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欣怡见对方盯着自己,又想起了昨晚的荒唐绮梦,脸颊酡红,不敢看舒自。
舒自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太突兀了,连忙扭过头,尬聊:“肚子饿吗?来吃点吧。”
葛欣怡看到对方手上的美食,心动不已,然而又顾忌自己的形象,扭捏踌躇。
舒自戏谑道:“你放心,我没下药。”
葛欣怡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酡红了,白了舒自一眼。
舒自看到对方的娇羞样子,隐隐猜测对方是不是没失忆,可能还记得什么。
但是这种让对方难堪的事,舒自又不能主动问起,只能打着哈哈:“不吃算了,话说你知道是谁追我们了吗?”
葛欣怡闻言,脸色一正,低沉道:“有所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不好妄说。”
舒自哦了一声,照这话里的意思,那对方是冲她来的,不是冲自己来的。
想也是,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顶多就是妹妹初中校长手下那几个混混,而那几个混混也找不来这么厉害的打手,可以排除。
舒自听到与自己无关,心稍安,食欲大动,狼吞虎咽吃着剩饭剩菜。
葛欣怡妙立一旁,身子绰约,尽管也饥肠辘辘,但是碍于矜持,没有上前。
两人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没过一会,远处传来轰鸣车声,舒自一听,慌地站起,生怕是那群打手骑着摩托车找了过来。
所幸,乡间小路的尽头出现的是一辆辆豪车,豪车车速极快,迅速驶来。
舒自扭头看向葛欣怡,见其神色放松,想来应该是自己人。
来的总共是六辆豪车,浩浩荡荡,咔一声在跑车前紧急制动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年龄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男子身材壮实,一点也不显老,长得玉树临风,可以想象得到当年有多迷人。
另一边车门也推开,下来的是一个秘书打扮的女子,风情万种,优雅靓丽。
其他车上也走下身着黑衣的保镖,戒备地守在一旁,环顾周遭。
葛欣怡见到男子,喊了声“爸”然后扑上去。
男子抱住葛欣怡,深情安慰:“没事了,欣怡,爸来了,你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舒自在一旁默然看着这一幕,是第一次见到葛欣怡如此小女儿情态,哦不,昨晚其实也隐约见过。
一旁的女秘书注意到葛欣怡雪白的胸口,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男子,男子接过外套给葛欣怡披上,挡住不雅的衣衫。
葛欣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拉过父亲,往舒自这边引:“这是舒自,昨晚就是他救了我。”
说完又看向舒自:“这是我爸,葛玉堂。”
舒自闻言,正欲说话,葛玉堂强先上前,两手伸出紧紧握住舒自的手,一脸真挚:“舒自小友,这次可多亏了你,我听欣怡都说了,是你把她解救于袭击者之手,我就欣怡这一个女儿,要是遭遇什么不幸,我,我都无颜面对她逝去的母亲,真不知道我该如何苟着脸面活下去,还好有你,救了欣怡。”
舒自见对方絮絮叨叨,表情极其诚恳,连忙堆笑:“没事没事,葛叔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路见不平,是谁都会上前帮忙的。”
葛玉堂正色:“你叫我叔叔就行,救女之恩无以为报,从此以后你遇上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只要在下能帮的,定力所不惜。”
一旁的女秘书连忙从身上掏出张名片,双手恭敬递给舒自。
舒自接过名片,眼睛匆匆一扫。
七海集团董事长,葛玉堂。
好家伙!七海集团舒自是听说过的,是深海市赫赫有名的大企业,而眼前这人居然是其董事长。
舒自贴身收好对方的名片,一脸郑重。
葛玉堂还欲说什么,一旁的秘书干咳几声,使了个眼色。
葛玉堂意会,拉着舒自往豪车走去,“贤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晚上僵在这,我先送你回去好生休息一下。”
说着拉着舒自就要坐上原先下来的那辆车。
舒自看了眼轿车,里面就四个位置,自己坐了,葛欣怡坐哪,连忙婉谢:“叔叔,你刚和葛欣怡团聚,你们坐一辆车就行,我坐别的车。”
葛玉堂闻言,这才意识到这茬,心下微动,赞赏地看了舒自一眼,对方心思细腻,同时又很体贴。
葛玉堂也不强扭,亲自送舒自上了另一辆车,甚至还想帮把车门关上。
这种事情哪能让董事长做,一旁的女秘书连忙接过,帮舒自关上车门。
舒自哭笑不得,头一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而且对方还是超大集团董事长的级别。
另一边,葛玉堂和葛欣怡还有女秘书上了同一辆车。
车队缓缓启动,往深海市市区驶去。
车里,葛玉堂向葛欣怡问起事情的具体经过,之前电话里只是简短说了下。
葛欣怡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当然,其中略过了自己意乱情迷的那一部分。
葛玉堂一脸阴鸷:“沃家!别让我找到证据是你们干的!”
葛欣怡黛眉颦蹙:“尽管目前沃兴安是头号嫌疑人,但是就算真是他策划的,这也不见得跟沃家有关。”
葛玉堂哪管那么多,只要是沃兴安干的,那其背后的沃家也就成了敌人。
葛欣怡看的对方顽固不听的样子暗自皱眉,她不希望把这件事上升成两家矛盾。
然而葛玉堂的想法其实更为成熟,对方既然干出这种事,必然是家族出现了什么状况,如果找到证据证明是沃兴安干的,那沃家就成了不可回避的对象,不可能干干惩罚沃兴安一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沃家不会任由沃兴安被葛玉堂处置。
当然,沃家也会象征性地认错,甚至象征性地惩罚沃兴安,但是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表面工作,根本无法平息葛玉堂逆鳞被触的愤怒。
葛欣怡见自己劝不通,无奈,只能求助地看向女秘书。
女秘书名叫束碧琴,一直就是葛玉堂的秘书兼亲信,在葛欣怡小时母亲去世后,束碧琴就经常兼顾着葛欣怡半个母亲的角色,经常在葛玉堂身为男性不便时,前来照顾葛欣怡。
因此葛欣怡对束碧琴很是亲近,也隐隐知道其和父亲间有点微不可查的纠葛感情,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葛欣怡也只能视而不见当做不知。
而葛玉堂和束碧琴也碍于脸面,这些私情琐事也一直避着葛欣怡。
束碧琴看到葛欣怡的眼色,微不可查点点头,扭头看向葛玉堂:“董事长,现在事情还未查清,我们还和沃家的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合作和联系,不宜生事以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波折。”
葛玉堂闻言脸色微变,就要说什么,束碧琴强先道:“我们不若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人暗中调查沃兴安,弄清楚是不是他做的和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事情弄清楚后,再动手也不迟。”
束碧琴避重就轻,没提沃家,而把重点转移到沃兴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