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这些年浸淫商场多年,一直放浪不羁,再加上这些年跟着程天东奔西跑讲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身价高了后一直过的是声色权马奢糜得腐朽生活。
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金钱带来的意义,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有钱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当包间门被推开,穿着黑衣的男人带着满脸煞气的闯了进来,他内心里没有半点惊慌,甚至对对方打搅了自己的好事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来的人不过也是为了钱,于是他直接丢了一张卡,里面有着让人心动的金额。
他以为男人会感恩戴德拿着那些钱离开,谁知男人阴鸷的看了自己一眼,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模样。
嗖的一声,银色锋利的小军刀刺破长空,随着棉帛的吱拉声落去他双腿之前,
他看着离自己只离数毫米的小刀,下意识的喉结吞咽。
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寻常。
李成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内心闪过一抹慌乱后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他将插入沙发的小刀拔了出来,似乎想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他整了整有些凝乱的衣襟正襟危坐。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李成的从容让曾佳佳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一种近乎奇怪的目光,他觉得李成是复杂的。
明明有着很高的身份地位,却喜欢混迹娱乐场所,身旁萦绕着莺莺燕燕,他纵情笙箫,猖狂肆意的笑着,可身上却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孤独感。
就像眼前,李成漆黑的瞳孔望着自己曾佳佳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平静的犹如枯井的深潭。
曾佳佳拍了一下身旁红衣女人的肩膀,红衣女人转过身露出那张妖艳的脸,殷红的嘴唇充满诱惑和魅力。
年轻的女人叫小水,是酒色的老板,也是曾佳佳为数不多的朋友,这场局原本是色诱,他本来想让小水套李成的话,可没想到李成嘴巴严实,小水差点折在他身上。
这才不得不带着酒色的保镖冲了进来。
小水:“适合而止别再酒色闹的太过分。”
曾佳佳点头。
随着小水推开包间的门离开,曾佳佳随意而散漫的坐在李成的身边,他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我们聊聊。”
与此同时,袁朗和陆雅的交谈已经到了结尾,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离开了医院。
冬季的下午配着暖阳,气氛微醺的让人有些犯困。
袁朗穿过医院的斑马线走到对面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拿铁。
醇正的香味飘在鼻尖,他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拿出公文包里的白纸写写画画。
与陆雅的谈话很大程度上给袁朗的调查增加了线索,程天为了意外保险金谋杀了陆露,这也能解释通陆露的确非正常死亡,所以她才附身进了电脑发出帮帮我寻求帮助。
如果陆雅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程天便是真的凶手,可事情过去一年有余,犯案留下的蛛丝马迹恐怕早就消失一干二净了,要找出证据制裁程天显然是眼下最大的困境。
他拿出手机赶紧给曾佳佳打了个电话。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通。
电话一头的曾佳佳正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李成被捆绑在木色的板凳上,嘴里塞着破布条。
从酒吧里出来后曾佳佳就把李成带到偏僻的地方,想要从他嘴里撬出点消息。
他盘问很有技巧,问的话都是棱模两可,纵然如此还是让李成听出了问题,刚还好好配合的他突然缄默不语。
“你哪里情况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吗”袁朗问。
曾佳佳回头看了一眼李成,心想不愧是商场的老狐狸。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李成一听到陆露的名字防备心很重,问他什么都不回答。”
袁朗放下咖啡杯:“你再问问,我记得梦境中杀死陆露的帮凶有个男人,看模样和李成有几分相似,你试探试探。”
“还有我今天见了委托人,她怀疑陆露是被程天杀害,为了骗取高额的保险金。”
曾佳佳:“这么刺激的吗?杀妻骗保,得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后,曾佳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精致俊美的五官上又挂着邪邪的笑容,他一步步朝着废弃的工厂大门走去,步伐从容缓慢。
工厂里,李成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他见年轻的男人出去后久久没有回来,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试图挣脱开眼前的困境。
绳索捆绑的很结实,任凭如何用劲,哪怕把椅子弄的咯吱作响依旧没有办法挣脱束缚。
他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很好的机会,空旷的工厂里隐约传来脚步,哒哒哒……
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工厂大门,李成轻轻瞥了一眼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一开始他在怀疑年轻男人绑架自己的动机,可直到年轻男人提到陆露,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
“确定没什么想说的吗?”曾佳佳走进李成身旁,他声音低沉而轻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李成道。
曾佳佳嗤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坚持的人,可惜啊,都是替别人做嫁衣,你还不知道吧程天跟陆雅说了陆露的死都是你做的。”
李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撇过头不再看曾佳佳。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毕竟当初陆露的死你不也参与了吗,你以为过了一年你们做的事情都没有知道吗?”
曾佳佳嘴角一勾:“荒岛上你和程天合力将陆露闷死,齐天伪造了陆露死亡真相骗取了高额的保险金救活了公司,而你随后水涨船高成了汇融集团的高管。”
“你说你是不是很傻,这事情明明就是程天做的,可他把责任都推到了你身上,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替罪羊而已。”
李成很精明,他知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就算有人知道了真相他们也找不到证据。
此时此刻的他态度越发的自然和坦然。
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