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送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他厉声道:“血刀门的师兄,血矛这个混账若是失手杀了我的人,注生经你不仅拿不到,我还会亲自去一趟血刀门。”
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凭你?”
秦送从怀里取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将珠子扔给男子。
男子接过珠子,仔细一看,略惊:“黑离珠…沈余初…”
他将黑离珠扔了回去,脸色严肃道:“放心,若是你的人伤了,我会亲自给你一个交代。”
秦送接住黑离珠并将其收好,他问道:“阁下是谁?有清理门户的权利吗?”
男子:“血刀门大弟子血岳生。”
血岳生…血魔?秦送微怔,当即降下速度,瞪大眼看着右侧的男子,笑道:“好,西域血魔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若是我的人有事,你自刎吧。”
血岳生闻言却是点头:“依你所言。”
不久,两人便听见前面传来喊叫声,还有一个跟疯子一样的狂笑声。
秦送脸色微变,速度提升,没过多远就看到血矛正要对朱平安下手,他当即一跃过去,一脚踢向血矛的脖颈。
血矛感受到后脖颈有风,赶忙反手一抓就将飞来的脚给抓住了,不过当他抓住秦送脚踝的时候,秦送另一脚也送了过去,这一脚踢在血矛脑袋上却没有多少作用。
血矛后退几步,见到自己大师兄血岳生也来了,他便呆在一旁收了脸上的表情。
秦送看着朱平安,问道:“没事吧?”
朱平安摇头:“没事。”
秦送四下看去,疑惑道:“常玲呢?”
朱平安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说道:“应该在前面,刚才这家伙追来,我让她先跑。”
听到这里,秦送脸色微变:“这山里常有山贼出没,她朝哪个方向去了?”
朱平安也觉得不妙,赶忙指出方向,并且还紧张的嘱咐道:“你快去。”
秦送点头,回头对着血岳生说了一句:“你们一人跟着我,一人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血岳生就跟着秦送而去,原地只剩下血矛和朱平安两人。
朱平安瞥了一眼血矛,心有胆怯,眼前这人他很清楚是个疯子,刚才这人差点杀了他,如今两人独处,他心里觉得不稳妥,所以时不时就会瞥一眼血矛。
血矛却是平静无波的站在那里,从刚才的情况他推测出自己大师兄和那个秦送已经有过什么交易,所以这才没有动手厮杀起来,不过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大师兄为何会妥协,难不成就因为那个秦送是唐国天策府掌控使?
……
另一边,秦送继续在追寻常玲的踪迹,沿途也有留心各种各样的痕迹,他可以确定常玲就在前面不远。
只是这山山林常有山贼出没,他担心常玲遇上了山贼。
秦送冷眼落在身边血岳生身上,沉声道:“附近有山贼出没,她没事最好,若有事你如何处置你师弟?”
血岳生面不改色,对他来说秦送背后有剑仙沈余初撑腰,他不敢动,可是他也并不怕秦送的威胁,所以他不吭声就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秦送看在眼里,脸色一僵,他的确是忌惮血岳生,血魔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封的,那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魔头,对生命毫无敬畏之人才配得上“魔头”二字。
血岳生这个人的传闻在江湖中有很多,据说他天生就是修炼血刀门顶级内功心法的体质,这种体质天生嗜血,需要吸食兽血才可以存活,江湖称这种体质为饮血。
身怀饮血体质的血岳生的悟性也是极好,十几岁时便已经踏入化境,如今二十三岁也踏入了宗师,江湖中少有人可以在如此年纪成就如此境界的。
只是血岳生本就是饮血体质,再加上他修炼的乃是邪性的内功心法血魔解体大法,所以他也非常嗜杀,早年在便灭了一个三流势力,后来因为某些事独自一人面对有名的大派炼月教也是从容不迫,在炼月教屠戮了百十来人才罢休,从此血魔之名便响彻西域武林。
不多时,秦送便看见前面有一处寨子,那应该就是山贼扎堆的地方,常玲的踪迹也是到此为止,他大概也明白常玲在何处了。
“前面的寨子是山贼的?”血岳生突然开口,不过口气但还算平和。
秦送听到这话,劝阻道:“不必你动手,他们虽然为贼可也是唐国子民,轮不到你西域人来杀。”
血岳生冷笑:“你这人还真是有趣,明明是剑仙弟子却又藏身在市井之中,明明是天策府的掌控使却又不帮朝廷办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送停下脚步,躲在树后说道:“每个人心中皆有所求的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道,不同的道有不同的路,你我并非同一个人,你怎么可以叵测我的道。”
“呵…”血岳生摇头一笑:“你说话和那些牛鼻子道士一样无趣,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每个人的路是不同的,就好像我要杀这群山贼,你拦不住。”
秦送脸色铁青,他的确拦不住眼前这个人,不过他依旧威胁道:“血岳生师兄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保证你离不开唐国。”
血岳生依旧轻描淡写:“我早已看淡生死,你威胁不了我,但是你软肋太多,容易被威胁。”
秦送脸色阴沉到极点,他不敢再说,脸色冷漠。
血岳生见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威胁你,只要你交出注生经,一切听你的又如何?”
