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在也没有比王宫更多有嘴碎的人了。
自从那齐国名妓不知为何突然在宴会上袭击岑纣王,结果被人发现竟然是冒充的!苏溯趁此机会揭露大夫人及其兄长与严邱大将军之间的秘密计划,从而立了大功。苏将军成功顶替严邱的位置成为大将军,手握重兵。而大夫人的母族皆受罚,一时间朝堂之上便换了天。众人都猜测韩江的地位会不会受罚?二公子翻身的时候不远了。
大夫人跳井的那天早晨,她去抱了抱韩江,即便是韩江问她,她也一言不发。
“大夫人离开,你很难过吧。”韩仓坐在井边,看着发愣的韩江问。
“你应该很开心。因为你只要再努力一把,等我一旦遇害,你就是太子了。”韩江丝毫不知道,韩仓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最近几日身体越来越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我的鸟儿,也和严邱的鸟落了个一样的下场吧?近几日都找不到它了,我还要去找它,先走了。”韩仓回避了这个问题,慢性毒药已经深入他骨髓,医治不好了。大夫人给他下的毒药根本无药可解,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韩仓是被几个侍从推走的,走的时候还在咳嗽,感觉咳的很厉害。只可惜韩江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他独自一人走到先前抓鱼的地方,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不知名的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过来。为首的几个少年他有听母亲曾经提起过,但是印象不深。
“呦,这是太子啊,太子您好嘞。”那少年看着韩江根本无心搭理他的样子,一笑:“这不是刚把母亲克死的那个扫把星吗?”他说完轻蔑一笑。身后人虽然不敢惹韩江,奈何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是怎样的,还不一定呢,一个马上就要被废掉的太子,又有什么好重视的呢?想到这里,大家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曾经见韩江逍遥跋扈惯了,爹爹也常常拿自己与这韩江作比较,说干什么都不如人家,憋了一肚子的气。
“太子?他配么?大夫人,哦不,他娘啊死了以后,母族整个势力瓦解,没人给他撑腰,也不知道这腰杆靠什么才能挺直了,是你那好像顶堤苏溯吗?刚好,两个废物凑一起,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一个长得胖胖的矮矮的少年说道,其中就属他最张狂了。第一个说话的人听见后,立刻就打断了小胖子的话:“哎哎哎,可别乱说,万一这太子一生气,把咱打一顿那可咋办?对吧,太子?人家武功练得好,就连那个谁严邱都夸他呢。”他刚说完就被韩江绊了一跤,在地上滚了几圈,地上雪滑,不一会儿就摔得七荤八素。
看见他这副模样,韩江勾勾嘴角:“我就知道你们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就不指望你说句人话了,不过有一句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喜欢仗着自己武功高欺负人,有本事,你倒是打回来呀?”他说完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往雪堆里摁:“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人家注定是凤凰,等毛长出来注定可是要翱翔九天的。一群土狗在这里瞎叫唤干什么?鸡都没说话,管你们屁事?”他说完脚上用力蹭,疼的那少年直叫唤。
那堆人里,年纪最小的少年被吓得后退,结果被小胖子提起衣领吼道:“你怕个屁呀,我们这一堆人呢,他一个人我们还打不过吗?再说了,我还带侍从了,专门从生死门请来的,打他一个绰绰有余!”小胖子话音未落,就看见一道剑光闪过,他扎起来的头发,一下子就被斩掉了,这掉头发是小事,其中含义就……
“我师父白骨山庄公孙伯明,不见得比你们谁差多少吧?”韩江收回剑,他很少告诉别人他师父的身份,明明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却牛的不得行。
“公孙……公孙伯明又如何,你今日削我发,明日,我定要你好看!”小胖子说完,脖子上就出现一把剑,他一动,剑便在脖子上划出血痕,吓得冒冷汗。韩江虽然讨厌他,却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杀不得的,一脚给踹进刺骨的湖水中,看着那小胖子一会儿出水,扑腾几下,就说不行了。
韩江这才解气,喊着:“你爷爷注定是你爷爷,化成为他还是你爷爷,而你,在我面前注定是孙子。本太子一日为太子,便不能灭自己士气涨别人威风,而你们,注定是我的臣子,这是规矩,也是天意。”说罢不顾别人诧异的眼光,就离开了,敢光明正大说这话的,也就只有韩江一人了,毕竟这是对长辈的大不敬。若是此时问韩江,韩江定然会怼说:“他孙子德行都成这球样了,看来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本就一肚子火气,再经过这些人一闹腾,更加气愤了,偏偏好巧不巧遇见苏溯。这次苏溯倒是热情的很,见了他就打招呼,生怕他看不见一样,还专门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怕是不知道今日早晨大夫人跳井一事,于是韩江直接无视他。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追了几次,苏溯忍不了,先开口。
韩江反手便给了他一拳,随后擦擦手背说:“抱歉,我的手,我让你疼了。然后呢?它还是接着疼。”他格外平静的说完这句话,眼神里净是冷漠与疏远:“再说苏伯也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太子我错了,注意身份,我们不熟。”说罢格外高傲的藐视了他一眼离开了。
难怪母亲生前让他一定一定要千万小心,朝堂之上的子弟都是从人堆里爬上来的两面派,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是王,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便会被狠狠地踩在地上,再硬的傲骨也搞不过这样的屈辱,最终直到自己的脊梁骨被踩断,踩碎都未必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