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交虎踌躇了半响,道:“你帮忙琢磨琢磨,看我该怎么哄她。”毛剑平道:“直说绝对不行,那样赵巧娟知道你是为了云凤娇,肯定不会帮忙,可能还会对你产生怀疑,咱们得想个什么办法,挑点儿事出来。”马交虎愁眉苦脸,道:“你说的轻巧,就凭我们?别说挑事儿了,说话都搭不嘴。”毛剑平道:“那次因为丁大海的事,赵巧娟是不是很生气?”马交虎道:“有点,那天在滨海大酒店,如果不是马图财,估计他们都吵起来了。”毛剑平付量片刻,道:“还从丁大海身下手,怎么样?”马交虎惑然不解,道:“你的意思是,找人再把那小子揍一顿?”毛剑平毅然决然,道:“对,正好再出口恶气”马交虎道:“要是这样的话,王文龙不就知道我在哪了?”毛剑平道:“即便不这么干,王文龙很快也会知道你在哪。”马交虎皱眉斟酌一会,道:“好,你说怎么干!”
却见毛剑平狞笑一声,道:“这事你不能别出面,我来安排。”马交虎道:“你告诉我,具体怎么做?”毛剑平道:“赵巧娟的女儿钱晓婉,是不是很相信你?”马交虎点了点头,道:“对。”毛剑平道:“明天晚,我叫阿山约丁大海唱歌,等到了之后,你设法让钱晓婉去陪酒。那小子好色,肯定会动手动脚。到时候你来个英雄救美,把他给废了!”马交虎像不认识似的端相两眼,道:“我草,你特么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使?”毛剑平坦然自若,道:“无毒不丈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马交虎膛目而视,道:“你狠、你真狠,我特么听得直冒冷汗!”毛剑平道:“言归正传,这办法行不行?”马交虎道:“行是行,可别叫丁大海占了钱晓婉的便宜。”毛剑平道:“放心,我和阿山都在。”马交虎道:“我什么时候进去?”马交虎道:“收到我的信息,你带人马冲进去。”
贵霖天下娱乐城,二楼某包间。
马交虎推门闪身而入,尔后轻轻掩关。但见有个妙龄女子正手持话筒,独自盯住大屏幕唱歌。马交虎便至背后揽腰抱住她,附耳道:“晓婉,我来了。”钱晓婉非但没有反抗,居然往后依偎他怀中莞尔一笑,接着唱道:“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几分钟后,堪堪一曲终了。
钱晓婉便转身仰起小脸,道:“阿虎,你朋友走了?”马交虎伸手捋了捋她鬓角秀发,道:“傻丫头,你刚叫我什么?”钱晓婉调皮的吐吐舌蕾,道:“我想叫你阿虎,不可以吗?”马交虎道:“可以,你想叫什么都可以。”钱晓婉道:“你要唱歌吗,我给你找。”遂拉住他的手,同坐在电脑前凳子。马交虎手搂女孩柔肩轻轻摇晃着,道:“先等会晓婉,我有事和你说。”钱晓婉扑闪扑闪大眼睛,道:“什么事?”马交虎干咳一声,道:“是这样,明天有几位朋友来玩,如果我没时间,你能不能替我陪他一会?”钱晓婉道:“行呀,有什么不行的。”马交虎看着她,道:“你都不知道是谁,就答应了?”钱晓婉道:“知道,不是你朋友吗?”马交虎道:“他很色,到时候你当心点。”钱晓婉道:“那你还叫我陪他?”马交虎道:“主要是想叫你陪我,明白吗?”钱晓婉道:“明白,你是怕中间有别的事,冷落了那几位朋友,对不对?”马交虎道:“对咯,我还得去其它包间。”钱晓婉慨然应允,道:“没问题,交给本小姐了。”马交虎长吁了口气,道:“你要唱什么,我陪你。”钱晓婉道:“好,来一首男女合唱。”说着话,用鼠标点开歌单。
少顷,音乐响起。
马交虎唱道:“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心间开启花一朵。”钱晓婉唱道:“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想念汇成一条河。”马交虎接唱:“点在我心内的一首歌\/不要只是个过客。”钱晓婉接唱:“在我生命留下一首歌\/不论结局会如何。”男女合唱:“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沉默太久......”
