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过怎么也记不得那人像是自己认识的何人,只见这擂台上人都陆续上了来,祁过也不再去想了,静下心来好好地瞧瞧这台上的比赛了。
要知道,这一共来报名的,也就五十来人六十人不到,这四人一组,必定是有几组不够人数,而这少年的这一组,恰恰是当中的一组来,除他之外,只有两人。
若是平常时候,都会觉得这是好事来,毕竟这少了一个对手,也算是多了一分机会,可当下却人人都为那少年捏了把汗来,原因无他,全是因为他的对手来。
祁归藏他安排的、给祁宏铺路的汉子,其实也不多,未及十人,甚至都不够一组一个,被抽签大乱了之后,更是稀散了些,可谁料这恰恰与那少年一组的,正是其中的两人来。要知道他们年过三十,看起来都快是那少年年纪的两倍来,又游历过江湖不知多少年月,无论是从实力,还是经验上,都要远远高过其他人来,撞上一个,还能想着与其他人联手,合而攻之,抢些胜手,可是这一碰碰上的两个,那是真的全无办法了。
可见那少年脸上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祁过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自信,还是不晓得自己等下将会面对的是什么。
听得一声锣响,其中一个汉子直往那少年身前扑来,第一个就要是把那少年给放到了。他们互相之间都是识得的,来时祁宏给每个人都打好的招呼,反正他们之间谁赢了都无所谓,等下随随便便做做样子便可以了,而当下最要紧的,反而是先把眼前的这少年给处理掉来。
那少年侧身一躲,稳稳避了开来,他手上擒着剑,可是当即并未出鞘,反而是反手收着,贴在臂上,也不知道是何打算。祁过想,他大概是见过了刚刚那场比试来,这桃木剑归根结底不能算剑,只能是类似于短棍这般的存在,强使剑招,便会向刚刚一样。
那少年脚下功夫有些,踩的是九宫八卦的步子,显然是出于名师,短短几招过去,那汉子愣是伤不着那少年分毫,都叫他给躲了过去。
另一个汉子见此情景,便也出了手来,他本来是打算见着二人斗罢再与那汉子演练几招做做样子,而当下见那汉子寻那少年没有办法来,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当即便上了来,二人一齐攻那少年。
台下的人不禁议论纷纷起来,老早便有人觉得,这祁庄主给他女儿比武招亲,要的是廿五岁以下的青年才俊,不应该冒出这么多三十好几的汉子才对,当下又瞧着两汉子一齐攻那少年,二人之间必是认识,简单思索后,便有人猜出了祁宏的打算来。
“我看定是有人故意遣这些汉子来,搅乱这比武招亲来,这些汉子虽然不得成为祁庄主的女婿,可是却能将在场的可以成为祁庄主女婿的少年给打出去。只怕他们这些人必是收人钱财,要么是来捣乱的,要么,便是给其中某位来铺路的。”
祁过听罢,确实豁然开朗,这些人不晓得祁宏真是水平,还不敢把这帽子直接扣在祁宏的头上,也就罢了,可是祁过还不知道吗?就刚刚祁宏那套醉仙掌法,何德何能把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打下台来?祁过当即便猜是他了。
只恨我与他分属半边,只等到最后才能遇上他来,不然什么也要阻止了他来,不教他的诡计得逞。祁过想。
这时台下又有人应茬道:“我看这有确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来,要知道,祁庄主要为自己女儿选取的,可是一位少年英雄,这何为少年英雄?想那交州林云远,十五岁便是人劫未过,十七岁地劫未过,二十岁劫未过,再过了四年,便已经是璎珞境的高手,现在年近三十,听他已经步入了琳琅境之中了,要我,这才算得上是少年英雄!这几个汉子,也不过是年纪大了些罢了,若是连这些个汉子都搞不定,也休什么少年英雄了,乖乖滚回家吃奶去吧。”
此言一出,当即人群的风向又一转,都以为此言有所道理,故也不再议论这事来了,好好看着台上的几饶。
要知道台上形势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错过了一个精彩的瞬间来。只见那少年脚下步子不断,接着身手便利之优势,倒像是他把另外两个汉字刷得团团转,连碰都碰不到他来。
“好步子。”台下有人赞道,“能踩出这般步子,必是出师于名家,也不知道这少年姓甚名谁,有何来历。”
台下人纷纷议论着,可是居然在场这么多人,来自五湖四海,可是均无有一人可以识得这少年,也从无听过此人,那少年就像是突然窜出来的一般。
台上已经将要分出胜负了,只见那少年玩意收敛,居然拔出了剑来,起手便勾出了几个剑花,有一个汉子还想着同刚刚那人一般,用手直接抓住剑身来,可是剑花飞舞,他愣是寻觅不得机会,有一次都将将要抓住了,可是那少年剑身一拧,反而趁着他贸然而抓的空档,直往他的胸前两处大穴上点去,逼得他退了几步。
“后生可畏呀。”台下已经有人能瞧出来了,那少年至少是地劫未过的水准,而且招式也处于名师,那两汉子就算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先去做些准备了。”眼瞧着胜负将要见分晓了,白子熠对祁过道。
“不是还没到吗?”祁过不解。
白子熠:“总当是要提前做些准备的。”
“这般呀。”祁过点零头来,此时台上已经分了胜负,那少年单是一掌打在一饶肩头,又一剑抵在一饶喉间,这剑虽是木剑,可若是在喉头这种位置来,也是可以取人性命的。
白子熠走了,这座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祁过一人,就在祁过耸了耸肩,强作精神的时候,忽地有一人站在了祁过的身前来。
“你好。”那壤。
祁过抬头一看,正是刚刚台上的那少年:“你是……”
“在下洛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