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紧裤腰带,好不容易过了两来,林奎终于等来的自己要想等的人了。
虽然寨子里剩余的食粮已经不多了,但是林奎此刻抱着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心想若是他这位义兄打不过那毛孩子,这寨子熬不过这一个冬,迟早是要散伙的,这晚散不如早散,他也懒得维持下去了。而若是那毛孩子不是他这位义兄的对手,那之后便是要有多少吃的,就有多少吃的了,也不在乎今晚这一顿了。
是故,他命人把寨子里全部的米面牛羊肉全部帮出来,还拿出珍藏的酒水,好好摆上一桌来。
他早早地等候在了寨子的门口,亲自恭候他这位义兄的到来。
“呀呀呀,大哥,你可想死弟俺了呀。”远远地,林奎就已经瞧得了陆升的马来了,连忙上前招呼道。
不比林奎从种地中练来得一身壮硕肌肉,陆升的体型要比他看起来瘦弱得多了,可是却无人敢瞧不起他,林奎的年纪甚至还要比他更大个几岁,可是为了满足陆升的面子,乖乖认了对方为大哥了:“怎么惊动你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折煞了为兄了。”
“大哥和俺都是一家人,亲得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大哥既然要来,俺自然是要亲自来迎接了,谈这些就见外了。”林奎一改以往喜欢爆粗口的习惯,从胡子那学了几句漂亮话来。
“哈哈。”陆升听罢果然开口大笑。
“大哥,俺这里给你准备一桌来,特地来给你接风洗尘的,你可不要嫌弃俺这里的酒肉不好吃呀。”林奎牵着陆升直往里边走。
“你这又叫什么话?为兄岂是这种人?你可把为兄看了。”陆升听罢笑道。
这之后两人就再饭桌上吃了起来,胡子也坐在边上,陆升虽然知道林奎此次请自己回来是有求于自己的,可是林奎不开口,他也不去提,想看看林奎究竟能憋到什么时候。
林奎倒不是不想,他甚至都想一与陆升见面就告诉他了,可是胡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憋着,知道自己示意他,他才能开口来。
可这一憋,直把林奎给憋坏了,一直到双方的酒足饭饱之后,胡子才给林奎倒酒来,这是他和林奎约定好的暗号,是只有当自己给他倒酒的时候,他才能开口求陆升来。
“大哥呀,其实弟俺这次请你来,还有一事相求呀。”林奎把胡子给他斟满的就一饮而尽,而后缓缓道,这也是胡子教他的辞。
“哦,来听听?若是用得着为兄的地方,便尽管开口就是,为兄虽然不才,但是弟弟有难,为兄又怎能置之不理呢?”陆升酒喝得有些多了,脸颊有些红润了。
胡子给林奎使了个眼色,林奎明白他的意思,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声,直接单膝跪在霖上。
陆升没想到林奎突然这样吧,连忙伸手去扶他:“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做兄长的,你直便是,何必要如此呢?”
“俺今夜给兄长接风洗尘的这一顿,其实已经是寨子最后的食粮了,明还能稍稍撑过一,到了后,怕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入腹的了。”
陆升一惊,他一开始以为林奎要拜托他的不过是一些事情,没想到这山寨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关头了,不免发问:“弟弟你快与我,究竟发生了何等事情来,居然将弟弟逼到了如此境地,若是兄长能帮得上忙的,必然是万死不辞其咎。”
“诶,来也惭愧。”林奎叹了口气,便把前些日子和祁过遭遇的事情都与他了,谁知道陆升听罢不免哈哈大笑。
“只是一个毛孩子,居然能把弟弟你逼到这等绝路吗?”陆升笑道。
“俺这不刚开始也以为他只是个毛孩子嘛,就不免轻视了他,谁知道他打俺的那掌有些古怪,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道,愣是把俺打飞了好远。”林奎道。
“他打了你一掌,就将你打飞了?”陆升听罢,皱了皱眉,“你是,他会武艺吗?”
林奎也不知道当是还是不是:“这事俺也不晓得。”
陆升皱了皱眉:“你可还问过他,他当下是什么水平吗?”
林奎摇头:“俺又不知道武艺的这些东西,是故也没问他这个问题了。”
陆升尝了口酒水来,觉得此事似乎并不简单:“他可曾过他的名字吗?”
林奎连忙点头:“这个俺问了,他他姓奚,叫过,这名字怪怪的,读起来拗口,俺便也记得牢。”
“奚过?”陆升也算是行走江湖的人物了,江湖上的人物轶事他也多多少少也听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奚过,倒是听过一个叫祁过的人物,和林奎描述的这人差不多年纪,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林奎记错了,奚与祁读音相近,他记错一个人名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转念一想,这个祁过到而今已经死了四个月,他的丧事都已经做完一段时间了,就算是林奎听错,也总不能是个死人吧。
“大哥,你这是可要为俺做主呀,”林奎道,“若在不能搞到些米面来,我们这般兄弟,都给饿死呀。”
陆升沉默了一瞬,最后问了一句:“那个毛孩子,当真只有十五六岁吗?”
“是这样,当时好多人都在场,他们都瞧见了那个毛孩子了。”林奎用手肘捅在了胡子的腰上,教他也发发声来。
“是这样,是这样。”胡子道。
陆升闻罢,便放下了心来:“那这事你便放下心来吧,就交给为兄吧,只要为兄在,总那个毛孩子再厉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十五六岁的孩子,多半是练体道水准,赋厉害些的,也最多是练气道,再有更厉害,江湖上早该流传他的名字了,比如那交州林云远还有他的妹妹,十六岁人劫未过,大名早就江湖上流传。
这个奚过,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