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戏剧一幕幕上演,周而复始。
太阳底下无新事。
“瞧瞧这是谁?我们的大侦探!尊敬的维恩先生,您有何指教啊?”两人一下马车,一个带着身材矮小的男人就靠了过来,语带讽刺。
与身高成反比的是他的体重,几层厚重的脂肪层层层堆积在男人的皮肤之下,把他撑的活像一个皮球,在伦敦街头滚来滚去。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个男人,就是苏格兰场的统领者,乔纳森·冯·亨特探长,如果这是本侦探小说,他简直就是开篇时被人谋杀的愚蠢贵族老爷的复刻版。
“听着,苏格兰场可以搞定,OK?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之中。”乔纳森探长高傲的表示苏格兰场不需要外人插手,他们能搞定一切,翘起的小胡子随着他说话的唇部动作一撇一撇。
奥尔连忙将乔纳森探长拽到一边,小声地劝解到。距离过远,奥尔的声音压的又低,维恩也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下不为例,奥尔,即便是你,我也不想在案发现场再看见他一次,清楚了吗?”乔纳森探长面色难看的收回视线,侧开身子让维恩通过。
“谢谢你,探长先生。”维恩饱含深意的看了乔纳森一眼,以往他的态度可不会软化的这么快,杰克的事情真的搞得他焦头烂额。
“抱歉,维恩,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奥尔有些尴尬地向维恩道歉。
“没关系的,我倒是很能理解探长就是了。”维恩倒是无所谓,自己引以为傲的地方有外人插手,谁都不会高兴的,乔纳森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
“再和我说说案子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well,这里是凯瑟琳·爱道斯的案发地点,马车夫发现她的时候,面朝下倒在臭水沟里,两只耳朵被割掉,舌头也被人挖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她死于失血过多,至于等会要去看的公寓,玛丽·珍·凯莉,她是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也被割掉。”
“听上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作案手法,看来这个模仿犯还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维恩说道。
奥尔领着维恩继续往小巷子里走,出了命案之后,苏格兰场拉起了警戒线,将整条小巷全部封起来,牢固的金属组成巨大的荆棘栅栏封锁路线。
越往深处走,一股腐朽的霉味混杂着下水道发酵后的酸腐气味直冲鼻腔,伦敦的污水处理简直就是个没用的摆设,维恩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怪罪起身旁一脸无事人样的奥尔:“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得了,兄弟,这种地方你还指望什么。”奥尔丢给维恩一张手帕,“捂着吧,我今天可没带面具出门。“
维恩嫌弃地接过手帕,犹豫再三还是用手帕捂住口鼻,皱着眉往里走,两人很快就到了车夫发现的地方,为了方便辨认,苏格兰场还特地用白粉笔勾出了轮廓。
下水道附近杂草从生,维恩感觉眼角有光晃过,光彩刺激下不由得眯了下眼。秉承着案发现场的所有异常都不能放过的信念,维恩拨开草丛一探究竟。果不其然,草丛里静悄悄地躺着一对做工华丽的金色耳环,上面还带有一点血迹,可能是凶手的,也可能是这个死去的妓女的。
“这可不是便宜货,至少不是她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妓女负担得起的价格。”奥尔一眼就看出了黄金耳环的价格:“看见这个标志没有,曼德斯商场的货。”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有了解了?”维恩不可置信地望向奥尔,这还真是刷新了他对这个糙老爷们的认知。
“那我只能说,你还没认识到全部的我咯。”奥尔耸肩,将黄金耳环收拾进小布袋里,这是苏格兰场给每个探员都配备的证物袋,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发现线索的时候能有靠谱的装置位置。
毕竟之前有一个探员将某个下了毒的糕点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结果之后自己无意间吃掉的故事发生,万幸至少高浓度的泻药,这位可怜的探员拉了三天肚子,还是来苏格兰场报道了,但总归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的。
维恩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当场沉默了三秒,真的是满腹吐槽无从下口。
“现在,我们就去曼德斯商场问问吧,这种高极品,售货员都会有印象的。维恩,你这次可帮大忙了。”奥尔神采飞扬地大步迈进,硬拉着维恩继续追查。
“等等.....嘶.....你轻点,别拽我胳膊,疼疼疼疼疼.......”
一路连拖带拽,维恩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被强制押送到曼德斯的大门前,“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当时怎么就识人不清,和一个恶魔做朋友。”
“我的荣幸,先生。”奥尔露出一口大白牙,“走吧,朋友,我们进去问问那个黄金耳环的去向。”
金碧辉煌的大厅,巨大的水晶灯吊顶,来自远东的磁器在门口码开一排,里面插着艳丽的孔雀尾羽,被擦拭的闪闪发光的黄铜齿轮密布在墙上构成繁复的升降梯。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带着标准微笑的售货小姐迎了上来。
“我想给我的未婚妻买对耳环,最好是,纯金造的,我该去哪?”奥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一个现编的谎言。
“先生,请您往左手边的第三个柜台去,安娜能辅助您做出让您满意的选择。”
“谢谢。”奥尔点头,往柜台的方向走去,维恩只能跟上奥尔的脚步。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安娜小姐。”奥尔递过去那一双黄金耳环,“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先生,我不能向你透露别的顾客的信息,这是个人隐私。”安娜为难地拒绝。
维恩敏锐地注意到,女人见到耳环的第一时间,瞳孔紧缩,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这是恐惧和紧张的双重表现。
“那这个呢?”奥尔又展示了警官的徽章。”这个能让你告诉我吗?“
“呃......好吧,先生,但请你不要告诉领班是我说的吗?”安娜压低了声音。
“没问题,小姐。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奥尔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女人陷入了回忆中,“那天,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