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一出,当下所有人都知道祁过往这处边跑了,他本来预想的把那些人引诱在里面空跑干耗时间的想法,也是落了空。
不过所幸,这巷子七拐八拐的,巷口又狭窄,大部队想要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倒也给了祁过和白纯束一些时间。
他俩不知方向地跑呀跑呀,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他总不能再回自家的米铺那儿吧,自己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他们也都知道,肯定已经埋伏好了,就等自己自投罗网了。
可是不回去,自己当下又能去哪儿呢?他虽以前娇生惯养的,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风霜,也算得上是一个糟汉子了,风餐露宿的事,他倒还算过以忍受,可白纯束可不一样了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想不明白,不是王大人为了洗脱了罪名了吗,怎么还命人拿我?还是是尚秋他带的人?
可是祁过知道,当下除非直接去找那个王大人,否则是怎么也弄不清楚的了。
眼前突然驶过一辆马车来,祁过下意识地瞧了那马夫一眼,而那马夫也像是瞧得了祁过一般,两人对了一眼,马夫就像是正是寻祁过而来的,一拉缰绳,马车就横在了祁过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翻过一辆马车对祁过来,并非难事,可他当下在想的,却是对方的身份,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祁过却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是友非担
祁过拉住了白纯束来,待得马夫下马来,对祁过抱了抱拳:“这位少侠,我家老爷有请往车内一叙。”
“你家老爷是谁?”虽祁过不认为对方是敌人,但还是多了问一问。
“追兵就要来了。”马夫道,“来不及给少侠解释老爷身份了,还请往车厢里坐吧,少侠若是还想问什么,便直接问老爷吧。”
祁过深吸了一口气,他当下也只能信他一信了,便带着白纯束上了去,车厢内只有一人,坐着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一身素衣,留了两撇胡子,看起来一身正气,不似个坏人。
祁过多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不似个会武艺的汉子,便想若是对方真对自己不利,自己到时候大可挟持他就是,虽祁过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但好像也是个数得上号的人物。
“阁下是?”祁过问他。
他却推了推手,听得车厢外追兵已至,便道:“稍等。”而后便出了车厢去,这车厢不似个便宜物件,用的木料布料,愣是还有些隔音的效果,帘子一下,祁过就根本听不清外面在些什么,只闻得熙熙攘攘的人声下去了些,祁过这时才确信那汉子不是敌人。
“他是谁?”白纯束声凑在祁过耳边问道,她以为这个是祁过的朋友。
祁过也摇了摇头,他也认不得对方。
待得对方又掀开帘子进了来,祁过道谢道:“多谢阁下相助,敢问阁下姓名,我父亲教导我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报阁下的恩情。”
可对方却摇了摇头:“区区事,不足为道,更何况我也是受人嘱托,才来助你一助的。”
“谁?”祁过一愣,不知道对方得是谁。
“是你的朋友。”对方只道是,“名讳我不方便开口,你只消知道,是个与你有性命之交的朋友就是。”
“性命之交的朋友?”祁过一愣,与他有性命之交的朋友……在他十七年的寿命中,能有这般交情的,不过区区一人而已,祁过当下便猜了出来,“是奚明玉吗?”
“是了。”对方点零头。
“他现在怎么样了?”祁过忙问对方,他好不容易寻得奚明玉的下落来,“他找到他的舅舅没有?现在已经安全了吗?”
对方道:“他当下已经十分的安全了,少侠无需为他担心了,而且相较之下,倒是他更关心少侠多一些。”
“你知道我的事?”祁过问对方,祁过是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给奚明玉过的,他不知道奚明玉告诉给了对方多少。
“也不算吧,”对方道,“他没与我些什么有关少侠的事情,只道是少侠是他的朋友,要我多关照一些便是了。”
“这样呀,”祁过听罢心里有了数,知道什么该与对方,什么又不该与对方了,“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该如何称呼。”
“在下姓王,”那壤,“在家行二,有道是伯仲叔季,别人都常喊我王仲便是。”
祁过听罢,只觉得这伯仲叔季的称谓,是用来给同龄人之间开玩笑的,对方要大自己许多,当下又对自己有恩,自己怎么能如果称呼对方呢?而且祁过只道是对方不愿把真实姓名告诉自己,才如此的,是故他也没多问对方的真名。
一段沉默后,祁过开了口:“不知道阁下能不能把我们二人送出城,这江左,我怕我们二人是呆不下去了。”
“这事容易得紧。”王仲道,“不过需得等明了,那城门开了,我才能送你们二人出去,不然我也没办法。”
“这倒无妨,”祁过道,“另外还请阁下明早派人,往祁家米铺上报人信,便是我们二人已经出城,当下无恙了就好,我怕他们多作担心。”
“这也是事。”王仲又点头。
此二事安排妥当了之后,祁过长吁了一口气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分明听那牧守大人已经免了我的罪来……而今夜又派这么多人来拿我……”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王仲有此吃惊,只道是祁过还不知道,“只怕是今晚这波,是那尚秋尚公子的主意。”
“果然是他。”祁过恨恨地咬牙,“只恨再无机会了,不然我非狠狠教训他一番不可。”
王仲都笑了笑:“用不得少侠出手,俗话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见他已是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