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归鸿是南方人,准确的说是土生土长的魔都土著,家里祖上都在这个地方,追溯族谱的话,当年这地方还是个小渔村的时候就有了廖家的祖辈。
廖家三代往上就已经在国学圈占有一席之地,廖家名下的国学连锁教育机构在廖归鸿父亲一代时就已经走出国门,如今廖家两个儿子又在游戏圈风生水起,可谓是家大业大呼风唤雨。
但廖归鸿喜欢的食物却很低调朴素。
阳春面,荷包蛋,另外有一点小小的挑剔就是他不吃葱,大葱小葱都不吃。
知道廖归鸿这个口味的人很少,现在江云歌轻描淡写的点了夜宵,喜好全中。
对此,廖归鸿只是转眼看了看江云歌,没有更多的情绪。
江云歌又打量了一遍廖归鸿,“都后半夜了,除了监控之外应该也没人看见。走吧,赶紧回房,一会儿杨玺该给我送东西了。”
果不其然回到廖归鸿房门口时时杨玺已经抱着几样东西在等着了。
廖归鸿从江云歌怀里的黑包里取出房卡刷开门,让江云歌和杨玺先进去。
虽然不是什么总统房,但也是非常豪华的高规格套房了,装修的质感和富丽程度是那些标间没法比的,客厅里头还设置着一间玻璃大浴室,里头浴缸都恨不得镶金边。
“你睡哪间啊?”杨玺对着两间卧室的门有点懵。
江云歌看廖归鸿往一间卧室走去,他回头看看杨玺,“你说呢?要不你跟二哥进那间房把我东西放里面试试?”
二哥刚进屋把门关了,杨玺就东西都匀到一个手里,抓着江云歌进了另一间卧房关上门。
被拽进房里甩到床上弹了几下,江云歌惊喜的拍拍床,“还挺软的哈。”
杨玺把东西一股脑扔床上,推了江云歌肩膀一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睡觉呢,一转眼就跑游泳池去了?”
江云歌没搭理杨玺,翻出手机打开微信一边看一边乐,“乌合之众”里头早就炸锅了,三号计时器的事,廖归鸿游泳池溺水的事,以及温弘回到杨玺房间里关起门来大骂酒店不靠谱,甚至还有温弘给廖素笺打电话结果廖素笺关机的事,一堆小八卦八的乐此不疲。
当然还有就是施然的私聊,似乎是掐着时间,算着杨玺应该把东西给他了才刚刚发来的那么一条。
##你睡醒了咱们聊聊。
手机被杨玺拍掉落在床上的时候江云歌正准备回施然的消息。
抬头跟杨玺视线对上,又被杨玺推了一下,江云歌笑着站了起来。
在杨玺又一次伸手过来的时候,江云歌快速抓住杨玺的手腕向下一拉,又用拇指按住他手掌和手腕的连接处用力一折,狠狠一扣。
“我|操!”杨玺吃痛之下差点跪在地上,膝盖将要落地的时候他扶住了旁边的床。
“还推么?”江云歌继续笑。
无论身高还是体格,明明就是杨玺更有优势,但是江云歌这个扣法非常疼,感觉手要跟胳膊分离似的,杨玺几秒之内太阳穴跳了好几次,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我问你。”江云歌手上又加重了些力道,“还推么?”
这一下让杨玺的手腕发出了“咔”的一声。
“操!!不推!!你放开!!!”杨玺以为自己手被掰断了惊呼起来。
江云歌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杨玺起身活动一下手腕,没断,刚才那一声可能就是骨结比较紧被拽松了……
想骂,想揍人,但是毕竟廖归鸿就在同一套房的另一房间,他忍了又忍怒问:“你练家子啊?”
“嗯,练过,你要是想较量一下,挑个时间,挑个地方。”江云歌说着往窗口走,屋里有点憋闷,他想打开窗透透气。
“你看,我也不是真要挑衅什么。”杨玺说着从床上抓起一包江云歌的薄荷烟抽出一根叼嘴里,“欸你火机用一下。”
江云歌打开窗帘后掏了下裤子口袋,拿出个湿淋淋的一次性火机扔过去。
几次点火不着,杨玺才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他的zippo。
“带着火不用?”江云歌把窗户推开,夜晚的凉风吹进来让他有些发胀的脑袋好受了一点。
“我以为我没带嘛。”杨玺点了烟,“你要不要来一根?”
“你自己压惊吧,我没受惊,暂时不用。”江云歌说。
杨玺“操”了一下,坐上床发现床上江云歌坐过的地方一片湿,又“操”了一下换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你一身水,不换衣服?”
“我一身水想换衣服,所以你什么时候滚蛋?”江云歌歪了下头。
吸烟吐雾,杨玺整理了一下他脑子里有点打结的思绪,“我就想问,你怎么知道二哥在游泳池?这次总不是二哥给你打电话叫你去的了吧?”
耸耸肩,江云歌说:“我晚上本来就准备去游泳,施然不让我去。他跟你们走了,我就偷偷跑去看看游泳池还开着没。”
“呵。”杨玺喷着眼看江云歌,“你这么跟施然说,他能信么?”
“应该不怎么信。”江云歌这话说的实在极了,“但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一会儿可以问问他有没有拦着不让我游泳。”
“得我对你俩那点事儿不怎么好奇,我就是……”杨玺抓了抓头。
沉默了一会儿,杨玺又吐了口烟,“二哥会游泳,怎么能溺水?”
江云歌嘿嘿乐了,“你问我啊?我问谁?”
“啧。”杨玺说,“怎么事事都有你,你到底哪儿蹦出来的?”
江云歌又笑了一阵,“你智商可能有点问题,你说的事事都有我,这些事都是一个类别的么?你可以怀疑小黄鸡的事情我故意模仿某个人,但是在往后的计时器有我什么事儿?二哥溺水又跟计时器有什么关系?跟小黄鸡有关系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玺蹙了蹙眉,“你他妈不要人身攻击!你说的我难道没想过?问题是想不通。感觉没什么联系,可只要我一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觉得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这张脸招你惹你了?你看我不顺眼呗?我上哪儿说理去?”江云歌拧了一下宽松的卫衣,“你快走吧,我这一身的水。”
“你像常闻语。”杨玺盯着江云歌的笑脸,“很像。我见过常闻语,三次,跟他聊了过几句,就你这个腔调,太他妈像了。”
江云歌低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但。”杨玺话锋一转,“你比他差远了。”
“嗯,我年轻嘛,长的也比他好看不是?”江云歌摸摸自己的脸,那个差远了的说法完全被他颠倒了意思。
“哈!”杨玺怪笑一声,“你快别恶心我了,常闻语可比你高大英俊多了,关键是你没有他嚣张。他那个劲儿,走路带着龙卷风。你这娘们儿叽叽的样儿,人事部说你以前拿过什么芭蕾舞的奖?你看看你那胳膊,腰,屁|股,腿,啧啧。”
“所以你以前是怎么玩儿摇滚的?借着找灵感嗑|药的那种?你看看你活脱脱一个嗑出神经病的样儿。”江云歌靠在了窗帘上,“我真挺冷的,得洗澡换衣服了,你能不能改天再找我谈人生?今天真的不太合适。”
“嗯。”杨玺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扔在烟灰缸里,将要出门时他回头说:“你这屋没浴室啊,那客厅那个……连个帘子都没有?”
江云歌哈哈笑了一通打开门,带着杨玺走到客厅的玻璃浴室,在里面按了个按钮,“这玻璃通电就变成毛玻璃了,你的明白?”
“哦。”杨玺揉了揉脸,“行,那我走了,你帮我跟二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