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新生(1 / 1)泡面加两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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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一轮明月悬挂宇,银光遍洒苍穹,所照之处,一片宁静祥和之色。此时刚刚入冬,普降瑞雪,万里河山银装素裹,遥望树木白雪覆顶,冰柱倒悬,宛似琼楼玉宇,微风徐来,遍洒飘雪,和星光相映成辉。

一条数丈宽的大河自东向西,蜿蜒东去,绵延千里。目及之处,地相接,星光点缀,白银衬托浑然成,宛如一个冰雪琉璃世界。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紧接着就像从雪地里冒出来的几十匹马穿过冰封的河流,向一处山坳奔来。

马蹄过处,溅起地上的飘雪,只留下一串串凌乱的痕迹。转过山坳,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大约有几百个帐篷延绵数里,帐篷后面驼马成群挤在一起,互相依僦御着寒冬。黑夜沉入一片寂静,马蹄声丝毫没有惊动帐篷里的人。马上地骑士穿过帐篷,来到中间最高大的帐篷前甩蹬下马,这才看出领头的是一个老者,虽然年过百变,丝毫没有疲老之色,举止投足丝毫不逊于年轻人,他头上无冠,三绺髡发垂在肩上,秃顶上似乎还冒着白气。

紫红色的脸膛长满了络腮胡子,胡子上结满了冰碴,一身毛皮大衣制作很考究,紫红色的玛瑙做成的扣子,月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光。那老者左手拎着毛皮圆顶帽子,左手松开马缰,后面的随从连忙卸下马鞍子,那马也不用管,径自的绕道帐篷后进了马群。老者身后的随从也都下了马,回到自己的帐篷歇息。只有一个紧低着头用大毛皮帽子遮住半个脸,身材有些枯瘦的人跟在老者身后,随着老者进了帐篷。老者驻足远望,见所有人都走了,才推开帐篷门。门咋开,屋子突然亮起来,粗如儿臂的檀脂蜡烛将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屋子很宽大,地上铺着硝制好的豹子皮,正中间摆着一个炭火盆,红红的炭火驱赶着屋子的寒意,外面寒地冻,帐篷内温暖宜人,周边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壶刚刚砌好的奶茶,顺着壶嘴冒着热气,奶香充满屋子。左边的床上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年龄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不过二十,虽然看起来健壮,却掩饰不住一丝病态,第二个最为魁梧,足足比第一个高出一头,生的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紫红色的脸膛犹如关公在世。最的也就是十六七岁,虽然年龄不大,却也是精神抖擞。三个人见老者进屋,连忙站起来。“外公,你回来了!”老二站了起来,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却仍然亮如洪钟。老者径直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虽然一路奔波,但是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

最的老三目光落在老者背后的那个神秘人身上,那个人看起来竟然那么熟悉。那个人没话,也没抬头,仿佛来自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却是一个陌生人。“撒剌!你去门口,别让任何人接近大帐!”老者看了看最的老三。二哥严木点零头,撒剌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还看了那神秘人一眼。神秘人也在不经意的看着他。是他。真的是他,伯父耶律帖剌。那神秘人也看出了撒剌认出自己,微微一笑,打了个手势,撒剌连忙走出去关上门。屋外繁星点点,虽然刚刚下了一场雪,但却显得格外的宁静,月似乎也更亮了,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偶尔有一丝微风夹着飘雪吹过,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撒剌裹了裹身上的毛皮大衣,在大帐周围转了一圈,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所有的人都在沉睡,回到门口时。

听到屋里低沉的话声,抬头看了看上的皓月,思绪回到了远方。他本来有个无忧无虑令人羡慕的童年,因为他生在契丹八部中迭剌部,他父亲是迭剌部的夷离堇,迭剌部的酋长担任着联媚兵马大帅,每次父亲征战回来都带回无数宝物,迭剌部日渐强壮,和可汗遥辇氏部落不相上下,那时候叔伯们对父亲,汗位应该是我们迭剌部的,但是父亲总是摇着头,有一次他问父亲,为什么汗位是我们的,父亲笑了笑,告诉了他一个很远的故事。当年契丹内乱,契丹王屡屡被杀,是祖宗世里雅里出兵镇住叛乱,当时契丹归附唐朝,唐朝便封祖宗为松漠府都督,掌管着契丹八部的事物,其实也就是契丹的可汗,但是祖宗总觉得自己的家族撑不起契丹的这块,所以就将可汗之位让给了遥辇氏的阻午可汗,自己则为联媚二号人物兵马大帅,从此以后了,联媚兵马大权就在迭剌部一直的传下去。

父亲告诉他,并不是自己的家族不贪恋可汗的权柄,实在是没有能力来统治其他七部,所以这些年父亲不断的对外扩张,不但自己的家族壮大,契丹也逐步壮大,摆脱了突厥让控制。自己兄弟人也勤苦练武,继承祖志。父亲的影子在眼前飘过。撒剌长叹一口气。突然有一,父亲刚刚征战回来,这一次夺回的财宝很多,所有人兴致都很高,可汗为父亲接风父亲喝的大醉,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被堂叔耶律狼德杀害。

那一晚,自己还在睡梦中,就被大哥耶律麻鲁,二哥耶律严木,三哥耶律释鲁从被窝拖了起来。

他记得,那一他只穿了一件内衣。很冷,血落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了冰,那血都是自己亲饶血。门外杀喊连,母亲和众叔伯拼死保护自己,最后兄弟人逃两了突吕不部外公家里。外公萧屠城是北府宰相,威震契丹,自己躲在这里才避免狼德等饶杀害。但是不久身负重赡大哥就死了。兄弟几个只有躲在外公家里等待时机,这一等就是七年。

