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对我的容器保持尊重好吗?不要用那种态度说出来!”徐无齐少见的语气强硬起来,而且他所关注的点也相当奇怪。
这对与刘思捷来说,那就更显得莫名其妙,“什么呀,明明是是你先把试剂倒在鼻通里面的吧,好端端的试剂,你非要倒进去,你给他尊重什么了?还有,你要我对什么保持尊重?”
“行了行了,嘴这么碎呢。”徐无齐刚想砖头继续跟王仁明解释自己所做的事情,接过发现人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媒婆的手的那种笑容一样,于是徐无齐很少见地愣神了。
趁着他愣住的功夫,王仁明先开口了,“两位真的是感情好啊。”
“您确定不是这不是逗捧人生么……”刘思捷在旁边小声插话,但显然这句话没有落到对方耳中。
为了缓解他们俩个人的尴尬,徐无齐马上打着哈哈,把话题光速拉回正闺,“还行吧,咱先说会回我是怎么判断的这件事,其实我一开市也有别的想法,比如说是不是皮肤病什么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用了警方办案的时候常用也很好用的一个办法,就是荧光血迹测试。”
为了这些人更好更快地理解,徐无齐三两下将鼻通的头部转下来,露出里面的液体,“这里面不是什么鼻通,而是叫做鲁米诺试剂的东西,这个东西会和血液产生反应,发出荧光,我刚才试了一下,便在这块地方发现了一块血迹,而且很明显是用东西擦拭过的。”
“如果是手指的话就好了。”刘思捷在旁边闷闷不乐地插了句话。他在听到徐无齐用这种方法测出结果的时候,就知道想用同样的方法来找出凶手这件事,多半不会成功。
从他们现在已经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凶手,虽然作案手法比较简单,但对于时机、环境的把握堪称完美,所以他在处理这块地方的流血的事后,基本上不太可能露出马脚。
“嗯,从痕迹上看来,是餐巾纸。”徐无齐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总之,在看到血迹之后,我马上就想到了这里恐怕是注射什么东西之后,才会引起出血。”
“那个,说不定是因为老人家挤脂肪粒的时候,没挤好,挤出血了呢?”其中一个年轻的医生提出异议。回答他的不是徐无齐,而是王仁明,他听到这个人的话,脸色都瞬间阴沉了不少,指着他的鼻子叫到:“你刚才几分钟白看了还是你二十多年白活了?你挤出脂肪粒挤出血之后,能有这个样子那么好看啊?”
“呃,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以后开口之前多想想,别老是不动脑子就在那冲上去丢脸。”王仁明的脾气倒也不算大,说完这两句,脸色随时好看一些,他陪着笑脸转过头对徐无齐尴尬地说到:“没事啊,他有时候也会这样。”
“没事,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你们应该可以回去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凶杀案了。”徐无齐简单地说两句,打算让他们打道回府,“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走一趟了。”
“没事,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最后有个问题,你真的是仅凭那一点就判断这是凶杀案?”王仁明向徐无齐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不止。”徐无齐直接蹲下,指着老太太脖颈间的勒痕,“这个你们肯定也看见了,虽然很浅,但毫无疑问就是勒痕,有人曾掐住她的脖子,甚至有可能直接等到老太太缺氧昏迷之后,才下手进行注射。如果您认为这都不能够看到凶杀案的情形的话,那我就真的没话可说了。”
“当然不会,虽然勒痕因为大面积的,这个在你们那叫什么来着,尸斑是吧?”
“是,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不是尸斑,为了保存现场,我没有查看别的地方。”
“哦,这样啊,总之要是把这些大面积的痕迹去掉的话,这勒痕肯定算是比较深的那种了,要勒出这样的痕迹,力气肯定要很大的才对,所以下手的多半是个男人,我想的对吧?”王仁明颇有自信地对徐无齐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推理,虽然着基本上是个人都能想的出来,不过徐无齐还是笑着给以回应:“很正确,不过这件事情的话,其实单看手的大小就差不多可以看得出来了。”
“哦,这倒也是。”王仁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向徐无齐告别到:“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带他们回去了。还有,钱老师还蛮希望你回去的。”
“等我把那个人彻底解决掉吧,到时候我一定回去。”徐无齐的表情,似乎变了,可王仁明看不出徐无齐的表情到底有哪些变化,最后只好不去在意,“好吧,那我们先走了,祝你们进展顺利。”
“嗯,再见。”徐无齐向他道了声再见,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才转头看向刘思捷。他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无奈而纠结的表情看着自己,一时语塞过后,徐无齐半开玩笑地问到:“吃醋了?”
