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凝玉被眼前之人感动,“谢谢,都是我不好,让你们跟着伤怀。”
炉绍辉尽释过去对她的种种邪门猜测而愧言:“我就说呢,斋凝玉你一姑娘家怎会不顾安危地孤身出现在在勐坝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而且还是在令常人都心惊肉跳的深夜中,原来你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啊……唉。”
最为羞愧的莫过于夸天玺,他无惧自揭丑地坦言:“对不起斋凝玉,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初遇见你时,我无耻地把你这可怜人当作孤魂野鬼来消遣,甚至还怂恿昆季们提前结束旅行,我真的是罪孽很深重啊!”
仙琳珊终于从检讨者的口中获悉并明白了三昆季在初遇斋凝玉时那种表情隐隐惧怕的来历,原来他们全都是把她误认作了阴森可怕的鬼魂。
女主人由此推断来客与嬴政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暧昧,只有一点她还是夹疑,双方相识时肯定是一对三,可斋凝玉为什么偏偏独对嬴政他一人挂怀……是因为看着顺眼,还是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
悬疑毕竟是悬疑,只要确定了无感情瓜葛仙琳珊就去掉了最大的一块心病。
她主动给客人夹上一道好菜,随后对其他人就是一通厉眼数落:“先前我就一直奇怪你们几个见到斋凝玉时人人都面露胆怯……弄了半天原来是把我们人生悲怜的斋凝玉姑娘看做了鬼怪。”
目光独锁一人,“我说你们三昆季的眼力劲可真是不俗!尤其是你嬴政最不着边际,好歹也是学士毕业,读了这么些年书你怎么也学着愚昧的人相信这些神灵鬼怪的东西?”
嬴政把仙琳珊和斋凝玉左右看了看,寻思有时候诚实反而自固。
小作考虑他就决定实话实说:“坦白讲,此事其实还是因我一人而起。遇到斋凝玉的第二天夜晚,我竟然梦见了自己单独和她一起在河边吃烤鱼……”
“什么!”
仙琳珊的愤怒之声击断了故事的自然延续,她瞬间伤怀,未婚夫果然是荡了花心,就连做梦都不忘跟斋凝玉在一起厮混。
“琳珊你别误会,你换位思考一下,设身处地替我想一想……”
被震怒掐拧的人为自己辩解,“原始森林的夜本来就是结伴而行都很可怕,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形下突然出现一位在河边烤鱼的单身姑娘,这份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任何人的心里都会被种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我梦见斋凝玉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梦境之事属于三昆季商量好了要隐瞒于外人的集体隐私,可嬴政却反常地选择了明知后果的交底模式,面对未婚妻的震惊之声他出奇地淡然,显然不是毫无城府。
他如此去坦白,倒当真化解了仙琳珊横搁于心的疙瘩,嬴政不愧是聪明人,懂得长痛不如短痛,并非十分要害的矛盾如果隐藏下去只会种下祸根,公开了反而无隐患。
仙琳珊果然不再追究:“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吃惊而已,你继续讲吧。”
嬴政暂时松了部分面色,开始步入最纠结的内容:“我之所以把斋凝玉当做女鬼,呃不对,确切说是白骨精,这都全赖那个怪诞的梦。在梦里我见斋凝玉弄了两条特别奇特的大黑鱼,然后我们两人就围着火堆边吃边聊天。”
言者沉脸,“起初一切都还好,可是斋凝玉突然间就告诉我,说什么她已经死了两千多年,除了魂魄,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说着他忽然比划,“话语恐怖还算不上什么,就在斋凝玉说话的同时,一股威力无比巨大的力道从她那边向我扑来,嘭地一下我当场就被打飞出去,自己感觉头部重重地撞在了石头上,随后就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是无法理解的仙琳珊漠然一笑,“说起噩梦谁没做过呀,醒了就没事。既然是梦,你醒来之后干嘛还当真?又不是三岁小孩。”
炉绍辉回她:“琳珊姐你有所不知,问题是我们真的在嬴政衣服上找到了吃鱼的证据,一根特别大的鱼刺。那两天我们确实吃过一次鱼,也就是巧遇斋凝玉的时候她请的,但那只是小鱼,不可能有这么粗长的鱼刺。”
嬴政吃了一口菜,接着便搁下筷子惭愧地两望昆季,“其实吧,我这里还有一件最为吓人的事情一直瞒着你们愣是没敢吐露出半个字。”
“什么……还有呀!”炉绍辉忿然,“你还真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准备说。要是斋凝玉不来,你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
“不是,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嬴政凝视了当事人数秒后才散开目光,“在梦里我不是被斋凝玉的怪异力道打倒了么,而且感觉是撞到了石头上才晕过去的……可当我醒来的时候除了浑身疼痛,脑袋上真的有肿块,还是两个!”
“啊……”夸天玺惊看斋凝玉,“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嬴政语惊四座,即便仙琳珊这个局外人也觉得脊背上凉飕飕的,炉绍辉就更是不用说,直接颤栗出小半身的鸡皮疙瘩。
久违的胆寒重新泛起,所有的疑问顺着目光指向女客。
此次的惊恐不再单一,已经变成了双方信任与否的胶着点。鬼花不免紧张,她必须寻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接下来的局面就将分崩离析。
溺血经缔造的并不仅仅是杀伤力,非凡的武功塑造非凡的魂魄,此位来自中源星的千年女鬼思维敏捷速度堪称王者。
在聊东模式的协助下,斋凝玉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有了对策,她力破此前的低落面色嫣笑拈声:“你们几个真是的……咋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唉,亏你们还在我面前自称熊友呢,咋连一点儿基本常识都没有就胆敢擅闯深山老林,也不怕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
见斋凝玉一副斜抱云和的姿态,几人都自行松绑了紧张候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