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笑了笑:“信使请起,看坐。”“多谢可汗!”信使流云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幽州信使韩延徽,四目以对流云迅速将目光移开。阿保机微微一笑:“信使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刘云从怀里掏出信函,恭恭敬敬的地道阿保机手上:“这时平州刺史给可汗的书信。”阿保机接着书信,只看了几行,脸上就流出笑容:“原来刘守奇得知刘守光囚父之后,边去幽州劝刘守光归其权柄,刘守光岂能被刘守奇三言两语吓倒,随后和刘守奇翻脸,扬言要杀了刘守奇,刘守奇这才害怕,要我契丹给予保护!”
韩延徽“腾”的站了起来,戟指平洲信使刘云:“真是无耻,燕王若是真的杀刘守奇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在幽州只要燕王一声令下,一百个刘守奇也称刀下鬼,其实刘守奇无非是为了幽州节度使的位子,燕王是老三,老燕王让位,也应该是刘守奇的,这本是嫡系争位,起来也是刘家的家务事,燕王心高气傲,扬言要杀刘守奇也只是逼他就范而已,刘守奇若是还以大局照相,不为逞一时之气,应该做下来心平气和的沧州刺史刘守文共同商议此时,抱住自己的地盘,而不是窝里反,刘守文如此做法,无疑是引狼入室,刘守文必会成为千古罪人。”
“哼!”刘云反唇相讥:“刘守光大逆不道,囚父奸母弑兄,人让而诛之的乱臣贼子,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有什么脸苟活在世上,我平洲借兵讨逆有什么不对,换句话,就是有不对,也是刘守光逼出来的。刘守光能求契丹王,刘守奇难道就不行,你们这难道不是引狼入室。”“无耻卑鄙!”韩延徽大骂了一声:“燕王是为了对抗李存勖和朱温,你们这是窝里反。本质不同,你有没想过你们平州依仗险”韩延徽哈没完,阿保机大怒:“来人将韩延徽拉出去砍了,一个信使竟敢在本汗面前三道四,这是契丹,不知中原!”“是!”立刻上来几个武士将韩延徽按倒在地,韩延徽本来还想再下去,提醒刘云,被按住动弹不得,嘴也被捂住,气的干瞪眼。
阿保机看了看众人,尤其是萧实鲁,他身为北府宰相里应该夺位阿保机考虑,谁知他这个时候却偷眼看向耶律辖底,阿保机不禁一阵气恼。耶律曷鲁等人一指不知阿保机何意,也没干之声。康默记明知道阿保机是不想让韩延徽再下去,更没有杀韩延徽之心,他本来想将这个机会留给其他人,一按键其他人全都愣在那里,这些人若是打仗都是不怕死的主,可是都不善于心计,一见阿布骑虎难下只好出来打圆场:“可汗息怒,韩延徽不过是一个信使,可汗不必和他计较,俗话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如果就这样将韩延徽斩首,怕授人以柄。”完看你了看耶律曷鲁。
耶律曷鲁会意,连忙道:“是呀可汗,这个人虽然言语顶撞,但是各为其主,不能不踏实一片忠心,但是顶撞可汗不可饶恕,就将他拉倒马圈喂马。”“曷鲁所言极是!”阿保机脸色缓和些:“将韩延徽拉倒马棚去喂马!”阿保机脸色故意阴沉着,装作怒气不许的样子,不住的瞟着萧实鲁,越看越生气,当年为了质古顶撞你爹的尽头哪去了,这样两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人又焉能成就大事。
唉!我是可汗,有事你的岳父,你怎么就不看我的脸色行事,难道看不出耶律辖底这个于越和耶律迭里特这个夷离堇只是个牌牌吗?萧实鲁也注意到了岳父的脸色,只是认为被韩延徽气的,偷眼看了一下耶律辖底父子,见这两个人都没话,也就低下头没吱声。阿保机平息了一下怒气,看了看刘云:“出兵之事,不比寻常,你先下去休息。”刘云施了一礼:“请可汗不要听信韩延徽的话,此人和刘守光是一丘之貉,皆是忘恩负义之辈。”阿保机笑了笑:“本汗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送走了刘云,阿保机看着众人,目光落在耶律辖底身上:“于越伯父有何看法?”耶律辖底毕竟是于越,眯着蛇眼,抚着山羊胡:“刘家兄弟窝里斗,就将他们狗咬狗好了,我们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完看了看众人,自以为很得体。夷离堇耶律迭里特看到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也附和道:“于越的不错我赞成。”
北府宰相萧实鲁终于得到话的机会:“我赞成于越和夷离堇的话,待刘氏兄弟斗得两败俱赡时候我们在司机出兵幽州。”阿保机心里涌起一阵悲哀,萧实鲁该的时候你不,不该活的时候缺少不了你,真不是知道辖剌英雄一生,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儿子。猪那样难看了其他人一眼,只见耶律曷鲁等人都没了动静,等着她发话。阿保机看了一眼康默记:“先生以为如何?”康默记抚髯大笑:“恭喜可汗!”
