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顺拿枪,四下悚惊,秦灵芳更是骇得满脸煞白:“王先生冷静啊,小心枪走火啊。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王二顺冷然道:“以后再跟人谈判,别带这花里胡哨的玩意。伏得住的,你不带这东西,别人就已经低头了。你降不住的,带了这东西,只会激怒人家。狗急跳墙,听说过没?”
秦灵芳点头不迭:“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想伤王先生你。”
王二顺再将枪口指到那被他打了两巴掌的小伙身,那小伙马哭丧起脸:“哥,哥冷静啊。我没有得罪你,相反一直被你打啊。”
这家伙这会是卖起惨来了?王二顺淡然道:“你,名字?”
那小伙哭丧着脸,这么多人,只问他一个人的名字,难不成要秋后算帐?只是被枪指着头,哪敢不说,忙道:“徐……徐友。”
王二顺断喝道:“徐友!”
那徐友抬头应声,王二顺冷然道:“你犯我的事,算是了了。你打我兄弟王厂的事,他以后要找你算帐,你知道该怎么办?”
徐友哎哎连声:“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站在那,让他打。”
王二顺闻言冷哼一声,手拎着枪大步跨出屋外。屋里秦灵芳见了,几次张口欲喊,但又没有勇气。
王二顺扭头瞧见,冷哼一声,将枪放在门边,之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墙角一个拐弯,自此不见。
秦灵芳等几人忙奔出门口,拿到手、枪了保险栓这才放下心来。这几人望着王二顺消失的方向,心下都是即惊且畏。
再说王二顺飞奔而走,之后七拐八绕,见了巷子就钻,连跑了五六分钟,这才缓下脚步。
他实在是担心那叫秦灵芳的女人,拿到手、枪之后会不会无限制射击,他又不是抗日奇侠,可以日常躲子弹没有问题。万一那女人发起疯来,自己立马就要吃亏。
等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这才稍稍冷静下来,说来如果论拳脚功夫的话,休说今天这四个人,再来四个王二顺也不放在眼里。只是那把手枪的威慑力实在太大,给王二顺一种利刃悬顶之感。
他打开手机,按刚才的样子搜索武器,最后看了悔之不迭。
原来只是一把微型手枪,还不是以杀伤力、穿透性见长的那款,最重要只有六发子弹。想来以自己体格,挨一记也该无妨,刚才真是小心太过了,平白弱了威风。
说不定秦灵芳用那款手枪向他射击,他也可以像奇侠们一样表演日常躲子弹?如果这样,那威慑力……
王二顺收拾心绪,他刚才慌不择路,现在再到医院,还要开导航。
沿着“高德导航”给的路途,走了半个小时才赶到县医院,当下便直朝住院部走去。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如果按之前跟老先生约定的下午三点算,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老先生病房,王二顺真是熟门熟户,当下急急往C栋302奔去。
到了门口之后,依旧未等敲门,房间内门便被拉了开,王二顺正要招呼,却是目下一疑,原来这次开门的依旧不是三先生,而是一个国字脸,一脸严肃,一身肃杀气息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材魁梧,竟然比王二顺高了半个多头,想来一米八以的个头是没跑的了。
这人定然是学武有成,一身气息雄沉无比却又浩浩荡荡,再加身高优势,饶是王二顺都呼吸为之一窒,王二顺微一错愕便打起招呼来:“你好!”
那国字脸男人当即应道:“好,接招!”
话落王二顺只觉头皮发麻,周身发紧,一身汗毛直竖,这人男人的威胁性,竟似比秦灵芳拿着手枪指着自己还要紧迫,抬头望去,只见这人一掌直向自己左肩拍来。
王二顺左肩一缩,右掌迎去手“缠丝劲”旋绕,要将对方狠掌拿下。岂料双掌一接,只感那人掌劲似一面大理石桌砸过来,非但无法卸、无法引,更是铺天盖地压来。
高手!
这人不但练成了内气,而且行招运劲的技巧分毫不在王二顺之下,反倒尤有胜之。王二顺身形再缩,已经挤进了房间内。
这是避而不接了。
说来这人在病房里,应该跟老先生有关系,在老先生面前,应该不敢动武才对。
岂料刚窜到屋里,就感背后风声大急,激得后背生寒,抬头望去,只见那国字脸已经一个“搬拦锤”自砸下。
这一锤下去,只怕能把人打退两三米都有可能,王二顺内气应激而生,灵动非常,同时低啸出声,一式“双手托天”硬架过去。
掌、锤互接,一时就似石锤砸在岩石,直震得整个房间都是一抖,连窗户都咣啷出声。
那人被王二顺自下而掌劲震得脚步虚浮,身形后退。王二顺双掌接了那人自而下的拳劲,也似大山压落,膝节一软,竟似要跪地伏首。
只是王二顺体内真气灵动非常,又擅长化劲,当即身形向前一滚,手竖似刀,直向那国字脸腿切去。那国字脸已经站稳,见状脚一抬就要踢来,眼见就要再开交锋第二局。
就在这里,却听秦老先生喊道:“都住手!”
伴随这声喊,他窜入两人中间,在那国字脸腿一拍,那人后退一步。秦老先生再伸手一抓到王二顺掌刀,感觉掌劲虚实变幻,已明动静之理,当下手一晃,也将掌劲尽消,这才道:“好了,都住手。”
王二顺借势后退一步,向秦老先生行礼道:“老先生,今天到医院之后有一点事来晚了,还请见谅,这位是?”
秦老先生呵呵笑道:“小顺啊,这是我二儿子,叫秦定国。今天从市里回来看我,听我说你武艺学得不错,就一直喊着要切磋一下。你今天咋回事,让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王二顺再抬头看那秦定国,这人刚行拳动掌,招式大开大合,似欲摧山平岳——至少碗口粗的树,不一定承得住这人一脚,一身气息肃杀而冷厉。
此刻他堆起笑来,竟显得憨厚而可亲,只见他眯着眼道:“你好,我叫秦定国,刚忍不住技痒了。担心说出名字,你就不跟我打了,抱歉了。”
他说完伸出手来,王二顺闻言将信将疑,只是人家伸手自己不便失礼,也伸手握去。双手一握,对方蓄力试探,王二顺体内真气应激而生,双方齐齐身体一震,各自退后一步。
这一下搭手之后,已经不用试了。王二顺心下叹息,比力气不如人家,比真气也没有人家厚,看来刚才这人不是留手就是大意了,他拱手朝秦定国道:“多谢二先生手下留情了。”
秦老先生在旁哈哈笑道:“小顺你起步太迟了,要早几年,也该跟定国、安邦练得差不多了。”
看来秦老先生是对自己寄予厚望,王二顺正自叹气,却听秦先生又问:“小顺,你咋今天来这么晚呢?我可听小熊说你早到医院了。”
王二顺闻言心下苦笑,他该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