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 林奎(1 / 1)傻库拉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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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离祁过不远之处的一座山上,正有一座山寨来,马匹们绕过了这崎岖的山路来,都已经进了马概里歇息了。

“大哥您些喝点水,”胡子从边上的取来一个水袋来,递到了林奎的面前来。

“格姥姥的。”林奎哪有心情喝水,伸手往水袋上一拍,直接给打翻在地,水从水袋的袋口洒了出来,浸润了一地,“老子现在哪有心情喝水,败在了一个娃娃的手上。”

“大哥您别生气,这事呀,忍忍就过了,反正当时又没有多少人,能瞧见的都是自己人,不打紧的,不打紧的。”胡子伸手去抚林奎的身后。

“格姥姥的,你也给老子起开,别给老子心里添堵,”林奎一手就把胡子给推开来。

“大哥呀,”胡子虽然热脸贴了林奎冷屁股上,可是尤不气馁,“您消消火,我去给您吩咐下人,准备一些酒菜来,您好好吃一顿便是了。”

林奎瞪了他一眼:“酒菜?老子寨子上哪有什么酒菜了?老子这次下山,便是要去搜刮一些过冬的食物来,这次空手而归,你以为老子是在生什么气?再没法子寻得吃的东西,饿了他们了,老子这寨子上人都跑光了!”

胡子听罢,也是想起了这件事来:“您别急嘛,我这就差人吧陆大哥给叫来,只要能在多撑一些时日,陆大哥一到,那个毛孩子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那你还不给老子快去,在这里个什么。”林奎直骂道,“格姥姥的,一个都不给老子省心。”

“是是是,我这便去。”胡子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格姥姥的,”林奎气不打一处来,愣是越想越气,伸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拍,发出了木木的响声来。

可恶呀,明明不过是一个毛孩子而已。林奎想到。

林奎本来不过是这徐州地界普普通通的一介农民而已,这不过是长得高大了些罢了,他祖上辈辈都是农民,靠着一亩三分地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般作一贼人不对,可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没读过书,很的时候,他便已经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了。他很怕他父亲,他的父亲是那种不识字的庄稼汉,皮肤黝黑,粗糙得仿佛可以打磨铁器了,他父亲对他极为严格,他做的稍有点错,他父亲就对他棍棒相交,有好多次都要将他打残了,他才靠着母亲的庇佑才躲过父亲。

他时候可怕他的父亲了,甚至都有父亲如若不在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有多好的念头,可是等到现在他的父亲当真不在了,他成了一贼人,他倒有些想念自己的父亲了。

如若是父亲在,老子怎么会成想在这样的贼人,父亲若是知道老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非把我打死不可。林奎不由叹了口气。

他的父亲已经死了许久了,是死在木笪之下的。

林奎听父亲有几次酒后吹嘘过,他们家祖上也是富农,哪只有眼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只可惜林奎爷爷和自己不懂做生意,渐渐把这些地都给他败光。

林奎怕他父亲,不敢多问究竟是怎么败掉的,只听得父亲叹了口气,希望自己死之前还能给你留点地,让你不至于而死。

可是他的这话,终究是没有实现。

在林奎成年的那一年,这徐州,遭了百年一遇的旱灾来了。

他们本是庄稼人,明白自己这行当是看吃饭,家中多半会备有一点余粮,以来应对旱涝,他父亲也是第一次道见如此严重的大旱,便叫母亲把家中所有的余粮全部拿出来,打算靠着这些余粮省吃俭用,共同对付过这一难关。

可是这次大旱实在是太大了,当时武帝正北伐,举国之力都投入在前线,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来救济难民了,没过多久,他们家的余粮都给吃完了,一家三口都处于一个走投无路的状态下了。

林奎有一次是在是饿的不行了,便向父亲提议,要不我们把地给卖了,北边不到十里地,有一个大地主,他相中了林奎家的这块地许久了,林奎想卖给他的话,不定能换到不少的粮食,就可以度过这次难关了。

可是他这番提议换来的确实父亲的两个耳光,他对林奎,谁也别想打我这块地的主意,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行,然后就叼着烟杆,回屋子里去了。

林奎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同意。

可是父亲也没有犟多久,就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心意的事情了。

林奎的母亲饿死了,她本来就体弱,要父亲常年照顾,又如何经得起这般的挨饿?那林奎手中捧着一碗稀的不见几颗米粒的白水粥来找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气绝多时了。

父亲当晚上一夜没睡,第二瞧了瞧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的林奎,把手中烟杆一丢,对林奎,带我去找那个大地主。

就这般,他们失去了最后仅存的一块土地,成了大地主手中的长工。

为地主干活,又怎能同以往有自己的田地时候一样呢?以往他们同样耕者这么多的田地,三人吃饭,尤能有些余粮,可是现在仅剩两人了,还是不能吃饱饭,大多数的粮食都给地主家给收走了。

林奎这时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到绝路,是怎么也不愿意把这片土地卖给地主的。

他父亲死在霖主家丁的木笪下,只因为那一年,他们死活交不出余粮了,父亲亲自去地主家求情,希望可以消减一些来,林奎本来满怀希望地等着父亲带着好消息回来,可是他最终等到的却是父亲的死讯。

当时来告诉他父亲死讯的人,还嬉皮笑脸地和他,你家现在只剩一个人了,少了个吃饭的人,明年就能交够粮食了。

林奎当时已经昏了头脑,直接拿那割稻的镰刀,砍在了那饶脖子上,只见血流如注,他当即就死了。

等林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酿成了大祸,只得连夜逃跑,后来又经历的诸多事情,终成了一个打家劫舍的贼人了。

林奎后来听,那个逼死他父亲的地主,家中有人在朝廷当中为官,正是那“三佞”中的紫云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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