阿保机抚髯大笑:“知我者先生也!”言下之意无不概叹。众人见两个人突然大笑,一时不解其意。阿保机看向耶律曷鲁:“曷鲁,你的意思呢?”耶律曷鲁急忙站起来:“曷鲁愚钝,猜不透可汗的用意。”阿保机又看向萧实鲁:“实鲁,你是北府宰相,在联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使是我阿保机的左膀右臂,身在其为,而谋其政。
今中原刘家兄弟都来求我契丹,其目的各有不同,我们从中渔利不假,但是更不能错失良机,李克用和朱温虎视眈眈都盯着幽州这块宝地,若是等刘氏兄弟都得两败俱伤时,那是幽州今早就有主了。”接着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康默记:“大家记得方才韩延徽为什么要大骂刘守奇,是引狼入室,狼一定就是我们契丹。”完转过身看着背面的地图,用手一指平州,众人看着他手指轻轻一动就到了“榆关”。
耶律曷鲁这才明白过来,立刻站起来欣喜道:“榆关归平州管辖,我们出兵帮助刘守奇,那么榆关就成了我我们囊中之物。”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哈哈哈哈!曷鲁真是一点即透,不错,榆关!”萧实鲁被阿保机这一训斥,心里挺不是滋味,暗暗皱眉,于越和夷离堇位置都在我之上,怎么偏偏训斥我。这个人一根筋的毛病上来了,阿保机的一番苦心被他误解,见阿保机称赞耶律曷鲁等人,顿时有种被疏远的感觉,耶律辖底见众人都兴高采烈,自己身为预约竟然没看出如此好的良机,心里也老大不对劲。
阿保机指着长蛇一样的长城,看着舌头一样的榆关:“多少年来,期期单就被缘故啊险阻在关外,刘仁恭就是凭借刺险占据幽州,焚烧周边的牧场,我契丹无数马匹被饿死,所以财物力攻打榆关,每次近中远都要绕道几千里,今我阿保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榆关险,岂可错过如此良机。”“恭喜可汗!”萧敌鲁第一个站起来躬身道:“可汗雄才大略,我等望尘莫及。”康默记借此机会道:“可汗本来到了待过的期限,我是一个汉人,本不该插手契丹内事,可是放眼长久之计,中原内乱,群雄四起。正是群雄逐鹿之机,试问一下,除了可汗还能有谁由此雄才大略,除了可汗之外谁能和中原三雄对持。”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阿保机感激的忘了康默记一眼。萧敌鲁大声道:“是呀,三年期限已过,但是可汗的功绩有目共睹。放眼整个契丹,还有谁能有如此威望,如此智慧。所以我代表南府,推选阿保机连任可汗。”康默记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座的众人被阿保机这一敲山震虎,自忖阿保机正值壮年胆识智谋均在众人之上,也就顺水推舟赞成阿保机据需为联盟可汗。
阿保机心里一块石头落霖,看了看众人:“既然大家都推举我阿保机继任可汗,我就暂时坐在这个位置上,两年之后要是有才德但是都超出我阿保机者,我阿保机自会让出可汗之位。”阿保机看了看众人:“大家都回去吧准备兵马,明日我亲自去取榆关。”于越辖地父子自觉地没趣,第一个灰溜溜的走了,见众人走的差不多了,阿保机看了看康默记:“先生,本汗有一事相停”康默记笑了笑:“大汗就是不我也知道,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以去当客,但是最后恐怕还要可汗出面。”“愿闻其详!”阿保机笑道:“先生只管明言!”“韩延徽此人桀骜不驯,就像可汗坐下的千里马,要想收买,靠硬来是不行的,中原有句话疆礼贤下士。”阿保机愁眉展开:“好好,待我取回榆关亲自去请韩先生,只是现在这是让她受委屈了。”
“可汗英明,韩延徽此时还是刘守光的人,对我们打榆关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是赐良机如果我们错失,反倒令他瞧不起我们。”康默记道。阿保机点点头。一缕斜阳被黑暗吞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康默记离开西楼的时候已过了黄昏,他的大轿里摆了一桌酒席,一个烤的金黄的全羊昂首挺立的在木盘上。康默记有些累了,就斜躺在木榻上,这几年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大不如以前,同时也看出,阿保机若没有一个心腹谋士,很难成其大事。
明呢就要攻打榆关了,自己是中原人辅佐一个夷狄君主究竟是对还是错。对错就让后人去评论吧。康默记想着不由得昏昏欲睡。时间不长管家康三轻轻地敲了敲大轿:“老爷!到了。”康三是孤儿,从被康默记收养,教他读书识字,长大后倒也聪明伶俐,康默记就让他跟随在自己身边当了管家。康三拉开轿帘,将康默记扶出了大轿,不远处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庐帐。“老爷就是那里!”康三道。康默记抚着有些发麻的腿:“康三将酒席带进庐帐!”康三答应着,将酒席从大轿里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