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后,秦送和玄元子两人要去街上的裁缝铺买两身合适的衣裳,二人想到云姑子是个冷人儿,本打算不知会她的,可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来到云姑子所在的客房外。
“云姑娘。”秦送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传来声音,两人觉得不对劲。
秦送和玄元子相视一眼,两人推门而入,只见云姑子正坐在床榻上修行,并且有些异常。
秦送蹙眉:“雪阳功?”
玄元子也是一愣,雪阳功原名削阳功,以牺牲体内阳气来快速提升真气的办法,这雪阳功是江湖中最为粗劣的功法,修炼此功的人很多,它精进真气很快,比许多上乘内功心法都要快上不少,可是这功法也会损耗人体内的阳气,长时间修行,将来体内会阴阳失调,淤积大量阴气,最终生死道消。
“这种功法江湖中有人修炼,不过后果很严重,大部分在七星境界就已经不堪重负,她竟然还能坚持修行?”玄元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对云姑子的身体感到惊讶。
秦送蹙眉:“她在硬撑罢了,继续下去她会死。”
说完,他闪身来到云姑子身前,一指封住云姑子的穴道,另一只手灌输真气给云姑子,滚滚的纯阳真气注入,云姑子突然忍不住口吐一块血沙。
“不行,继续下去她的筋脉会受损的。”秦送回头看着玄元子:“麻烦师兄…”
这话还没有说完,玄元子立马会意,也来到云姑子身前,万物长春的真气灌输而出,将云姑子笼罩其中。
“我得将她体内淤积的阴气削去,不过她的境界也会跌落,变成一个普通人。”秦送脸色严肃,他将此事说出来,也是想听听玄元子的意思。
玄元子点头:“若是不削去她体内淤积的真气,日后她必受寒疾之苦,长此以往,她活不过三十之数。”
秦送明白玄元子的意思,他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三支古怪的银针,真气灌注其中,一点白色的真气火焰在针尖点燃。
“这是?”玄元子一愣。
秦送:“普通的银针而已,只是样子比较特殊,是它之前的主人刻意让人锻造的。”
普通银针?玄元子撇嘴:“普通银针可不能吸附真气。”
秦送没有理会,他将银针插入相应的穴道熊,随后通过三支银针将自己的纯阳真气输给云姑子,不久便将云姑子体内的阴气化去。
“好了!”秦送收手。
玄元子也收回自己的真气,他伸手去查看云姑子的脉象,发现没有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道门的山、医、命、卜、相,师兄掌握了几门?”秦送收回银针,走到桌前斟上一杯水。
“让师弟见笑了,贫道修习道门五术,只掌握了山、医、卜三术。”玄元子面露惭愧,可并没有一点羞赧。
秦送点头:“命、相二术太过邪乎,师兄没学会也好,不过玉霄子前辈却常常盗取天机,将来必受反噬,师兄还是多加劝解玉霄子前辈为好。”
玄元子错愕,却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不敢真的去说自己师傅的不是。
两人再无后话,安静的等云姑子醒来。
半个时辰后,云姑子醒来,睁开眼发现两个大男人在她的房间里,不由震惊,她刚要挥动拂尘将两人赶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功力尽失,境界也跌落到炼体了。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她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恨不得把这两个混蛋生吞活剥。
秦送见姑娘如此激动,赶紧解释道:“你修炼的雪阳功非常粗劣,将来会损害你的身体,我俩可是为了救你才…”
“谁让你救?”云姑子脸色冰冷。
秦送吃瘪,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偷偷瞥了一眼玄元子,发现这位将头扭向一边,弄的他在心里暗骂。
想了一会儿,他叹息道:“也罢,我补偿一套上乘的内功心法给你,你消消气可好?”
云姑子闻言,心头一紧,事到如今,她若是能够得到上乘的内功心法,那也是极为不错。
秦送回头看着玄元子,说的:“师兄回避一下。”
玄元子会意,他本也在乎什么上乘的内功心法,所以他退出了房间,外面去等候。
房间里只剩下秦送和云姑子两人。
秦送脸色严肃,轻声说道:“你心境坚毅,如能修炼雪阳功,那么也能修炼这门内功心法,我今日替它的主人传授于你,你得起誓。”
起誓?云姑子蹙眉:“你要我起什么誓?”
