
“行啊,到时候你就没用了。”
“唉……随你乐意吧。”
“嗯,反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只要等到嫌疑人到齐就行了。”
“知道了。”
“哪个,你们这样应该算是说完了吧?”王仁明突然插进一句话到。
转头注意到他热切的目光,徐无齐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招招手:“不好意思啊,说得有点久了,您请说。”
“刚才听你的意思,那个地方是因为注射才会留下的东西?请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看来王仁明有着自己不同的见解。
“哦,这个啊,其实我是用了一个办法的,荧光血迹测试。”徐无齐报出了一个看似相当有技术含量的学名。
“鼻通啊?”刘思捷下意识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