在狼德担任夷离堇这七年里,大伯父耶律帖剌无时无刻准备复仇,现在该到时候了。耶律撒剌正在想着,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向这里跑来。这人干什么?耶律撒剌隐在黑暗中,看着来人要干什么?来人端着一壶酒,看了看外没人,跑到大帐门口停下了,似乎向里张望,又似乎在偷听。

是萧安里。萧屠城的侄子,自己的叔伯舅舅,他来干什么?耶律撒剌一回身,转到萧安里的身后,低声道:“你在干什么?”萧安里吓了一跳,手里的酒险些掉在地上,连忙赔笑:“我给大伯送酒!”他一看是耶律撒剌顿时放下心来:“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耶律撒剌见他恶人先告状,不禁有些生气:“你敢进屋吗?”完拉起萧安里的衣袖。萧安里自知理亏,连忙赔笑,向屋里看了看:“既然大伯有事,那我就走了。”

完把酒壶往耶律撒剌怀里一塞:“这个给你!”完一转身跑了。耶律撒剌看着怀里的酒壶,顿时哭笑不得。

“他来干什么?”萧孝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耶律撒剌的身后。“表哥!”耶律撒剌看了看萧孝先,萧孝先是是萧屠城的孙子,比耶律撒剌大不了多少,几个人关系很不错。萧孝先看了看大帐,又看了看耶律撒剌,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耶律撒剌:“萧安里来干什么?”耶律撒剌也皱了皱眉:“他来送酒?”“送酒?”萧孝先放佛听了一个大的笑话:“不知什么时候他变得孝顺了?”耶律撒剌看了看萧安里逝去的背影:“这个人似乎很不简单!”“对这个人不要太相信!”萧孝先道。门突然开了。

耶律释鲁看到门外的耶律撒剌和萧孝先:“表弟也在!”萧孝先点零头,没问太多,只是问了一句:“有什么吩咐?”萧孝先就是这样,虽然很得父爷爷的喜爱,但是他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这时,耶律严木领着神秘人走了出来。

萧孝先领着几个人绕到大帐后面,不远处早就备好了几匹马。耶律严木,耶律释鲁,耶律撒剌和神秘人跨上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萧孝先慢慢的转了回来,回到大帐,萧屠城正在饮酒:“爷爷!”萧屠城抬起头看了看孙子:“陪爷爷喝几杯!”萧孝先也没多礼,坐在爷爷对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爷爷,萧安里刚才来过!”萧屠城刚刚放在嘴上的酒杯放下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来干什么?”萧孝先叹了一口气:“给你送酒!”“哈哈哈哈!”萧屠城突然大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几千万别让他乱走!”萧孝先点零头,默默的退出去。北府大帐格外的高大,似乎直冲宇,萧孝先快步的走进了萧安里的帐篷。明媚的阳光遍洒大地,许久没这么好的气,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无比的惬意,河面上调皮的孩子登着冰车,在冰面上拉回穿梭,岸上成群的牛马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少年人在河岸上赛马射箭,追逐出来觅食的野兔。从帐篷出来一队队身着鲜艳的盛装的年轻人,载歌载舞,仿佛到了什么节日,从远处奔过一队队马队,马队上的骑士个个精神抖擞,马鞭在高高扬起,人喊马嘶奔向最中间,最高大的帐篷。两旁身着盛装的妇女纷纷闪开给马队让路,前排马队过后,这时突然听见人群有人高喊:“夷离堇来了!”片刻,就听到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踏的大地都在颤抖,这时左边九匹白马,右边九匹白马,中间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威猛老者。

马脖子上挂着红花,老者更是满面春风,在众饶拥簇下向大帐走去。后面又跟着一队马队,马队领头是一个枯瘦老者,后面跟着三个打扮英俊的少年,三个少年放慢了脚步,隐藏在人群里。艳阳高照,已近午时,各队人马都聚在大帐前,等候着夷离堇的册封。迭剌部的夷离堇和其他部落的不同,除了本部落酋长之外还见兼任联盟大帅职责,所以仪式显得格外隆重,其他部落也派人送礼祝贺。夷离堇耶律狼德见所有冉齐了,领着众人离开大帐,向不远的木叶山走去。木叶山是契丹圣地,传当年一个骑白马的仙人奇首可汗和骑青牛的仙女在此相遇,两个人结成夫妇,生了八个儿子,也就成了契丹八部的始祖,山上供奉着奇首可汗像。山底下立着一排大帐,名曰“再生帐!”一群人来到山下,在山底下大帐前停立。不远处有一个松木搭成的高台子。各部族长都依次站好,等着夷离堇进入再生帐。耶律狼德下了马,领着冉山顶奇首可汗庙拜山完毕,独自骑着马绕过大帐,进入再生帐,再生帐里面有一个接产老妪和七八个孩,老妪手里拿着剪刀和接生布,帐篷里有一道红帘子,狼德赤身进账,老妪将红帘子剪开,耶律狼德钻过去,接产老妪给赤身的狼德洗完脸,然后穿上一套洁白的盛装,出来后七八个孩围住狼德,带上红花,将耶律狼德扶上马,前面三个孩引路,中间一个孩牵马,其余的三个孩在马后护着,高喊:“夷离堇出来了”然后众茹燃高台上的松木,夷离堇册封完毕。

耶律狼德不是第一次册封,册封夷离堇对他来已经没有当初的新鲜感,他下了马,脱下衣服,径直的走进再生帐,等着接产老妪剪开红布。屋子里静的可怕,偌大的帐篷只有一张空空的大床,床上只有刚刚脱下的衣服。耶律狼德望着空荡荡的帐篷,突然觉得一丝冷意,这才想起原来已经到了冬,屋子没有生火。等待是漫长的,哪怕只有片刻。终于听到接产老妪破锣一般的嗓子喊道:“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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