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末的名字还是我取的。”两个人在亭下烹着茶,说着那些事。
“您取的?那这剑原先没有名字吗?”苏未末本以为这把剑本就叫作未末,原来是后来才叫的未末。
“对,它原先的名字已无人知晓。要说未末这个名字的来历,还得说说你要去做的那件事。”老者拿起茶炉上煮好的茶,倒了两盏,推一盏给他。
他端起茶捧在手里,“让扬州下雪?”对着茶杯微微吹,茶香便四溢开来。
“是啊,那本是我们三人无意间说起的事,而他却揽在了自己身上。”老者微微闭眼,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其实我在的地方,永远都不会下雪,除非有奇迹。”听不出来是否好听的声音,却因多了几分慵懒,显得格外动人。
“你看吧,会有的。”坚定的语气,不知是源于无知,还是自信,但他当时确实就是这么回答的。
睁开眼,却是换了一种说法,“他说我要让着江南扬州下一场雪,然后就去了北方。一年后,他回来了,带着这把剑。”
“柳兄你看,这是我在北方极地寻得的剑,此剑极为寒彻,想要扬州下雪,没了它不行。”这个人就是苏未末的师父。而这位柳兄,就是此刻与苏未末一起喝茶的老者。剑甫一入手,冷意如湖漪般从手传递,片刻间走遍全身,我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急忙放下了剑。
说到这里,老者端起茶连喝了两口,仿佛只是刚才的回忆就很寒冷。“然后他带我来到了院子里,他把剑刺入院里水池中一尺,不久,我亲眼看到那整个池子都结了冰。那时正值月正午,而那冰却久久不化,还可行人,只因这把剑插在那里。”
“然后呢?我师父他失败了?”苏未末看了看身边的剑,想不到它竟有如此来历。
老者将杯子里的茶喝尽了,杯子放回桌上,“是啊,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过会失败,毕竟这剑的威能我们都见识到了。”老者端起苏未末新倒上的茶,喝了一口,也不知烫不烫口。
“那天,是扬州城最冷的一天。他在院里舞剑,寒气慢慢散开,半日间,城里家家户户都烧起了薪炭取暖。而反观天气,虽然日色暗淡,可别说是雪,连一滴雨都未见。”
“他把自己关了起来,关了一天,我叫他他不理我,后来阿苏来了。阿苏当时因庄里有事没有在他求雪的时候赶到,他平时最听阿苏的话,那次却是个例外……”
“你把自己关起来有什么用?先出来把饭吃了,然后在叫上柳大哥,我们一起想办法。”阿苏在门外苦口婆心劝了很久,终于他回话了,“我没事,我只是想不通。你让我自己想一想,我想出来一点东西就好了。”
“他不是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所以听到他这么说我们也就放了心。”
“我师父心里藏不住事?可我看起来不太像啊。”
“那是以前,现在你师父在我面前依然藏不住。”
“那后来呢?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到剑的名字。”
“第二天,你师父一大早就找到了我,他问我阿苏呢,我说他来的当日确定你没事后就急忙赶回去了。他说,我也是来辞别的。”
“哦?想开了,不下雪了?”
“不,这事没完。我早晚要让扬州下雪。对了,现在这把剑有名字了,它就叫没完。我走了。”
“没完?”柳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笑了笑,“这是个什么名字,不如叫…未末。”
“好,那就叫未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