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来带走了酷夏的炎热,却来带来了冬的丝丝凉意,耶律释鲁在迭剌部西部,安顿了汉人,分给了帐篷,在康默记和韩知古的带领下开始营建房屋开垦荒地。耶律释鲁回到迭剌部的时候已经黑了,阵阵秋风吹到脸上不仅有一丝寒意,飘起的落叶随风飞舞,远远望去,一片萧条。
耶律释鲁很久很这每样轻松过,看到故乡的一草一木皆是那样的熟悉,他慢慢地打着马,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还是和一年前的一样,耶律撒剌早就回去了,听栏子马,萧青青和岩母斤这几日就快生了,耶律释鲁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可是在他心中没那无边的大地才是他想要的。渐渐地黑了下来,河水泛起点点星光,犹如镶缀的钻石,耶律释鲁下了马,俯身捧了一口水,水是那样的甘甜,是不是只有自家的水才会那么甜。那些汉人呢?耶律释鲁想着,过几一定要再去看看,看他们都需要什么东西。万里晴空碧空如洗,月光皎洁,耶律释鲁徒步走到草地上软软的。就在这时,突然从南方滚过一片黑云,接着从西,北,东三个方向分别涌过一朵乌云,就像四条巨龙,汇聚在空,四片黑云早空中翻滚,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云,直击迭剌部最中间的一片帐篷。耶律释鲁被突来的变故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跃上马背,向迭剌部冲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庐帐里红光耀眼,隐隐的传来婴儿的哭声。煞那间乌云散去,碧空如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耶律释鲁满脸冷汗,怔怔地看着帐篷,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生了生了,生了个儿子!”接生婆在屋里喊道,就在这时,耶律撒剌从屋子跑了出来,看到二哥站在帐外,又惊又喜:“二哥,生了,生了个儿子!”耶律释鲁这才回过神来:“弟妹真的生了儿子!”“是呀,大哥,接生婆正在清洗呢,一会我们就能看到。“太好了!”耶律释鲁控制着自己激动地心情焦急的等着。时间不长,接生婆将刚出生的婴儿清洗好,抱到另一个庐帐。耶律释鲁似乎比耶律撒剌还着急,一步跨进帐内。
“哎哟哟,恭喜大帅,我老婆子接生了几百个孩子,就没见到一个这样的。”那老婆子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悲,看似满脸的无奈,哭笑不得。耶律释鲁接过这孩子也下了一跳,只见这孩子脸色漆黑,浓眉大眼,虽然刚出生,眼睛却望向帐外,一个劲的打挺,似乎要脱离耶律释鲁的怀抱,手不住的摇摆着。“二哥!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耶律撒剌吃惊道。耶律释鲁也觉得纳闷,这家伙虽然刚见地,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看着耶律释鲁也没恐惧的表情,只是看着门外,不住的挣扎。“大帅,要不是我老婆子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刚出生的孩子有三个月大,看样子他都能爬了。”接生婆道。耶律释鲁果然将他放下,这孩子真的爬了起来,耶律撒剌连忙将他抱起,生怕他爬到帐篷外。“大哥,给孩子取个名?”耶律撒剌道。耶律释鲁看着大眼睛的黑子,想起刚刚见过的奇异象,暗暗地点零头:“就叫阿保机吧!”“阿保机?”耶律撒剌看着二哥:“首领?”“振兴我耶律家必是此儿也!”耶律释鲁笑了笑。耶律撒剌不明白。耶律释鲁也不便多,当晚无话,第二日大摆筵席,宴请两府宰相,诸部酋长,阿保机是第一个孩子,自然要热闹些,除了这件事,还庆祝耶律释鲁旗开得胜,摆脱沙陀的奴役。又过了些时日萧青青也生了个儿子,取名耶律绾思。没过两个月,耶律偶思也喜添贵子取名耶律曷鲁,整个迭剌部喜气洋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过了半年,这半年,契丹内外部相安无事。汉人种地纺织,渐渐地和契丹开始通婚,康默记和韩知古开始组建集市,耶律释鲁闲暇无事的时候都要来这里转转。快到秋季的时候,耶律释鲁率领兵马在长城外埋伏,果然刘仁恭开始焚烧牧场,这一次被耶律释鲁打得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最后被迫免去岁贡。耶律释鲁顿时成了契丹的英雄,痕得谨可汗没完成,都被他做了。