当夜相安无事,忽然已是翌日傍晚。娱乐城三楼休息室,有人窃窃私语。
赵巧娟有气无力,道:“宝贝儿,我要死了。”马交虎翻个白眼,道:“什么死呀活的,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赵巧娟俏目迷离,道:“那我怎么说?”马交虎印亲一下女人晕乎乎的脸颊,道:“你应该说飘飘欲仙。”赵巧娟又挺身追吻了吻他,道:“嗯,你每次都把娟子折腾的飘飘欲仙。”马交虎道:“待会有几个朋友过来,我得去陪陪。”赵巧娟道:“男的女的?”马交虎道:“当然是男的,你见我什么时候带过女的。”赵巧娟道:“去吧,少喝点酒。”马交虎边穿衣服边问,道:“你呢?”赵巧娟道:“我还没回过味,再躺半个小时。”马交虎给她掖盖好空调薄被,道:“那你睡吧,我把门锁了。”赵巧娟道:“别忘了叫晓婉起床,再带她吃点东西。”马交虎道:“晓婉还没醒?”赵巧娟道:“没有,一觉睡到现在。”马交虎又亲亲她额头,道:“你快睡吧,我这就去。”
娱乐城霓虹灯闪烁,客人越来越多。
马交虎出来走到隔壁房间门外,敲了半天不见回应,便掏出钥匙打开,经过办公室径入休息室。
但见朦朦胧胧之中,有位妙龄少女姿态优美,正长发铺枕的侧躺着酣然入睡,月光透过窗户静静洒在她身。
马交虎站在床前俯身轻呼,道:“晓婉、晓婉,起床了。”方唤了几唤,耳闻钱晓婉“嘤咛”一声醒转,杏眼惺忪的望着他,道:“几点了,阿虎。”马交虎道:“六点多了,你饿不饿?”钱晓婉又缓缓合俏目,道:“不饿。”马交虎抚着她的秀发,道:“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钱晓婉娇声滴滴,道:“不想动弹,你去给我买。”马交虎浅然含笑,道:“好,你想吃什么?”钱晓婉十分乖巧,道:“只要是你买的,什么都行。”马交虎道:“那你起来洗把脸,我下去给你买烧烤。”钱晓婉听到“烧烤”二字,即精神抖擞坐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马交虎手指点戳一下她小脑袋,道:“傻丫头,不困了?”钱晓婉冲他傻乎乎一乐,道:“不困了,你知道我最爱吃烧烤。”马交虎道:“去洗洗脸,我等你。”旋说着话,旋拧亮床头柜的台灯。钱晓婉早已跳起奔入卫生间,道:“马。”
广场西南角处,夜市大排档。
络腮胡子老板远远打招呼,道:“马总,今天吃什么?”马交虎笑眯呵呵,道:“烤两个脆骨、一个嫩玉米、一个腰子,再来三十个羊肉串。”络腮胡子老板高声回应,道:“好嘞,二位稍等。”钱晓婉随之接言,道:“阿虎,我也想吃腰子。”马交虎道:“行,再来个腰子。”络腮胡子老板扯着嗓子,道:“再加一个烤腰子。”钱晓婉十分好奇,道:“阿虎,腰子什么味呀?”马交虎道:“你没吃过?”钱晓婉螓首摇摇,道:“没有。”马交虎道:“味道很棒,待会你就明白了。”又吩咐道:“王老板,一个烤的老点。”络腮胡子老板道:“美女,你吃辣吗?”钱晓婉道:“放一点点。”马交虎却道:“你看着放,这东西不辣有股腥味。”络腮胡子老板笑道:“美女,还是你男朋友懂。”钱晓婉粉颊倏地一红,欲言又止。络腮胡子老板热情洋溢,道:“外面热,马总,你和女朋友先回办公室吧,我烤好送过去。”马交虎道:“行,那我们回去了。”言毕,向娱乐城大门走去。
钱晓婉挎住他胳膊,道:“阿虎,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马交虎道:“说什么?”钱晓婉道:“那个老板呀。”马交虎恍然大悟,道:“听见了,他说你是个大美女。”钱晓婉道:“还有呢?”马交虎道:“还有什么?”钱晓婉烟视媚行,道:“你再仔细想想。”马交虎少作寻忆,道:“想起来了,他好像还说你是我女朋友。对不起啊晓婉,老板不认识你。”钱晓婉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人家又没说错。”马交虎心下一凛,道:“这可不行!”钱晓婉道:“我们又不是真的一家人,为什么不行?”马交虎止步柔声细语,道:“你现在还小,等长大再说。”钱晓婉撅起小嘴,道:“人家都大二了,还小?”