秦送:“不可以将这门内功心法传给其他人,不能滥杀无辜,不可为非作歹,需得以它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云姑子:“若我不答应呢?”
秦送:“那么你与它便是无缘,这门功法非常特别,你若向善,它便是正道心法;你若向恶,它便是邪道心法。”
云姑子:“我对天发誓,若得秦送传授功法,必将用于正道,并且不会传给他人。”
此话一出,秦送这才放心:“我传你的内功心法名叫春秋十七蝉,它的心法不过短短几句,要想修炼,需得由修炼此功之人引渡一只蝉给别人方可。”
说完,他掌中真气凝聚,一只蝉落在他手心,这是一只真气所化的蝉,不过这真气却不是秦送的纯阳真气,而是一种特殊的真气,仿佛不存在一般。
秦送伸手在云姑子眉心一点,将蝉送进对方的丹田中,随后他将心法口诀告诉云姑子,让云姑子自己修行。
而他则是站在一旁护法,以免云姑子练功出错。
云姑子以心法运转周天修行内功,她很快陷入其中,对外界失去感知。
秦送看着眼前的姑娘,暗道:“四师叔的真传是交代出去了,也算是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他口中的四师傅是南宗的四长老,名叫牧春秋,是大自在境界的绝顶高手,江湖人口中的黑帝,作恶多端,凶名威震武林,他的春秋十七蝉曾经是整个武林的噩梦,只可惜他晚年不详,自缢而亡了。
“若是四师叔不死,说不定南宗也不会被灭…”秦送小声嘀咕,想起往事,心里很不是意味。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云姑子身前,只见这姑娘身上有真气萦绕,一只蝉在她身体四周凝聚。
秦送一怔:“如此之快?”
他吓了一跳,以为云姑子走火入魔,不由赶紧释放自己的真气,可就在这时,那一只蝉完全凝聚成形。
云姑子睁开眼,感受到眼前的人释放出炽热的真气,不由疑惑:“你这是?”
秦送收回真气,解释道:“刚才见你凝聚第一只蝉如此迅速,以为你出了岔子。”
云姑子明白过来,她拱手道谢:“劳烦你了。”
秦送点头:“这春秋十七蝉需得十七个春秋方可凝聚出十七只蝉,届时才可圆满,你切记不要焦躁,否则出了岔子容易走上魔道。”
“十七年…”云姑子面色一僵:“为何不早说?”
秦送苦笑道:“天下没有速成之功,就算是你之前练的雪阳功也最多支撑你到阴阳境界,并且你还活不了几年,你别不知好歹。”
这一句“你别不知好歹”非常冷漠,并且那语气格外沉重,透露着一股不可抗的威严。
云姑子:“你…”
秦送:“你这么想要提升自己,应该是想要报复一个比你强大的人,并且你有些迫不及待,恐怕这个人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
云姑子一愣:“是又如何?”
秦送苦笑:“说说看,是谁让你如此怨恨。”
“说了又如何?以你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帮不了我的。”云姑子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对心里所想之人感到恶心。
秦送蹙眉,思索片刻,突然醒悟:“此去襄郦,你不会是要去清净寺找谁的麻烦吧?”
云姑子:“不需你管。”
秦送靠近云姑子的身前,四目相对,他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违抗我的话,否则我有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又拉开了距离。
云姑子脸色一僵,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和整个环境都脱离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突然被一个无形无质的空间封绝了一样。
“清净寺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牢记在心,否则将来后悔便无法挽回。”秦送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入眼的是不远处的玄元子。
他突然又想起之前来找云姑子的事,不由回首问道:“可去裁缝铺添件衣裳?”
云姑子久久没有回答。
秦送和玄元子无奈摇头,准备离去之时却又发现云姑子出来了,两人结实惊讶,不过还是与这姑娘一同出去了。
出了客栈,秦送三人来到一家铺子,询问后才知道铺子里的衣裳都是六尺长的,秦送可穿不下,只好送给玄元子了。
接着他们又去了其余几家店铺,最终还是买到与身高相合的衣裳。
“我们去找个澡堂清洗一下吧?”秦送觉得身上有些黏糊,想洗个澡。
玄元子点头:“善!”
三人同去澡堂,清洗身体上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