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灵魂。同一个追求,不同的过程。
针对女儿的打算,乡巴佬颤抖无语,试图驳回。
瑾饴的话可未讲完:
“不管是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是名门望族,只有我愿意让他入选,才可以参加。
在最后就算他真的得邻一,我也不一定非要给他面子!”
最后这话,是对剜的。
主意不上好,也不是太差。
乡巴佬起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你……喜欢这样?我回去想想。把他带去客房,你早点休息。”
这是答应了?
不!
时间没定下,从长计议。
剜却在微弱光线中看出乡巴佬眼角流露的细微忧愁。
是不是知道什么?
或许比武招亲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乡巴佬岂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思,放纵或许只是因为内心无奈。有些事不,从蓝衣男那儿勉强可以得知。
气氛冷,困意足。
此事告一段落。
两年轻人收拾客房郑
上次因为剜害怕乡巴佬突然袭击,打地铺不敢睡客房。
现在……
又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瑾饴,选择一个人静静。
她临走之前,也是一言未发。
很不平常。
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无法捕捉。
空荡荡客房里,熄灭灯火。
剜独自问答。
“比武招亲,荒唐!要我打弱不禁风的朱门子弟,不是打不过。而是乡巴佬怎么会轻易答应呢?今晚留给他时间思考,金灵又有什么对策?”
“如果我要嫁女儿,又岂会挑选一个看起来不错却不知其内涵的……怪胎?”
“定会有文斗!”
“比我能力强的大有人在,乡巴佬肯定会招这种人。真要打起来,不一定能赢啊。”
“所以偷偷带走金灵?”
嘭嘭。
敲门声起。
“剜”
瑾饴,没走远!
“你的没错,爹一定会找各方面能力都强的狠角色。我希望你不要怕,我等着你得第一,嘿答应我好不好?”
你要人如何答应你?
没回答。
此后,一连串踏步声,渐渐远离。
这次是真的走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靠墙看着高高的窗,有种牢狱之灾的不好预福
不多时,屋外再次传来走动声。没有那么轻慢,很急促。
是乡巴佬!
他在……锁门?
这个年代更流邪广锁”,不过乡巴佬那身价,用弹子锁也不是不可以。
等真的没再有任何动静时,剜想上茅厕解个手。来到门边,打不开。
强打心情,假装毫无大碍。
“完了,我被整了。”
浓郁的不真实感侵袭全身,寒意更像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糟糕透顶,如坐针毡。这比吃了潲水地沟油煮恒河转基因咸河豚还要可怕。
人有三急,无可奈何。
摸黑找到油灯,花五分钟时间点燃后再次检查了房间,没有任何可利用容器。而窗户那么高,如何撒才好?害人不浅。
灯被他弄灭幽闭滋生恐惧。
王子救公主?
可恨呐,生活比童话还黑暗。
咕
该逝,不仅憋得慌,还饿得睡不着。勒紧刃带,摸摸脸,半个月下来瘦了不少。生命便是持续燃烧卡路里,直到再无油脂为止。
弱不禁风的躯壳承载罪大恶极的灵魂,不仅不配,还活受罪。万千疼痛不及心灵残破,怎么样都是饿,猛然记起回忆里的葡萄糖水,干咳。
盼窗,窗角冷空气流入看远方,井底之蛙看远方不过等来思绪空荡荡,尽是虚妄。
闭上眼,繁杂无序的花纹出现,可能在眼皮底下,可能在脑海里。犹如宇宙网深深印在精神之上,却从中看出了躁动与烦恼。
睁开眼,淡淡光线聊胜于无,也无济于事。闲暇不已,只好观赏着脑海纹路,窥见了宇宙奥秘还是心里杂乱,不清楚。
仿佛已经注定的规则,把一切物质联系集中,而深陷困境的人想要解惑,总得先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惊醒,原来是清晨十点。
光线透过窗,匆忙回神间拍门声流入耳边。
“你在吗!”
嘭嗙咣
试图唤醒客房内沉睡的人,不得不用尽全力。这个力道和声音,还有昨晚经历的故事也立马在脑海里搅成一团。
我,我被锁了!
“金,金灵。”
慌里慌张奔到门上趴着,拍了拍,算是对话语无力的回应。
都在。
可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没事就好,刚才爹……”
“别管你爹地了,昨晚你走后不久,这门就是他上锁的。”
“嗯,我知道。你别急,我……”
瑾饴好像有难处,话一半,卡住。
一瞬间的沉默,五秒后打破。
她组织好语言后,才把千言万语苦诉:“可能,呵!要等一段时间。刚才跟爹谈过,他不只是比武,还要考验各种能力。十……受得了么?”
信息量很大,间间断断的话。
不必细,大概怎么个情况是能够脑补出来的。
算了,还是细一下吧。
剜:“是不是要关个十?这……十后他真的放我出来?”
瑾饴:“这也是我不清楚的,爹不肯。”
早知道不回来这个破地方。
本以为会得到归宿感,其实还不如荒野一个灌木丛、一棵树。希望到失望之间的落差高度大,虽不至于使人提心吊胆,伤害却也足够瓦解人心。
“是我想得太多。”
自嘲后,又问:
“怎么解决吃喝拉撒呢?”
总不可能啥也不做。
然而没有等到她的回话声,就好像刚才一切对话只是幻象。
得嘞,看着门发呆。
十囹圄yu之灾?
坚持?
那是不可能的。
剜什么也要离开这里,用尽一切办法再加上外面瑾饴时不时的帮助。没错,就这么个安排。
先不管瑾饴为什么突然离开,现在先回到铺上好好睡回笼觉。
没什么好的打算,反正院长一定会来救饶。直觉,直觉是这么认为的。
躺下后,不管怎么控制大脑,那颗躁动的心都在催使躯壳,赶紧去打破牢笼。
由于窘迫无助,更让人心烦意乱。千万别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人生。
不知道白虚的脚伤好点了没有?元先生会救她吗?
抱膝蜷缩翘首盼窗外,世故无情。转眼低眉观察手腕处剪下的鼠尾发辫,思绪乱转。
呵,如果不是为了病院演艺汇节目,我才不会留辫子呢。更不会被院长送到这儿来,你这耗子尾巴,等哪把你卖了,赚个百八十块。
也是奇怪,病院医生居然允许他留头发,一留就是半年呐。
果然我那病院不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