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牛大胆亦是满脸怒气,一撸袖子攥紧拳头再上前一步,毫不示弱道:“你算的不准,还不准找茬吗?”
“道兄莫冲动,咱们先坐下评评理!”
袁易见对方要动粗,那还是心平气和的从头到尾捋捋此事最好。
“我算你父母的状况不好对证,但我算准道兄的屁股上有颗痣,这总可以对证一下吧!道兄可否脱下裤子露出臀部,让大家看上一看?”
即便袁易面对的是一个找茬的壮硕道人,但他心中却十分沉稳。
因为刚才他早用诸葛亮马前课算过对方命运,今天对方必有一劫。
一说让道人脱裤子,牛大胆下意识摸着自己裤腰带,转身做出欲解的动作,对老婆婆和小媳妇们恐吓道:“各位街坊,我牛大胆敢脱你们敢看吗?”
“啊……不要!”
华夏传统女性骨子里的传统,让她们纷纷选择遮眼回避。
任何时期算命的铺子里都是女人居多,况且古代女人思想也最为保守。
女人务必讲究的是三从四德,有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黄花大姑娘,若是未嫁之前被人看上一眼,都会引得她们想不开寻短见。
更何况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要求验证道人屁股上有没有痣,这事对这个时期的女人们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牛大胆当然也不敢脱,因为他屁股上的确有一颗核桃大小的黑痣。
随后他心生一计,反唇相讥道:“小骗子,贫道说你命根上长了一颗痣,你敢不敢脱给大家对质一下?”
“这两个道人吵架太粗鄙了,咱们走!”
牛大胆这么一说,引得屋里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转身就跑,这么一跑屋里腾出不少空挡,外面卜街上的算命同行到是挤进来不少。
如此一来,正和牛大胆心意。
上午刚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卜街同行们对袁易甚为不满,现在自己带头闹事,大家凑进来看热闹自己肯定不吃亏。
而卜街的同行们今天一早,自从袁易开张他们就没有一个生意,
所以这帮大大小小的骗子们,很期待有牛大胆这样的枪头出现,现在终于有人带头闹事了,那还不赶紧蜂拥而上!
“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地道!”
瞎眼老道虽然从未见过袁易长什么样子,但他却从人群第一个站出声援牛大胆。
“对,他就是不学无术的小骗子!”
刘半仙也站在人群中间,突然举手喊了这么一嗓子。
俗话说法不责众,卜街二十几个神棍神婆,纷纷站在铺里铺外,高举着拳头大声吆喝起来。
“对,袁易是个骗子!大家一起砸了他的铺子!让他滚出卜街……”
众人这么一喊,算命的客人全都被吓得跑光了。
有了这么多人支持,牛大胆自然把腰板挺的更直了。
他站在人群最前方,盯着袁易威逼道:“现在大家都说你是个骗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袁易面对冷眉千夫所指,依旧是风轻云淡。
“这小骗子装的到还挺像那么回事,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世外高人了吧!哈哈哈……”
牛大胆看着孤立无援的袁易,放声狂笑起来。
袁易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淡淡道:“呵呵,干你何事?”
“找打!”
牛大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狂揍袁易。
“住手……”
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里喝出。
……
长安城乃是京师重地,这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巡街武侯的注意,哪里有骚乱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几个明光晃眼的铠甲武侯,听到这边的人群吵闹,便提刀快步跑来。
“谁要打架,谁要打架?都吵吵个撒?吵吵个撒嘛?都给俄散开!都散开!”
一个银光闪晃的武侯头头,操着地道的关中口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大人,这小子是个骗子!”
牛大胆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跟进来的武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怎么回事?”
武侯头头观察了一下现场状况,大致看出人群中以支持壮硕道人的百姓居多,随后再打量袁易一番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袁易冷静回道:“我是这间铺子的算命先生!”
“喔!还挺能耐……算命的先生也能开间铺子算命了!”
随后武侯头头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有问道:“隔壁王家跟你什么关系?”
这个吃官家饭的头头,边说边琢磨边打探清楚各种信息,办案首先得问明双方身份,万一得罪隔壁王氏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跟王氏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是怎么用人家铺子做你自己生意的?”
“这铺子是我花钱买下的!”
袁易本想说租,但是又怕引起古人歧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干脆说买下的更为简练。
“喔,原来如此!”
武侯头头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大意。。
他想到铺子上方挂着的青色牌匾,联想能跟王氏做生意的也一定不是普通人,又见这里虽然吵闹但是也无人动手,所以尽量把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武侯头身为基层小官多年,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便对牛大胆宽慰道:“他是算命先生,你是求算客人,他既然给你算不准,你不给他钱不就妥了?”
“算不准不要钱就行了?大人您可真会说笑……”
远在深山的牛大胆不太懂人事,吃不准跟武侯说话的套路。
“大胆,小小道人说话怎能如此放肆?小心爷把你捉进大牢……”武侯头头面色一怒,拿起刀柄在牛大胆面前舞动两下。
牛大胆面色微微一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头不语。
围观的卜街同行们站在后面,到是替牛大胆说起帮腔话。
又是刘半仙第一个站出来,煞有介事道:“官爷,道长是被冤枉的!这小子不仅算的不准不说,刚才还诅咒这位道长娘亲是妓女,我们看热闹的都看不下去了!”
“对,对,对……”
话说到这里,围观的大小骗子们一致声源牛大胆。
武侯头头又见眼前的年轻人似是犯了众怒,虽然买的是王家的铺子,门口挂的是青色大匾,那也不能过于偏袒与他。
“你果真算人娘亲是妓女了?”
武侯头头跳动一下眼神,似是点拨点拨袁易,如果你小子别承认,我就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放你一马!
但是袁易自知理不亏,所以回答的也是有恃无恐,毕竟他知道有谁替他抗腰,所以他完全不吃武侯头头那一套。
“对,我算他娘亲是青楼女子,他爹爹是个出家僧人!”
武侯头头听后梗了梗脑袋,自然也是一脸的不快,长出一口气暗暗道:“小子,你这是自己作死啊!大爷我有心帮你,你自己偏要跳大井,这可怨不了我!”
武侯头头对自己带来的一种武侯命令道:“来人呐!”
“是!”
“把这个寻衅滋事的算命先生给我先绑了!”
武侯头头冲着人群一瞪眼。
“是!”
三个武侯拿绳子走到袁易身边,欲捆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