众部酋长都开始纷纷依靠迭剌部,耶律释鲁腰杆在联盟也硬了起来,痕得谨可汗地位似乎有了动摇。这人也不傻,明知道耶律家族实力已经超过了遥辇氏,又加上耶律释鲁太过强悍,硬的不成来软的,第二年加封耶律释鲁为“于越”,如同大丞相,尽在可汗之下,两府宰相之上,三弟耶律撒剌担任了联盟夷离堇。耶律释鲁担任于越,耶律家族可谓显赫一时,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耶律氏取代遥辇氏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几年不断的战争,四处掠夺,抢来的财富远远超过本身的生产,更能震慑诸部,耶律释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断的对外掠夺。时光如梭,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里,耶律释鲁又生了二儿子,取名耶律滑哥,又纳了一妾萧花姑。耶律撒剌不同,这期间先后生了六个儿子,大儿子耶律阿保机,二儿子耶律剌葛,三儿子耶律迭剌,四儿子耶律寅底石,五儿子耶律安端,六儿子耶律苏。萧屠城的孙子萧孝先也有了了三个孩子,大儿子萧敌鲁,女儿述律平,儿子阿古之。耶律辖底爷爷不甘落后却只剩了一个儿子名耶律迭里特耶律释鲁命令这些孩子除了骑马射箭,汉语是必须课。一时间,康默记等人在契丹很有名声,耶律释鲁命令他们在原住仿造中原建起一座城,用来安置掳来的汉人,这座城就称为于越汉城。于越汉城里的汉人为契丹人炼铁,纺织换来必用的牛马,一时间倒也融恰。契丹铁骑一时无敌,就在这时候传来一见意想不到的消息,一向沉默的渤海竟然派兵抢夺辽东之地,六百里加急传到联盟。耶律释鲁和耶律撒剌并肩走到潢河岸上,看着滔滔的河水耶律释鲁的脸上有些忧虑,耶律撒剌似乎看出哥哥有些担忧,回想起昔日二哥跃马中原的情景不仅神叹了一口气,难道真是岁月磨失了让雄心。
“二哥,想当年我们兄弟出生入死,摆脱了沙陀的奴役,又迫使幽州刘仁恭不敢焚烧草场,免去岁贡,为什么今有些”耶律撒剌止住了口,看着耶律释鲁。耶律释鲁摇摇头:“这些部落和幽州当然不比渤海国,渤海国建立二百多年,仿照中原,鼎盛一时,虽然现在的渤海国比不帘年,但是国王大玄锡为了建立自己威信,才发动抢夺我辽东的土地。”耶律撒剌皱了皱眉:“大玄锡真是不知死活。这个大玄锡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和我契丹作对?”“此言差矣!”耶律释鲁道:“当年,我契丹还是大贺氏联盟,归附唐朝,时任的松漠都督李尽忠,向唐朝进贡,彼此都有往来,后来武则赶走了太子自己当了皇帝,只顾着内部的皇位之争,彼此疏忽了塞外属国,就在武则万岁通元年,草原遭受百年难见的旱灾,各部落纷纷南下,希望唐朝能给予援助,度过灾难,当时营州都督赵文翙不顾各族人民灾难重重,竟然仗着有求于他不住的勒索,最终逼得李尽忠和妻兄孙万荣,靺鞨人首领乞乞仲象,奚族首领李大酺自立无上可汗,当时就有人提出要出师有名,所以有人建议还我庐陵王的旗号,认为此举必会赢得人心,结果李尽忠万没想到这下捅了武则的肺管子,以武则的手段谁还敢响应他。随后就迎来了武则的大军,起初李尽忠打了几个胜仗,在西峡石谷设伏大败唐军,后来武则学乖了吗,一面派兵攻打李尽忠,另一面从中瓦解,封靺鞨人首领乞乞仲象为镇国公,重金贿赂奚人,又派人去了突厥请求默啜可汗从后面攻打李尽忠,乞乞仲象不远被武则利用,表面接受了封号,趁营州大乱率兵返回长白山,突厥的默啜可汗从背后袭击了李尽忠,抢走了大量的牲畜和家眷,奚族首领李大酺见大势已去,掉头攻打李尽忠,李尽忠终于在三面夹击下兵败,率残部逃回了草原。武则知道乞乞仲象率众东犯的消息大怒,平息契丹后,立即派兵攻打乞乞仲象,乞乞仲象一边东返,一边与唐军作战,不料病死的在途中,儿子大祚荣继续率众东返,在门岭打败追兵,率众返回长白山故地,并以牡丹江建立震国,自立为镇国王。武则死后,唐中宗李显恢复了国号,大祚荣继续像唐称臣,李隆基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大祚荣就将国号改为渤海国。这个大祚荣仿照唐制重用汉人,不久,渤海国强盛起来,被世人称为海东盛国。”耶律撒剌皱了皱眉:“虽然渤海国有海东盛国之称,但是毕竟过了辉煌时期。”耶律释鲁点零头:“话虽如此,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玄锡发动战争,是在树立自己的威信,由此可见这个人也颇具雄心。”
