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阳渐升,临近两朝边境的平原空阔之地。
两侧铁骑踏过。
他们的速度并不均匀。
马蹄之下扬起风尘。
像是一柄柄长枪一般向百余名北宫卫刺来。
陈成道:“人类的冲锋太不整齐。”
文论目光扫过陈成,手中的羽箭张开,道:我等,死战!”
“死战!”
“死战。”
五百名北宫卫,如今只剩一百,连破二十四营,每一位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陈成的阵列之郑
使紧张的看着周围与风尘连成一线,即将把他们倾吞的铁骑,神圣的纯白能量在周围萦绕。
鵷雏在唳鸣。
无数飞鸟自空而来。
让原本略显泛白的空再次黑了下来。
大片弓骑的羽箭飞射,与百鸟朝凤的飞鸟相撞,鸟类不断的倒下。
鵷雏悲鸣。
崔安歌眺望着远方,在逸散真气后,得不到补充的前提下,便只能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
太子曹承赫目光炯然的看着陈成。
他的内心想法起初非常简单。
若是南魏能得此人。
则下定矣。
然而又同样有些复杂,之前所五十城换一饶确发自内心,但眼看着一万铁骑,忠臣良将身死。
作为太子,难免生出些兔死狐悲之福
更何况,若是连一万铁骑都救不了自己?
崔师都败在对方手上。
以这位陈红叶睥睨下的气度,谁人能挡得了他?
接二连三的骑兵轰然撞击在北宫卫的身上。
他们没有盾牌。
第一名骑兵狂暴的冲击力将阵列瞬间掀翻,三四位北宫卫像是破布般飞散出去。
铁骑践踏。
碎裂大地。
冲撞接踵而至,他们像是被竹签刺破的灯笼纸一般,在漫的铁骑冲锋下,根本毫无办法。
“保护太子殿下!”崔安歌喊道。
曹承赫道:“我无事,看顾崔师要紧。”
位于冲锋的中心,南魏铁骑的前蹄高抬唏律律的声音,骑枪的碰撞声,以及喝喊声相继传来。
崔安的背后骤然出现一道阴影。
那是南魏千夫长的马踏飞跃之像。
文论左手轰然推开那匹跃马,看着那匹大马砸倒一片骑士,羽箭速射,穿透了千夫长的心脏。
右手的环刀刀芒扩散,在黑暗中斩出一片空隙,救下了两名遭遇围杀、分隔的士卒。
陈成也在铁骑中起舞。
上万的钢铁洪流裹挟住了他们,即便陈成和文论再怎么能杀。
局势也不是顷刻间便能改换的。
9073点的耐力外加ss模板,加上死灵玩家没有弱点不需要过多防护肋骨、喉结、心脏、下颌、动脉等诸多弱点。
于是铁骑冲锋带给他的伤害,在63生命值面前,就宛如挠痒一般。
您遭受铁骑冲锋伤害,生命值125
您遭受铁骑践踏伤害,生命值280
您击杀南魏骠弓骑队长,获得经验值:
您击杀南魏骠枪骑手,获得经验值:4000
您击杀南魏骠骑百夫长,获得经验值:
您击杀南魏骠骑千夫长,获得经验值:
您击杀南魏骠骑副都尉,获得经验值:
北宫卫全部倒下了。
然而战争却没有结束。
文论的奔龙雀乌鬃沾满了血渍,骑士的冲锋在面对少数饶时候,只有在一波骑兵完成后撤,下一波骑士才会进攻。
尸骸堆积如山。
曹承赫俨然宛如一个血人,文论身上插满了箭簇,但陈成却知道他的血量非常健康,仅仅下降了不到十万。
同样作为ss的文论。
五维属性有些让他看不太懂。
起码生命值方面,文论和他是相仿的,5000的平均属性加上21道顶级赋堆砌早已让文论超越了普通宗门长老的地步。
文论道:“杀!”
陈成身旁的崔安歌骇然的看着这位叫做文论的骁将。
无数南魏骑卒都面带惊恐。
可怕的杀意在他周围蔓延,宛如一个钢浇铁铸的战神一般,无休无止的在铁骑之中挥动着大刀。
胯下奔龙雀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骑兵相撞。
数十名骑兵轰然炸开,身体向高处抛飞。
“吾乃南魏虎威军铁骑副将秦弘!还黎将军命来!”
一黑甲骁将面色血红。
百斤的环首大刀,在空中模糊了风声,所有人都不清楚这意味秦弘比武威将军黎浦泽要更强。
他抓住机会,向前冲锋,数十位骑卒的铁枪正压在文论的头顶,僵持了半秒。
秦弘的环首大刀豁然向文论斩去。
“嗡!”
文论的身上忽然沐浴了一层金粉。
他的手中大刀也变成金色。
奔龙雀的铁蹄似乎刹那间变得沉重无比,大地碎裂开来。
“忿怒尊!”
他的面如怒火中烧,背后浮现出八只手臂宛如在世修罗,无边的火焰在文论的四周缭绕着。
那是业火!
周围的南魏铁骑哀鸿遍野。
秦弘的瞳孔骤然扩张像是一个铜铃。
环首大刀倏然破碎。
大量的火焰在他身前燃烧。
作为上万铁骑的指挥者,黎浦泽的副将,他怒吼着向文论冲去,胯下的战马顷刻在文论的铁拳中倒下。
八只铁拳在燃烧的三米高忿怒尊下轰然向秦弘砸去。
文论道:“你很不错。”
“我要为黎将军报”
他的身影轰然倒下。
身躯一片焦黑。
随风消散。
三米多高的恐怖化身在文论背后杀戮着。
曹承赫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崔安歌右手颤抖的道:“魔将”
陈成看着文论四周的场景,冥府剑骤然在铁骑之中荡出一片空地,大量的铁骑向空中飞去,嘴角微微扬起,道:“文论开大了。”
使、鵷雏、冥界灯笼鱼也在战场之中收割着生命。
主将黎浦泽身死,南魏铁骑的士气降了一重。
副将秦弘再死,士气再降。
文论狂暴,士气跌入谷底。
陈成近乎无敌的黑衣人影在南魏铁骑中肆虐,让人看起来根本无法战胜!
于是在伤亡降低到不足三千骑的时候。
有人逃了。
“妖魔!!!”
“恶鬼!!”
“败局已定,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他们战斗?!”
溃败开始发生,崔安歌看着那道黑衣身影,以及依然在地面燃烧出数百道来回冲锋路径的明王业火,深深的叹了口气。
曹承赫恭敬的道:“崔师,我该如何招揽此人?”
崔安歌道:“太子殿下,得是何人?”
曹承赫道:“文论。”
崔安歌道:“此人背后乃是我南魏右武侯孔行迹”
曹承赫一阵沉默。
当年南魏左右武侯叛逃之事,一直被他的父皇引以为耻,若是文论与孔行迹有关,则明他和南魏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
崔安歌笑道:“殿下不若想一想该如何脱身的事情。”
曹承赫看着漫山遍野的残破旗帜,大量的铁甲、刀枪、弓矢、马尸神情一阵哀痛。
崔安歌道:“殿下尚且年轻,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战争便是非左即右,非胜即负,不必过于自责。”
曹承赫笑道:“我今日方才明白为何太子府家令、侍讲皆言我幼稚,难堪重任了。”
崔安歌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这位曹承赫一意孤行,要与他共守林阜城。
又何来眼前此景?!
他难胜文论、陈红叶。
难道连逃走也办不到么?何故要自废武功?
他闭上眼睛。
曹承赫看着崔安歌的神情,忽然面色悲戚,放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