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
“张兄不是我说你,你得改一改,玩的时候下手别太重,这才不到半年玩死十几个了。”
“对啊,虽然你爹是朝廷命官,但是玩太大也容易翻车啊,万一被那两个金银神捕发现,可就......可就麻烦了。”
另外几道声音提到金银神捕,分贝不禁微弱许多。
“切,怕什么,有我爹撑腰,这些贱民我就算玩死一万个,又能如何。”低沉男声狂放大笑:“就算是当今皇上都得给我爹三分面子,他金银神捕不过是两个臣子,算个什么东西?”
“哈哈,说得也对,走,咱一起去拍卖行逛逛。”
“张兄,这次再有兄弟我看上的,你可不能再横刀夺爱了啊,得给兄弟几个留点啊。”
“行行行,好说好说,哈哈哈。”
声音愈加接近,不一会就与众人相隔咫尺。
五名珠光宝气的青年男子从十字路口走出,墙上灯笼的光芒打在他们的身上,将五道影子拉的狭长,映在墙壁上。
就是现在!
蓝朱觉给了尘千雪与红衣女子一个眼神,三人各自了然于心,猛地从墙根后窜了出去,拦在他们前方。
“哎哟妈呀,你们干什么?”五名青年男子正聊的不亦乐乎,忽见三个陌生人从旁边窜出,不由得惊叫出声。
“嘿嘿嘿,没什么,只是想借几位的通行证一用。”蓝朱觉站在尘千雪与红衣女子前方,对面前这五人假情假意的行抱拳礼,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借你吗比,哪来的臭要饭的,快滚!”一名满口歪牙的青年指着蓝朱觉鼻子破口大骂。
却见蓝朱觉突然出手,以极快的速度握住歪牙青年的手指,猛地一用力。
只听“嘎嘣”一声,歪牙青年手指硬生生被掰了下来,藕断丝连的带下许多皮肉,鲜血顺着断指喷出,溅了蓝朱觉一脸。
“啊!!!”歪牙青年捂着断指的手,疼的龇牙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起来。
“嘿嘿嘿,小伙子年纪轻轻,嘴巴倒挺臭。”蓝朱觉把玩着掌间的断指,“现在骂不出来了吧?”
其他四人吓得连续后退两三步,两腿发软间扭头就想跑。
但刚一转身,却见一袭白衣的尘千雪不知何时绕到了后方,拦住了四人的去路。
他双臂环抱汉剑,依靠着墙壁,缓缓斜头瞪了四人一眼,冷冷道:“此路不通。”
这一眼,如同射出万千把冰刃般,令他们胆寒。
再转身,只见红衣女子蹲在捂手惨嚎的歪牙青年身边,从他的口袋中搜出了一面黑色玉牌,上面刻着一把砍刀。
“看来就是这个了。”红衣女子掂量着黑色玉牌,缓缓站起身。
歪牙青年见到自己的通行证被拿走,急忙伸手想要抢回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贱人,敢拿我的通行证,快还给我,那是我的。”
这种时候还敢口出污言,可以见得他平时很是狂妄,绝对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且目中无人的公子哥。
“吵死了。”红衣女子眉头微皱,眼神一凛,倏然拔出挂在腰间的银色唐刀,对着歪牙青年脖颈快速划过,而后风轻云淡的收入刀鞘。
嘴里的脏话霎时停止,歪牙青年身首分离,一股鲜血从脖子中涌出。他瞪大眼睛,目光中充斥着恐惧与不敢相信的神情,死不瞑目。
“呜哇!”其他四名贵族青年吓得屁滚尿流,顿时慌乱了手脚。
“我说老花,不要这么暴力嘛,吓到人家小伙子们怎么办。”蓝朱觉扭头看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将黑色玉牌揣了起来,额头青筋跳动,话语中的怒意十分明显:“对付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真是暴躁。”蓝朱觉摇摇头,将目光重新锁定到四名贵族青年身上,视线从左到右依次扫过他们的脸,“哦对了,不知哪位是张兄啊?”
没有人回话,不过脸上长着几颗麻子的青年男子身体明显一抖。
“哦,看样子,这位就是张兄了?”蓝朱觉眼睛很尖,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对着麻子青年露出微笑。
“你,你想干嘛?”姓张的麻子青年喉结蠕动,声音都在颤抖。
蓝朱觉推了推沾满血珠的墨镜,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听说你不到半年,就玩死了十几个人?”
“那又怎么样,我...我告诉你,你不要多管闲事啊,我爹可是朝廷命官,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麻子青年向后退了一步。
“哎呀你误会了,张兄,在下可是佩服的很呐。”蓝朱觉突然态度一转,对他连连鞠躬。
哎?什么情况?
麻子青年一愣,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赶紧挤出笑脸,“啊哈哈,是吗,过奖过奖。”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重口味,我也想玩死个人。”蓝朱觉嬉笑着凑到麻子青年面前。
“哎呀这位大哥你早说嘛,我家里有的是奴隶下人,交个朋友,随便你玩,哈哈哈。”麻子青年自知敌不过蓝朱觉,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蓝朱觉鼻梁上的墨镜滑落几分,露出一对漆黑的死鱼眼,“我想玩死你。”
此言一出,麻子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登时煞白,吓得转身就跑。
就在此时,双眼紧闭倚墙而立的尘千雪突然睁开双眼,两道寒芒从湛蓝的瞳孔射出,双手一抖,怀中汉剑登时出鞘!
只见白光一闪,麻子青年身首当场分离!
断头在半空中盘旋一圈,而后稳稳的落回了身体,紧接着尸体竟还向前跑动了一段距离,才直挺挺的倒地,脖子上连一丝血痕都没有。
尘千雪这一剑,太快,谁都没能看清,就连蓝朱觉都只看清了前者收剑的动作。
“好快的剑!”红衣女子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的望向尘千雪,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后者依然环抱汉剑,双目紧闭倚着墙壁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透人肺腑的寒气,宛如一座人形冰雕。
“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却是个绝世高手,刚才那一剑,可称得上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简直可怕......”红衣女子注视着尘千雪,额头上滚下几滴汗珠。
就在她心中暗自寻思尘千雪是何方神圣之时,后者却突然丢过来一样东西。
蓝朱觉顺势一抬手,稳稳的接住了尘千雪丢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块黑色玉牌。
“谢了,阿雪。”蓝朱觉嬉笑着向尘千雪挥手致谢,在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中,将通行证揣了起来,然后缓缓扭头,一对死鱼眼看向瘫坐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三名贵族青年,伸出手,“呐,把通行证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