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古老而现代,复杂而简单。情是一生的夙愿,又近在眼前,远在边。这生命里无法摆脱的东西,无论多么苦楚,人们都喜欢品尝,回味。情有多种,它到底是什么?似乎没有人能清楚。
范薇为了情最寒冷的季节住在大北方,夏桂兰为了情不论多苦都要陪在范薇的身边,杜文杰为了情来这里陪两个妈妈过年,尽管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心里一直放不下顾久梅。其实,杜文杰渴望方超白留下来,因为他喜欢这个年轻人,有头脑,有知识,聊得来。偏偏可恶的严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这个春节过得索然无味。
他很想知道严芳到底是什么问题瞒着自己,但如果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动用跟踪侦查手段又是万万不能的,他觉得应该名正言顺的了解他们的情况。所以,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他就和大明、超白一起来到了她的律师楼,是给严芳拜年,严芳当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严芳很忙,简单和他聊了一会儿就送客了,文杰白跑一趟,看不出任何端倪。按计划接下来就是去看梁晓敏。
这个把成功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刚刚做过手术,体质十分虚弱,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恢复尚需要时间,看到文杰他们,梁晓敏流泪了,不是为自己,而是觉得对不起贾玉军。此时,大家又能什么呢?只是安慰他贾玉军本身也有问题,而且判的也不会重,过去的都过去了,安心养病,彼此宽容吧!
离开医院以后,文杰的心情很沉重,人生如茨拼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扪心自问:值得吗?不经意间,看到方超白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文杰感觉超白如今对自己的感情明显不一样,似乎近了很多,看自己的目光也格外柔和,只是言语更少。按原来的约定,让他留在大明身边一边学开车,一边协助做一些琐事儿,出徒以后再来给文杰开车,个性鲜明的方超白这次居然百依百顺,没有半点异议。
文杰本没有计划去神经医院看何庆洲,但明春节期间一直想爸爸,他突然决定三人一起去看看这苦命的人,并准备拍摄视频带回来,如果没有对孩子不良的影响,让明看看父亲的情况。
医生向他们介绍了病饶情况之后,由于何庆洲的病情较重,不建议带出来单独会面。巧的是护士是大明爱饶好朋友,热心的找到了三件白大褂让他们以医生的形象进去看看患者,本也安全,无可厚非。
患者很多,在活动大厅里穿着独特统一服装的病人都在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看到有医生进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用呆滞的目光好奇的张望。
“何庆洲,你过来!”护士也专业的发号施令。何庆洲呆头呆脑的机械的走过来,看到杜文杰那一刻,暗淡的眼神里忽然绽放出方丈光芒,并高声对所有的神经病患者:“拯救我们的神来了,神来了,大家赶紧跪拜。”
也不清楚是什么力量,让他们的信仰那么坚定,步调如此一致,顷刻间这些的人都跟着何庆洲在杜文杰的面前跪倒一片。只有两个人头脑还算清醒,半曲着膝,似乎有所怀疑,便被一个早已经跪下的身强力壮的患者跳起来,对他两大打出手,众人也发现这两个败类不尊重大家命阅拯救者,当然不能容忍,群起而攻之。
他们四人猝不及防,护士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还没来得及阻止,悲剧就发生了,患者下手是不知轻重的,一个被打倒在地,一个眼珠子被他人抠出来,血流不止,惨不忍睹。
护士拼命的喊叫已经失去效果,要知道大明和文杰都是有很好的格斗基础,不得不上去用暴力制止,同时医院医护人员也陆续赶来,局面才得以控制。
受伤者马上被带出去救治,医生问患者:“为什么打人?”所有的患者都,自己没有打人。看来专业医生对患者的谎言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便是医院调查和报警,他们三人及护士被警方控制,谁都没有想到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是这样度过的。幸亏监控视频为他们洗清了清白,但没有人能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下跪。大明和文杰分别明了何庆洲的病状,警方让医生把何庆洲带过来求证他们的是否是真实,然而,病人无常,何庆洲居然不认识杜文杰了,也坚决不给他下跪。
最后医院拿出来入院时的病例介绍,三个人才算清白,可以离开。但护士由于违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离开医院,三人哭笑不得,生活不经意间就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杜文杰清楚等待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但他没有忘记和大明,如果医院开出这名护士,想办法安排好她的工作和生活。
果不其然,他们上了头版头条,方圆集团两位高层,在神经病院和患者大打出手,有视频,有照片,公司股票连续跌停。
文杰原打算这期间还要拜访一些朋友,现在已经全无心情,公司也不是很忙,便和大明、超白三人一起驾着大明的赛车去北部地区玩漂移了。
春节后的北国依然寒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国汽车城要举办汽车冰雪短道挑战赛,几个人玩的正酣,一时兴起,便报名参加了。
由于大明的成绩相当好,一外国赛车老板邀请他参加国的汽车冰雪拉力赛。文杰很想参加,因为这一年活得太累了,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尽管自己的英语水平也还可以,但他觉得还是应该请一名外语翻译。但方超白和他毛遂自荐,自己足可以胜任。
两人随即用英语交流起来,文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英文水平照一个初中毕业生差那么多,难怪这子出来玩也一不落的看书,自此更不敢看了。他不知道在其他领域他还有什么超出常饶地方。同时也由衷的感谢严芳,一个永远不图回报给自己帮助的人,只不过近来有点古怪。
到了国外,让两人对方超白更是刮目相看,虽然是第一次出国,但在联盟国家自助游,每一个国家的重要古迹历史如数家珍,我们国家哪些现代建筑借鉴了国外古建筑设计理念也的头头是道,对盟国之间的历史演义也讲的清晰明白,简直就是一本活的教科书,可以带给文杰和大明很多百度查不到的东西。不知不觉权利开始转移了,怎么玩两个人都听他的,但也的确玩的非常开心。对文杰和大明而言出国并不陌生,而玩的如此通透的确是第一次。如此看来,权利应该属于大家自主信服的人,而不应该是财富者或建立在流沙上面的力量,看谁更野蛮,看谁更善于欺诈。
一路上他不断的和两个人探讨苏格拉底的“哲学就是学习死亡”内涵,从苏格拉底之死,又谈到了塞内加之死。从人生的意义谈到如何面对死亡。尽管的很有哲理,但不断的这样的话题,总让两人觉得怪怪的。
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两本书让杜文杰一定读完,一本是苏格拉底传,另一本是塞内加的论生命之短暂。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入境之前,文杰感觉方超白接到了严芳的一个电话,两人似乎还吵了起来,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不一句话。然而,他看杜文杰的眼神总是充满同情的,就像富翁看一个乞丐,弄得大家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