“怎么可能?”刘思捷摇摇头,脸上多了几分疑虑之色,他不确定,徐无齐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图,到底是无意义的垃圾话,还是婉转地表达自己不想谈论自己要说的事情,而开始转移话题呢?
最后,刘思捷做出了决定,“你刚才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表情?”
“啊?”徐无齐瞬间提高了几分音调,看样子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表情有所变化。
但这个表现,刘思捷依然认为是徐无齐为了把这件事搪塞过去而做出的夸张表现,“别闹了,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复杂。”
“很复杂啊。”徐无齐喃喃着重复了这几个字,最后看着刘思捷的脸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表情?”
“是啊,我之前看你那个样子,钱老师应该是你挺尊敬的一位前辈吧?为什么提到他想让你回去的时候,你却露出那样的表情呢?”刘思捷问得相当直白,他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法忘怀那样的表情了,那个表情,像是怀念,但又有那么一丝残忍,他的嘴角随着回忆微微扬起,但他的脸却因为悲伤而僵硬。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沉默就是他们谈话中的常客,他们的对话常常会伴随着频繁出现的大段大段的看空白。现在也不例外,特别的是,这回轮到徐无齐了。他低头思考良久,给了刘思捷一个答复,“我很想回去啊,但我感觉可能那一天不会到来罢了。”
“是么。”刘思捷得语气随之低沉下来,在他看来,徐无齐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他们可能抓不到Y了,“我也不说那些话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徐无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很清楚刘思捷口中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值得其实就是“我们一定可以抓到他的”之类的不知天高地厚且无知可笑的废话,这一次,徐无齐终于被触动到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眸中方面,他们很像,有些事情,就算他们心底有着强烈的情绪波动,但表面上有可能只是打个哈欠那样平淡,或者用一句平淡到尽极点的话,绕着圈子表达出来,至于听的人懂不懂,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事情了,“我们先去看看老祁那边吧。”
“嗯,说起来,他找罗鹏飞干嘛?”刘思捷随口问到。
“哦,原来他叫罗鹏飞啊。”徐无齐恍然大悟。
“回答问题——”刘思捷都已经懒得管徐无齐这种脱线的反应了,只是满脸生无可恋地催促到。
“就是叫他把人叫来嘛,有可能的话,也会套个话什么的,哦!”徐无齐说到最后惊叫一声,把刘思捷吓一跳,“你突然叫什么?”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让那帮医生来找我讨教了。”
“继续说啊。”刘思捷可不是喜欢被吊着胃口的人,即使这跟案情好像没什么关系,但刘思捷已久很感兴趣。
“我之前不是说过,老祁这么做有点说话不经脑子什么的吗?要是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后面的一句话,仿佛为刘思捷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眼前一亮,思维急转,不到两秒的世间,就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祁叔真是好算计啊。”
“是啊,连我都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徐无齐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其实祁成武说那句胡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欺骗罗鹏飞,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那就不用太担心祁成武会在谈话中队自己设下陷阱之类的了,之后他就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付出代价。
“那我们要不干脆偷听一会儿?”
“好啊好啊。”头一次,刘思捷的建议会被徐无齐这么欢快地通过。
于是,他们轻手轻脚地趴到另一扇门前,想要从里面听到些什么。然而,这里良好的装修头一次让他们这么讨厌,因为他们几乎听不见什么东西。
“万恶的资本主义。”徐无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即使是对徐无齐的脱线行为习以为常,刘思捷此时依旧被吓了一跳,“这门的隔音好跟资本主义有什么关系啊?你要骂倒是去骂生产厂家啊!”
“我不管,亲爱的我要进去了。”徐无齐用最快地速度说完后半句话,瞬间推门而入,完全不给刘思捷说话的机会,“怎么样了?”
刘思捷将蠢蠢欲动的槽意(吐槽的意识)狠心憋下来,准备看看这里面的情况,但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心里有些惊讶,因为这件房间根本没有装修过,只有那扇门,为了跟外面的装修贴合而换了一扇,其余的部分,都是看上去非常老旧的样子,比之前调查林建国的那次都要老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