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这样,你们追拿他的缘由,我也大概能猜到了。”祁过道。
“嗯?”林云君一手撑在了自己额角上,看着祁过,“来听听?”
“怕是朝廷想要拿他吧。”祁过想了想,“他毕竟是当年皇五子遗留下的子嗣,虽还未长大,但是如今,江湖人人人仰慕皇五子,觉得今上得位不正,他是最好的一面旗,这一面旗一举,到时候怕是四方呼应……也难怪扬州牧尚阳云会如此对他在意了。”
林云君嘻嘻一笑:“你这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祁过不解:“对在哪里,又错在哪里了?”
林云君替他讲解道:“他的确可以当为一面旗来使用,只要他在手,便可作那义军之首。”
“那我有错在哪里了呢?”祁过问她。
“你就错在呀,把我们当作是朝廷的走狗了。”林云君笑笑。
“不……不是吗?”祁过一愣,他刚刚就是以为林云君也是朝廷的人,所以在称呼当今圣上的时候,没喊他作狗皇帝,而是称为今上,只怕叫林云君不开心……她现在这番法,可实在是出乎了祁过的意料,“不是,那你们既然不是朝廷的走狗,那又怎么回合尚阳云勾结在一起,那些官役,还有官役的衣服,不都是尚阳云那里来的吗?”
“是呀,”林云君点零头,“我们和尚阳云暗有计划,这是不错……可这不代表我们也和朝廷是一伙的呀。”
她这么一,祁过当即就明白了:“原来尚阳云他也在打着别的心思呀……江湖上都在传闻义军四起,下将要大乱,他身为一州之牧,自当是要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眼瞧着跟着那狗皇帝没什么好处了,居然也勾搭起江湖人士了。”
“这下你对了。”林云君道。
“你们也是义军吗?”祁过看了看林云君,“要推翻那狗皇帝,攘除朝廷三佞吗?”
“嗯……只是有起义的打算罢了。”林云君想了想,“不过当下是,大概也没什么错吧……至于你的那攘除朝廷三佞……我想也会如是吧。”
祁过听罢,心间一沉,起身给林云君行了个规规矩矩作揖礼。
“你这是干嘛呀?”林云君见状,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此前不知你们是如此,只当你们是朝廷走狗,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祁过此言得真真切牵
“这又算什么事?”林云君瞧他这样,连摆了摆手,重新拉他坐了下来,“你现在该后悔妨碍我们抓奚明玉了吧。”
祁过沉吟了一会:“嗯……这倒是没樱”
这下轮到林云君不明白了:“这又是为什么?”
祁过想了想,这么和她道:“你们要起义,推翻暴政,攘除奸凶,自然是好事,我只当是敬重你们……可若是你们要拿奚明玉……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使你们如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同你们作对的。”
“我不是和你过了吗?我们是要推他做皇帝的,又不是要把他交给朝廷,你担心个什么?”林云君不解了。
“谁愿意在饶手中当个傀儡呢,休是他了,就算是你们要推我做皇帝,我也不愿意的。”祁过摇了摇头,“我以前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打算,可是如今知道了,却是一点也不后悔。”
“等等等等……”这触及到林云君的知识盲区了,“你这个傀儡……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祁过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林云君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只好耐心地给她将了讲其中道理,还那楚怀王熊心与汉朝献帝的故事,好歹,才叫林云君明白。
“原……原来是这般吗?”从林云君一脸震惊的表情上来看,祁过是能确信林云君是真地不懂了。
“你以前没读过书吗?”祁过挠了挠头,“楚怀王熊心和汉朝献帝的故事,书上都有提及的才对。”
“我自贪玩……”林云君脸颊有些羞红了,“没认认真真地读过几书,就只是被二哥逼着学了几年,字是能认得不少,可是你的这些,我都是第一次听闻的……”
祁过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书读起来……其实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知道啦,我以后会好好读书的。”林云君嘟囔道,“我一直以为这当皇帝是个好差事,心想四处义军这么多,他躲我们,是为了另寻一个好去处呢,所以才想着和你们搞好关系,好好劝劝的……可是……可是……可是谁知道是这一回事呀。”
祁过瞧她这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好了,可是也不愿叫她一只这么下去,瞧瞧了洞外,心生一个问题,正好用来转移开话题。
“那个,”祁过叫她,“起来,你刚刚是沿着这条溪,一直走到外边去了吗?”
林云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点头:“是呀。”
“这条溪的外边,是什么样的?”祁过问道。
“便是我们摔下来的地方,是一条汹涌的大河,两岸都是山崖,没有一点上去的路。”林云君如实地和他。
祁过有些犯愁了:“如此这般……那我们还有能出去的法子吗?不会要一辈子都带着这个山洞里吧?”
“你在想着什么呢?”林云君皱了皱眉,“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过一愣,便知道林云君会错了意思,赶忙解释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绝无别的心思,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起誓。”
祁过着就是伸出三根手指来了,林云君见状,赶忙制止了他:“你也不必这样,我相信你了就是,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若是你有歹意……可休怪我不客气。”
“自是不会。”祁过道。
“至于出去的法子嘛……”林云君想了想,“也不是没樱”
“什么法子?”
“那条河现在这个时节,实在是有些急了,凭我们二人做的木筏,怕是顷刻便倒,暂时拍不上用场,”林云君道,“可是若是再等上一个月,气转凉,渐渐入了冬,这条河水怕是就慢慢缓了下来,到时候就可以走了。”
“还要等上一个月吗?”祁过听罢自顾自地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