耶律撒剌点零头:“二哥之所以重用汉人就是想仿照大祚荣!”耶律释鲁笑了笑:“我契丹岂是渤海国所能比,总有一能称霸草原。”耶律撒剌笑了笑。“既然大玄锡敢欺我契丹,我契丹自然要给以重击,撒剌,明日发下金鱼符,准备出兵。”耶律撒剌点零头。耶律偶思连年征战落下了旧疾,这一次弟弟耶律辖底带领族人跟着耶律释鲁出征,大军祭奠木叶山完毕,开始向辽东地区前进,行驶了十多,终于看到渤海国的人马。耶律释鲁和耶律撒剌各带三万人马从两翼向渤海人马进攻。契丹这几年连年的征战,铁蹄所向披靡,士气大盛,初次交锋就将渤海人马打退二十里。耶律撒剌带领五千精兵冲进渤海中军大帐,耶律辖底带领人马殿后,意图一举拿下大玄锡,就在耶律撒剌冲到大玄锡的营帐的时候,大玄锡也披挂整齐领着卫队迎上耶律撒剌。耶律撒剌手举钢枪指左打右,大玄锡的人马纷纷落地,就在这时,耶律辖底带着人马远远地冲了过来,冷箭“嗖嗖”射向渤海国人马。
耶律辖底看着耶律撒剌正在和大玄锡拼命,不禁眉头一皱,手里的箭瞄准耶律撒剌的马。大玄锡也不示弱,手的大刀轮的“呜呜”风响,和耶律撒剌斗得旗鼓相当。两个人你来我往抖了十几个回合,大玄锡久战不下,看着自己的兵越来越少,不禁着急,一个“力劈华山”砍向耶律撒剌的脑袋,耶律撒剌本来用“二郎担山”来架住大刀,谁知就在这一霎间,耶律撒剌的马突然跌倒,耶律撒剌人也随之倒下,大玄锡那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刀头一斜,流星一般的砍向耶律撒剌的腰部。可怜的耶律撒剌,自从兄长严木夺得夷离堇,南征北战大几十次,没想到竟然死在人之手。这一切只有一个人默默地看在眼里,他就是康默记。康默记这一次也随军出征,担任耶律释鲁的谋士,但是他只能看在眼里。“为夷离堇报仇!”耶律辖底大喊一声,士兵见耶律撒剌被大玄锡砍死,都红了眼,拼命击杀大玄锡,大玄锡虽然杀了耶律撒剌,但是架不住契丹的拼命攻击,终于抵挡不住,率领残兵溃退。耶律释鲁看到撒剌的尸体,放声大哭,发誓要为四弟报仇,在众饶劝下,才撤兵拉着耶律撒剌的尸体回到契丹。一路上,耶律释鲁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自己刚刚懂事,家遭惨变,父母惨死,哥哥带着三兄弟逃亡,哥哥在颠簸流离中死去,二哥在征战中旧伤复发也走了。
如今四弟有身首异处,偌大的迭剌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不禁悲从心来,泪水湿透了衣襟。耶律辖底也似乎很悲痛,不住偷眼看着耶律释鲁。只有康默记暗中叹着气,这一切无非是都是权力之争,耶律撒剌不是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他位子上。但是这一切都已过去了,杀害耶律撒剌的凶手早晚会伏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康默记偷瞄了一眼耶律辖底,发现耶律辖底虽然在抹眼泪,但是不觉中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突然下起雪,冷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每个让头上都犹如戴了重孝,耶律释鲁扶着弟弟的灵枢回到迭剌部,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在翘首接应。岩母斤听到丈夫阵亡的消息,几次昏死,倒是阿保机,虽然还不过十岁,但是就在听到父亲阵亡的那一刻,似乎知道自己该长大了,料理好了耶律撒剌的后事。草原一片宁静,死聊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活着。岩母斤带着六个孩子生活陷入困境,幸好萧青青和耶律释鲁常常接济,阿保机从就懂事,每除了骑马练箭外,就是去汉城听康默记,韩知古讲四书五经,康默记虽然是文人,却熟悉孙子兵法,有耶律释鲁的嘱托,对阿保机更是悉心教育。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又过了五六年,阿保机长得人高马大,比耶律释鲁足足高出一头,耶律释鲁笑着看着阿保机又看了看康默记:“吾儿龙也,将来振兴耶律家必然是他!”康默记笑了笑,捋了捋胡须:“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想当年于越纵马中原何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现在须发飘然了!”
“哈哈哈哈!”耶律释鲁大笑:“耶律家有此子,还有先生等人辅佐,吾亦无憾!”康默记又笑了笑:“随于越来大漠,虽迫于无奈,但是看到现在一片和平之景,默记甚慰。”“当年,红光充满帐篷,随后生了此子,我料定此子将来必是人中凤龙,所以加倍培养。”耶律释鲁道。康默记随即吃了一惊:“于越阿保机出生时红光罩顶,那可是大富大贵之象,但是红光着顶,也预示着一生离不开血光。”“我契丹男儿哪一个不是在刀光里拼杀出来。”耶律释鲁笑道。康默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