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看到可汗大帐前聚了许多人,南北宰相,各部落酋长,质古夫妇。阿保机见过舅舅兼岳父南府宰相萧孝先,然后进了可汗大帐。海里和妻子一直守在父亲身边,痕得堇可汗脸色灰暗,双目暗淡,张着嘴似乎要什么却一句话也不出来,:“爹!”凤娇扑在痕得堇可汗身上失声痛哭。
众人见此情景都黯然落泪。阿保机站在海里身后,看着痕得堇可汗不住的皱眉。“姑姑!也应该吃药了!”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海里身后,看着凤娇道。凤娇只顾伤心,那股阿娘喊了两声也没听见,海里使了个眼色,那姑娘将药丸放在座子上,徒海里身后。时间不长就能到外面一阵杂乱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魁梧男子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倒:“叔父你好些了吗”他这一嗓子大的就像打雷,连这个在背上的凤娇也停止了哭声,阿保机皱了皱眉,这个人就是海城。痕得堇可汗张着嘴望着阿保机似乎有什么话要,去不出来。
海城见痕得堇可汗病成这个样子情知不久于人世,自己先下手为强暗暗扫了周围的人,和阿保机目光一对迅速离开。阿保机也偷眼看着海城,冤家似乎要比朋友更令人关心。就在这时,门口有事一阵脚步声,不过脚步声比较整齐,紧接着就听到大轿落地的声音。耶律倍领着康默记韩知古等人进了屋,两人都年过五旬,看起来有些老态。“先生来了!”阿保机连忙起身。康默记看了一眼四周见海城领着是诗歌护卫,接挎着兵器,虽然契丹不是中原但是从这些人行动看,来着不善,耶律曷鲁和耶律绾思兄弟手按腰刀紧紧地站在阿保机身后。众人都知道康默记医术高明,闪身让开一条道路,康默记疾步来到痕得堇可汗身前,轻轻按住痕得堇可汗的脉搏,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过了片刻,脸色好了些:“可汗虽然看似严重,其实是痰堵咽喉而已,老夫为可汗行针,相信可汗很快就会醒过来。”众人见康默记如此,表情各有不同,海里蜂胶等人面露喜色,海城不禁皱了皱眉头。阿保机看着康默记给痕得堇可汗行针,时间不长见痕得堇可汗米娜上起色渐渐好转,张嘴似乎要什么,康默记吩咐仆人,痕得堇可汗是有些饿了,凤娇听罢大喜,父亲知道饿,明病情真的有好转,接过仆人手里的,一勺一勺送进父亲的嘴里,喝了一些,很得劲可汗似乎好了些,慢慢的睡着了。凤娇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这才有时间和弟弟叙叙家常。
耶律倍连忙拿着自己的手帕给母亲擦汗。“倍儿还是真么孝顺!”海里多日来愁眉紧锁,今日看到父亲好了些脸上有些笑容。“是呀!被人虽不是我亲生,且胜过亲生!”凤娇道,话见看到海里身后的姑娘:“这是端顺吧,半年不见出落得像朵花似的!”端顺是海里的女儿,见姑姑这样,不禁笑了笑:“人家都姑姑是仙女,越活越年轻!”凤娇不禁心花怒放:“臭丫头,就会拍你姑姑的马屁,在你们面前,姑姑都成老太婆了!”端顺笑了笑:“姑姑,你表格不是你亲生我真不信,表格就像从你设上拔下来,脸走路都那么想你。”“你这丫头,这么爱耍贫嘴可不想你爹。”完转身看了看海里:“端顺也不了吧!”“十五了!”海里道:“虽然有些顽皮,倒也孝顺,姐姐有时间多教教他三从四德。”“好好!”凤娇道:“等爷爷好了就和我去迭剌部,姑姑好好教教你!”“好啊!:端顺笑道:“别的到不想学,就是学学姑姑怎么越来越像个妖精!”“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海里训斥道。端顺看着凤娇:“姑姑,他们背着你都这么!”凤娇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却故意板着脸:“以后谁再敢这样姑姑,看我不撕了她的嘴!”康默记看着姑侄两个人谈话,眉头一皱,不禁计上心来。
“于越!大军刚刚回来,是不是要先安顿一下!”阿保机正暗中盯着在座的众人,见康默记一提醒,料定康默记有话对自己,逐点头道:“不错,凤娇留在这里照顾父亲。我先回去!”凤娇乍见丈夫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目中含满柔情,轻轻地点零头:“你去吧!”康默记没回汉城,直接和阿保机来到迭剌部驻地,阿保机立刻吩咐仆人准备酒席,屋子里只剩下耶律曷鲁和耶律绾思,康默记这才面色凝重:“于越,要早做准备!”阿保机没有吃惊,看着康默记。倒是耶律绾思有些吃惊:“先生的意思?“阿保机看了看耶律绾思:“先生给众人吃的一颗定心丸,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来商量对策。”“于越的不错,我们刚刚从中原回来,对内部的事知道不是很多,痕得堇可汗一旦病故,接任可汗的海里,可是海里性格柔弱,对汗位并不热衷,倒是海尧贼心不死,暗中拉拢了一群显贵。”还没等康默记完,耶律曷鲁就道:“他是个屁,他有什么资格当可汗,于越这些年南征北战,我契丹俨然成了大漠新霸主,于越当可汗才是众望所归。”“老朽愿留在这里修建城池。”康默记道。韩延徽点点头:“久闻康先生善于建造之术,扩建城刻不容缓,只是现在西五部刚刚归附,人心不稳,所以应该留下耶律绾思协助先生。”阿保机点点头:“韩先生所言极是。”阿保机在城住几日,留下康默记和耶律绾思五千军士,便挥军回师,少王勃鲁恩远远地率领众人接应可汗阿保机,将阿保机接进七金山牙帐。老奚王述里被囚禁了半个多月,胡子邋遢反应迟钝,见到阿保机急忙跪倒:“述里无能,致使奚人和可汗刀兵相见,请可汗治罪。”阿保机扶起老述里:“奚王不必自责,好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没酿成大祸,本汗曾许诺不插手奚族的事物,但是还是有一个提议。”“可汗有话请讲?”
“少王勃鲁恩智慧超人,年轻有为,本汗觉得奚王也该享享清福,该是交权候了。”“不!”勃鲁恩急忙跪倒:“可汗好意,勃鲁恩心领,只是父王健在,勃鲁恩年少德寡,不足以担任奚王之职。”阿保机大笑:“本汗到你父亲这个年纪也该抱孙子了,这次你平息去里,智勇双全,完全可以担任奚王之职。“述里又跪了下去:“可汗英明,述里年迈,让勃鲁恩担任奚王最好不过,勃鲁恩,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是呀!”韩延徽道:“奚族刚刚经历劫难,人心不稳,少王应该继承老王之志,将奚族发扬光大。”耶律曷鲁也道:“在谦虚可就是不是男儿所为,如今可汗做主,老王谦让,你就应该接过奚王着个担子。”勃鲁恩“普通”一声跪在阿保机面前:“可汗是我奚族,我勃鲁恩的恩人,只要可汗有令,我勃鲁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保机掺起勃鲁恩:“奚王不必如此,我过,只要奚王有难,我契丹不会不管。”韩延徽看了看耶律曷鲁,同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