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笔记本和盾形旗收好之后他继续去修行了。

别看方昶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吊打小妖精，扇个凡人和扇苍蝇一样，看起来一点强的不行，但那都是他从大妖怪方昶那里继承到的玄冥妖身强劲！和他自己的修行没多大关系。

那一身妖身自带的神通起点太高，于方昶而言，这就跟枪对于持枪的枪手一样，无形之中就将他的战斗力抬了起来。

抛开这些，他自己的修行水准只是个刚刚入门的普通修行者而已。

修行《太阴尸解蜕形箓》没几天，胸腹间炼出来的一口精纯元气在这个阶段基本上就是一个温养脏腑，强健身体的小炉子，唤风、化形、简单操控北方寒冬精魂对应领域的力量都妖身和其他同位体的馈赠，他自己的路还没出门呢。

若是丢到大妖怪方昶的世界，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妖怪而已，天赋出众，活下去迟早会强大，但要是评价现在的他嘛一个“纸”级便顶天了。

——会对凡人产生一定危害，很难被凡物杀死，但也仅此而已，和人类修士中的基层修行者没什么区别，还是会被有效堆积的凡力所压垮，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就和一张一样脆弱，记录他的信息也只需要一张纸就能将他全面评价，故，评价为纸级。

他甚至菜的不能隔着肉身直接针对灵魂，真的是有愧和玄冥妖身遥相呼应的北方寒冬精魂。

象征死亡和生命蜕变的寒冬精魂无时无刻不在和他相互迎合，但他今晚要是想针对星星小屋的老板，竟然除了肉刑和将他直接打死拷问灵魂之外找不到一个适格的法子。

就这，还是隔三差五有人续挂的结果，还不努力修行？

每念至此，方昶便觉得自己没理由停下修行的节奏，虽然来城关之后他便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原暗女神像和联系那个在金城大学教授古代文字的中年学者身上，但是每日的修行都不曾落下，钻研大妖怪方昶和“北风之子”留给自己的两套，努力将其中关于“风”、“寒冷”、“死亡”有关的能力抽象出来变成自己的实力。

至于盾形旗所牵扯出来的东西，基本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成功出来。

星星小屋的主人一个不注意被他溜回老家了。

尤保全，他的朋友进巡捕司系统看了，没什么犯罪记录和可以标签，地址和联系方式到被方昶以有人打官司他做代理的理由搞到了，或许以后会用到吧。

原暗女神像上的东西，成岳托他研究这方面的朋友带走看了几天，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

“这应该是一个什么小教派的信奉神祗——邪教也有可能。神名、背后的图案、祂的形象，都是用来体现祂的神职和威能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懂了，我对宗教这块没什么涉猎。”

“至于这一圈符文……”当时那个成岳的朋友摇着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我猜测可能是记载原暗女神事迹，或者是宗教教义之类的东西，但是这种符文，就是怎么说呢，我看着像是希伯来文，但又不是，我怀疑是卢锡安文吧，我的朋友就是研究这个的，他也说不是。”

以上，就是方昶在城关这边盘桓将近一周时间的所有收获了，微乎其微，少到可怜。

不过再怎么不满意，他也得回大学城那边去了——今早在那边工作的巡捕司老同学告诉他，有点事情需要他回去配合一下，最好是可以当天就过来。

等到方昶做完笔录，提供了两份最近一周在金城大学请教成岳的不在场证明，出来之后见到老同学的时候这才知道：

陈淑华，陈姨，他在兰山的邻居阿姨，前天晚上死在了兰山大学城附近的一处家属楼里。

死因：失去心脏。

“我们当时了解到你和另外几个邻居是他来大学城这边时最后见到的人，想了解一下情况，结果只有当天下午就离家了，这才通知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老同学随手递了一根烟如此说道：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糟了什么孽，先是儿子被狗咬死，然后又是她自己，心脏被人剜掉了，一张脸也被猫啃得支离破碎，真的是……”老同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显然是怀疑起了当时现场的样子。

猫？

方昶微微一侧脸，也没打断多问，带着一张稍显难看的脸拿出打火机招招手。

嗒~

打火机点燃了两根烟，方昶捏着烟柄，也不往嘴里送：“学校里不是有监控吗？没一点线索？”

“没有，要是有就好了，现在的天眼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的步态识别和体态识别直接能让中心计算机筛选跟踪嫌疑人轨迹，但凡拍到一点点，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这家伙的手段太过残忍，影响太恶劣了，压力有点大！”

“但是，但是神奇的是，那么大一个学校，他的家属楼附近就是没有监控啊！仅有的一个摄像头还是个样子货，是坏的。”老同学叭叭叭的抽着烟，显然也是相当烦躁。

方昶看了眼他皮鞋上的灰尘，估计这哥们这几天也不好过，多爱收拾一骚包，现在连制服皮鞋都不擦了。

“我就他妈操蛋了，那么大一个学校，那片家属楼的摄像头竟然是坏的？说出去我还是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呢，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且租房子住的又都是学生，凌晨五点也没几个起床的，他们给的线索基本上就和没有一样——现在的大学生，凌晨五点起床的有几个？”

两男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搞啊！”

“我记得你不是在城关的律所么，怎么最近又去那边住了？工作辞了？你那天接的暗自呢？”沉默了两口烟的功夫，老同学又想起了方昶突然那辞职的事情，“你那收入现在贼高了吧？怎么舍得的。”

“嗨，身体不行干不动了呗，本来生病请假呢，请着请着突然就不想干了，所以我就辞掉了呗，至于案子，同事接手了。”方昶只推说是身体不好，客套了一会，等着风将烟卷的差不多了，捏掉烟头，干脆就告辞了。

从法理和情理上来讲，老同学因为对他的信任和关心向他透露案件进展的情况已经犯错误了，大家也是半个同行，听到想要的东西了早早离开才是正道，干脆就不要给别人留下产生联想的机会。

趁着时间还早，他打算先去一趟陈姨出事的学校看看。

剜掉心脏，被猫啃掉脸。这样的死亡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仪式化了？不是他多想，只是陈德胜的死和老太太的意外位面也太巧合了吧？

方昶进学校溜达了一会，因为不能排除有没有便衣探员在盯梢的情况，他先去找的那条金毛。

装作是丢狗的主人稍稍打听了一下，金毛没找到，但是有人告诉他：

他描述的那条金毛，是有的。

有学生还喂过。

但是前几天的时候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虐待狂，趁着天黑将它的眼睛挖掉，舌头拔走，挖掉肺脏，畜生一样的就这样将狗折磨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