秦送脸色和缓许多:“有血师兄这句话我可安心,不过我还是想师兄跟我说一句实话,这注生经到底是不是血刀门的秘术?”
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西域血刀门突然插手注生经的事情,还说注生经是血刀门秘术,可是仔细一想血刀门之前没找自己宗门的秘术,后面江湖中出了注生经是天谕之术线索的消息,血刀门就找了上来,这不得不让人起疑。
血岳生:“注生经的确不是血刀门秘术,不过它来自西域,事到如今,它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送闻言也没说什么,此事他纵身迈出射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寨门前,一瞬间便将守门的两个山贼给敲晕。
他踏入寨子中,看着里面还在酣睡的山贼,张开口大声一吼,滚滚的音浪振动而出,这一声下整个山寨都被烟尘笼罩。
酣睡的山贼被振的头昏脑涨,睁开眼立马就捂住自己的耳朵,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秦送:“如今谁是头目?”
山贼们一愣,他们中有见过秦送的不由脸色涩然,起身说道:“是王头七。”
王头七?秦送厉声道:“交出你们抓来的姑娘,否则我会将你们连根拔起。”
山贼们一听到,瑟瑟道:“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去把所有抢来的姑娘给你带来。”
说完,几个山贼离开了,不久他们带来七个姑娘出来,这些姑娘身上邋遢,衣衫不整,似乎遭受了非人待遇。
秦送看着这些姑娘,然而却没有发现常玲的身形,他的脸黑了下来,怒道:“不是他们,今日你们抓住的姑娘是谁?”
山贼们一听,赶紧说道:“那…那姑娘在老大屋子里。”
这话一出,秦送直接抓住身前一个山贼的脖颈:“带路。”
山贼被他抓在空中,手指着一间屋子。
秦送立马冲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个丑陋男子正在脱衣,这人正是如今的山贼头领王头七,而那床榻上还躺着昏倒常玲。
他径直走了过去,从王头七身边经过时,他身上的真气突然释放而出,又在一瞬间收回,仅仅只有一个呼吸王头七就倒地不起。
秦送来到床边将常玲抱起来,随后便离开了屋内,他一出来外面的山贼都有些惊恐,这些山贼之前见过秦送的实力,知道眼前这人是高手,所以他们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位就没了。
走到寨门,血岳生看着昏迷的常玲,没有多问,他见到常玲衣衫完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也就松了一口气,否则他会将血矛做掉以结眼前这位心头之恨。
只是秦送现在却在想如何甩掉血岳生,根本就没有要将注生经交出来的意思,不过血岳生一直跟在他身后,他也逃脱不了,这让他头疼无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久两人便与朱平安汇合,朱平安见到常玲昏迷,心头一紧,问道:“这是?”
秦送见他脸上露出焦虑之色,赶忙安慰道:“没事,想要对她下手的贼人已经被我送走。”
朱平安闻言点头:“好。”
血矛盯着秦送,目光阴冷,之前交手若不是凤阳子突然杀出来,他认为秦送会死在他的刀下,如今见得此人,他还想动手。
秦送感受到血矛那侵略性的目光,沉声道:“你最好不要以为自己比我强,我若是孤身一人,你师兄也未必是我对手。”
此话一出,血矛便要反驳,可却被自己大师兄阻拦。
血岳生:“他是沈余初的弟子。”
沈…沈余初?血矛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血岳生:“我已经确认过了。”
血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送,他完全不觉得这个酒肆小二竟然是剑仙之徒,惊人!
秦送伸手给常玲灌输真气,不一会儿常玲便醒了。
“我这是…”常玲醒了便问。
秦送:“没事。”
常玲也是聪明人,听到这两个也就没有多问。
几人找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生了火,准备在山林中过一夜。
而山贼寨子中,王头七一死,山贼们又开始争夺头领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