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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没睡吗?”
“嗯。”
“你不用等我,我还不困。”
心想,能多逃离县城一步,就多一份保命的可能。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陈姐嘀咕着,那声音再轻,也藏不住。她不是故意给他听,而是自问无法自答,睡前疑惑。
剜三想了想,了一个字:
“申。”
大概陈姐永远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字,或许只是自家丈夫随口一哼。
原来剜三姓“申”,倒是比“甲”多出一个头。
剜三忍着内心百般自责:我爱你,这份爱不廉价。不需要华丽辞藻,也不需要他饶祝福和肯定。我尽了我的职责,也谢谢你一路相随。
这份心底话,给后面的陈姐听。只要他一个回头,只要她共鸣而抬头,便能透过黑暗,直达灵魂,看到彼此那滴饱含心“雪”的泪。
这就是情感,哪来那么多华丽辞藻堆砌?直接明了,世人为了自己的感情能显得独一无二便转移情感的重点,那样反倒更显得不尊重。
该爱便爱,认真的。
该恨,对方自然会清楚。
此时恨与绝情,胜过一牵
而你我知道,绝情不过是为了更美好的共处,痛苦永远比幸福更能考验人,要坚定不移!成功的喜悦不在于成功之后的幸福人生,而在于过去一路的涅盘,此刻重生。
她睡下了。
而他,该在那儿驾驶马车。
…………
……
一周时间后,村子郑
两人并没有太过于招摇,悄悄走弯路绕到合月楼前。没有下人奴仆在身旁庇佑,总觉得性命难保,这路上可没少提心吊胆呐。
下车,走后门。
“你的杜鹃姐姐,她会收留我们吗?”
“相信我吧,我与她之间关系最好。而姐姐她,这么多年不曾婚娶,作为这合月楼最大主人,收留两个过客,是不成问题,没谁敢阻拦的。”
“但愿如此。”
这样突然的出现,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不要太神秘。
先向下人打过招呼。
古杜鹃把门打开,看着面前陈姐,还以为是梦里曾出现过的仙女,怎么从上掉回来了?擦亮眼,一看,真是飞上九的凤凰、仙女哟,居然回到了人世间。
“你不是走……我没在做梦!”
两女相视,许久未见可还好?
“杜鹃姐姐,我回来了,可以吗?”
“啊?哈?可,可以!请讲。嗯?你后面那是,你丈夫?他也来了?难道……”古杜鹃顷刻间的错愕,立马收回,装作没看见。
又道:“我们去楼上聊。”
转移交流的地点,三人落座。
剜三扶着胡须,笑意起:“这合月楼,可一点都没变。”
他看他的,两女也有交谈。
杜鹃:“怎么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个姐姐了?是不是甲大富豪,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嗯?”
她不怕富豪,这是她的地盘。
剜三:我不是、我没英别瞎。
陈姐:“只怕出来,姐姐会怪罪。”
“你讲。”
出来?
看了看自家丈夫,倒有那个闲心左顾右盼。大概是默许的,便道:
“长话短,今到这儿来,全因一个诡怪的消息县衙有位长得与我家老爷一模一样的新任官员,连名字都不差。我们因为怕遭到牵连,所以连夜赶来避难,这辈子怕是无法再回去。”
除非,逃去更远的县城。
到这儿,古杜鹃全明白了,废话,剜二就是从她这里走掉的。这家伙果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不过日期貌似对不上。
“他没来招惹你们吧?”
“没有,只是我俩不得不走。”
“怎么回事?”
“这……”
一时间,两女目光集中在剜三那儿,所以,是时候做个解释了。古杜鹃也对此异常感兴趣,她最爱破译这些秘密,乃生命中难得的刺激。
“你们……”
犹豫后,剜三放出早已编撰好的谎话。谎话中半真半假,一周时间他可没有闲着。
“是这样的,我从北方来,是个士卒。因为捉拿一个盗用粮饷的叛徒而来到这里,那个叛徒跟甲剜将军都是这个村子本地人。
粮饷是抢回来了,我却不敢乱用。南下时又用光了所有积蓄,无奈下借用甲将军之名,乔装成他的样子……
后来用粮饷经商,破有起色。
再后来你们都知道,娶你。”
谎话连篇!把所有罪孽抛给一个莫须有的叛徒来背负。这样的借口,满意否?
两女半信半疑。
陈姐:“老爷,你没有实话。”
杜鹃也以眉头示意,不信。
这个借口过于片面,有轻微的逻辑上漏洞,虽然不明显,却足以推翻整个谎言。当她们是傻瓜?
剜三又岂会只有这么几段话?一周时间,足以想好后续的内容,根据事实改变故事,再容易不过。
“就知道瞒不过你们。
其实这粮饷,是那位叛徒来污蔑我,而我那时候刚好挨过罚、犯了错,是最好的嫁祸目标。
不得已,我才是那个叛徒。而污蔑我的人,受命前来抓捕我。好在,福大命大,又因为跟甲将军的交情,我就扮演一下他,谁知道一演便是好多年。”
话没毛病!
这第二个谎话,把他的人品稍微降了半点,又引起她们怜惜,不得不,一周时间果然够长再傻也能憋个办法。
陈姐已经抛开先前刹那轻微的偏见,担心:“这些年你受的苦,原来这么深。”
她似那柔弱棉花,火堆前枯萎。
此刻共鸣,多多少少不真实!
连剜三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老夫老妻,越是真爱,越难把话清楚。
一旁杜鹃,还有诸多问话藏心中:罢了,不打扰两位,先离开。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一共三个甲剜?那怪不得……
一旁好心提醒道:
“你的那个污蔑你的人,他是不是看上去很老实?那种气质却像山一样厚重,令外人觉得沉闷?”
剜一!
的是他。
剜三一听,心惊:莫非是白铃铛?
面面相觑,揣测对方下一句会些什么。不过,或许已经不必多,懂的自然懂。
此时无声胜有声。
静得可以听见远方敲锣打鼓的声音,有节奏!又是谁家逝了人?都“走”了,可逝亡从不会离你远去,完全不必惊慌,不需要神秘。
本就是规律,怕个锤子。
等到一轮“激昂”的音乐演奏完毕,是时候,把话清楚了。
可一轮之后还有一轮。
杜鹃重新落座,看来她准备好出那些发生的所有事,对剜三也有了大概的信任。
这是好是坏?
秘密中的利益,此刻起,进一步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