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了年底,公司一般都会有活动,而易升科技这边,上次何总来的时候,给了邹佳宁一笔活动经费,但究竟该如何使用,还迟迟没有动静,苏杰的小伙伴都着急了,每天都在问邹佳宁。
这一天,邹佳宁终于定好了去哪里,也就是威尼斯温泉度假村,正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周边去哪玩都没啥意思,唱歌卡拉OK也没什么新意,洗温泉这个主意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
“我这个星期六单位有活动。”苏杰必须提前告诉付莹。
“哦?什么活动?”付莹对与苏杰的活动还是挺感兴趣的。
“单位年底聚会,去洗温泉。”
“哦,不错啊,你们单位福利真好!这也是一个跟小伙伴们好好交流,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呦!”
“我还不想去呢。”
“为什么?”
“前一阵子忙的要死,终于把报告交上去了,真想好好在家里呆着,你也不那么辛苦。”
“没事的,我跟小曼在家没事,你不是也只去一天吗?”
“是啊,估计也就半天就结束了。”
“难的你们项目经理对你们这么好,一定要去,好好享受单位的福利吧!”
话都说到这了,苏杰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杰本身真的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他这个人还真挺怪的,人越多的地方,他就越不自在基本上没有万分的必要是不会那么积极地出去应酬的。既然付莹也给苏杰提了一些建议,他还是决定参加集体活动了,不过,他从心里对这种活动并不感兴趣,其实,他从内心深处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属于郑州。他觉得自己和周围的同事虽然天天都在一起,但就是没办法和他们打成一片,他觉得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但是究竟那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可能骨子里他就是一个东北人,姥姥姥爷是东北人,妈妈说的是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在东北上大学,工作,加起来在东北呆了十五六年了。从沈阳到北京,又从北京转战郑州,短短两三年,让他不可能深深融入这脚下踩者的一片土地,他觉得和周围的一切,都有着深深地陌生感,还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虽然他每天生活在人群中。他知道,这种陌生感和孤独感,不可能通过一场聚会消除的无影无踪,只能通过漫长的岁月打磨才能逐渐消弭。
苏杰在家里会经常不自觉的冒出一两句东北话,这一点让付莹有点烦。
“你不要经常在家里说东北话。”
“为什么啊?”
“你本来也不是东北人,为什么非要经常说东北话?我们跟东北有没有什么联系,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去东北!”
“哎!”
“东北有什么好的?东北人跑的哪里都是,到处都能听到东北话,不是还是能说明,东北人都在往外跑,东北是一个留不住人才的地方。东北有什么好的?东北人都那么楞,说话那么直,而且,确实我有一些同事是东北人,办的事办的太让我心寒了,从很早之前,我就对东北人没有好印象。”
“哎,东北人得罪你了吧!”
“你记得吗?我们在沈阳拍照的那一次,我看到照片照的不好看,想让服务员给修一下,那个女的跟我说,就这么地了,没法给你修了!”
“是啊,东北人确实有些粗线条!”
“那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做好,把事情做的更细致一些呢?做的更细致一些,没有好处吗?”
“是啊,做事情当然要更加细致,这样给人的体验感才会更好,才会给更多的人带来更多的幸福感和美好的感觉,而这种美好的感觉在现在冰冰冷冷的世界上,显得弥足珍贵!”
“是的,所以我不喜欢东北,也不喜欢你在家里总说东北话,这样会给小曼带来不好的影响!”
“什么叫不好的影响?”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在东北生活过,所以你总说东北话,小曼就会感觉很奇怪,而且,你不想让小曼从小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地方吗?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从小听到的都是和风细雨,而不是那些粗声粗气的东北话!”
“是啊,我也希望小曼以后充满书卷气,所以我会注意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
“不要老说你做的不好!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你经常说否定性的词汇,我从来没也没有这样评价过你,所以,也请你不要老是用消极的词汇评价自己!”
“好!”
“有什么好评价的?老妈每天就是一定要这样评价别人,这个不好,那个看不上,另一个不孝顺,那个不听话,从小听到大,听得我脑袋都大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了,听够了。”
“好把。”苏杰的脑袋越来越大。
“我觉得把自己随随便便就评价一下,特别的不靠谱,所以,你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我在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遇到了危险的状况,然后就找不到你了,在梦里从来没有你的什么好印象,感觉你不靠谱吗?我想告诉你,要想做一个靠谱的人,就要先管好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话,尽量严谨,不好听的话尽量不说,没有想好的事情,尽量不说,负面的语言,尽量不说,打击别人的话,尽量不说,做一个心里能装得下事的心怀大肚的人,这样就能让周围的同事、家人、朋友更加信任你,对你更加有好感!”
“好的呀!”苏杰听得一番教导,就像是高中生上了一堂英语课,枯燥乏味,但是确实讲的都是实在的干货。
时间定在了星期六,苏杰提前很早就收拾好出发了。去洗温泉也好,让自己放松一下。从进入另一个行业,到如今刚刚立足,参加公司活动,苏杰感觉还是不太适应。
不过,他的同事倒是玩的挺嗨的,陈亚勇还带了自己的孩子一起来,玩的倒是尽兴。
“你想家吗?”苏杰问。
“当然想啊!”邹佳宁若有所思。
“是啊,你是真辛苦!一个人在外地,把老婆自己留在北京。”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以前也经常出差,一出差就是半年的,习惯了就好。”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邹佳宁做了麦霸,一首接一首,旁边的同事们一个比一个喝得多,东倒西歪的。还有一个小朋友,也跟着又唱又跳,好像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