马交虎脑子里突然现出一幕情景,跟现在的极为相似,仿佛在什么地方,有个女孩也曾这样说过。
钱晓婉见他皱眉发呆,便仰起脑袋询问,道:“阿虎,你是不是怕老妈反对?”马交虎答非所问,道:“你都大二了?”钱晓婉嫣然含笑,道:“对,马都大三了。”马交虎随口续言,道:“学习怎么样?”钱晓婉道:“还行吧,就是有点不喜欢现在的专业。”马交虎道:“学什么专业?”钱晓婉道:“你别打岔好不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马交虎道:“什么问题?”钱晓婉道:“为什么不行,你怕老妈反对?”马交虎道:“嗯,她肯定不答应。”钱晓婉道:“如果她不答应,那我们俩就跑。”马交虎闻言一怔,道:“跑哪去?”钱晓婉道:“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马交虎道:“不要你爸妈了?”钱晓婉道:“等过几年再回来呗,到时候他们肯定答应。”马交虎道:“别傻了,咱们俩根本不可能。”钱晓婉道:“为什么?”马交虎脸色一沉,道:“我说不行就不行,那有哪么多为什么。”钱晓婉琼鼻一哼,甩开他气鼓鼓地疾步而去。马交虎忙赶去捉住她左手,道:“好了好了,等过一段时间,把咱们的事告诉老妈,总行了吧?”钱晓婉立刻转怒为喜,道:“说话算数?”马交虎道:“算数,拉钩。”钱晓婉便屈伸着小拇指,道:“拉钩吊,一百年不许变!”马交虎心下暗付:“我特么都三十了,还和小孩一样幼稚!”口中却跟随女孩唱喏,道:“拉钩吊,一百年不许变。”
时值浅夜八点多,三楼办公室。
马交虎端起啤酒一饮而尽,道:“怎么样,吃饱没有?”钱晓婉靠在沙发背,道:“饱了,都快撑死了。”马交虎犹豫未决,道:“你别到处乱跑,等那几位朋友来了,我先过去陪会,有事给你打电话。”钱晓婉道:“往哪打,我的手机不是给你了吗?”马交虎指着办公桌,道:“打座机。”钱晓婉道:“没这么麻烦,咱们俩一起去,你有事就去忙,我陪你朋友。”马交虎忐忑不安看了女孩半响,终于狠下心来,道:“好。”
就在这时,茶几的手机“叮铃”微响。
马交虎拿.asxs.开信息,道:“你看,说着说着就来了。”钱晓婉俏生生而立,道:“走,陪你朋友去。”马交虎故露无奈神色,道:“不行啊,我还得去前台看看。”钱晓婉茫然若迷,道:“那怎么办,我又认识你朋友。”马交虎不动声色,道:“认识,就是那个马家面馆老板。”钱晓婉道:“原来是他呀。”马交虎插科打诨,道:“对,长得非常猥琐。”钱晓婉兴致勃勃,道:“你忙你的,我先去陪他们。”马交虎道:“你先换身衣服,裙子太短了。”钱晓婉低头看看自己,道:“你喜欢吗?”马交虎不假思索,道:“喜欢。”钱晓婉道:“那我再穿一天,明天再换。”言毕,连蹦带跳离开办公室。马交虎紧接着走出来,藏进一个无人包房。
世所有令人揪心之事,比不一个“等”字!
马交虎躲在漆黑的包房内,才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才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才明白什么叫作煎熬。他想:“我这么担心钱晓婉,是不是已经爱她了?可只要有赵巧娟在,我们俩永远也不可能!唉,你说这我是什么命?【】我爱的人不敢爱,爱我的人不敢接受!”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一秒一秒过去。
陡闻“叮铃铃”微响,马交虎腾地从沙发站起。是毛剑平发的信息:“速度!”马交虎急忙奔出包房,喊道:“阿奎,干活了。”话语甫歇,早有准备的毛剑奎便与几个年轻小伙拥簇身后。
二楼8818豪华包房,几对男女斗酒玩耍。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年轻小伙冲将进来。马交虎怒气冲冲大喊,道:“人呢?”大伙见状不由得一怔,只毛剑平努了努嘴。马交虎未作停歇,直接又踹开卫生间房门,喝道:“草泥马,给老子滚出来!”
却见丁大海已累得气喘吁吁,正与钱晓婉扭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