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祁过觉得自己手上折裂的掌骨处传来了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可是他的手腕却在刚刚有收回去的举动的时候,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了住,用力地往下一按,硬是把它留在了桌面上。
与其是按,成是直接把祁过的手背用力地往桌上敲了去更为恰当一点,祁过本来就有些疼痛聊掌骨,当下更是又疼了几番,只教祁过忍不住,叫唤了出来:“轻点轻点。”
坐在祁过对面位置的林云君抬起头来,满是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祁过:“疼什么疼,忍忍不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这点疼也忍不了?”
祁过委屈地拧了拧眉毛,他被林云君这么呵斥得,当下只觉得自己无论什么,在林云君面前都是理亏,与其这般,自己还不如乖乖闭嘴,一句话都不。
“哥哥,”祁静就站在林云君的身后,她也劝祁过,“再忍忍就是了,这伤大不大,也不,她也是为了哥哥你好,哥哥还是忍一忍吧。”
“我自是知道……”只见得祁过叹了口气,正欲与祁静些什么,手掌之上的痛感又一次袭来,只教祁过把已经到了喉间的、原本要与祁静的话直接给吞了进去。
祁过又一次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但是这一次林云君像是早有预感了一般,早早地把祁过的手腕给压了主,祁过提不起来自己手,身子反而向前倾了去。
“再忍忍再忍忍。”林云君也是颇为无奈,叹了口气道,“马上便好了。”
只见得林云君从边上扯来一块毛巾,让祁过咬着,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过了有那么一会,才把两手一拍,把祁过口中咬着的毛巾取了下来:“好了好了好了。”
祁过低头看着自己这一只被一根根短棍固定、再用一层层布条包裹着手掌,也不知道什么好,他试图活动一下手掌上的肌肉,只觉得每一处关节都被短棍给固定死了,愣是动弹不得。
暂时也便这样了,慢慢恢复就是了。祁过想。
他这才刚刚到家,甚至来不及休整,就被林云君给找了上来,她像是听了自己受了伤一般,忙来给自己查看。
祁过自觉得自己的掌伤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好了,他毕竟已经让随军的军医给自己简单处理过了,又过了有那么一些日子,按理已经没有大恙了。但是林云君在看过自己的手之后,非要重新给自己施药包扎,祁过怎么推也推不开。
林云君曾经学过医,这件事祁过是知道了,但是林云君当下给他重新施药包扎的手法,可只教祁过不敢恭维,比当初那个随军军医的手法要粗犷得多,要知道祁过在当时,还愣是一句都没有叫唤过。
他原本还自以为自己这般,有三国时期关云长的刮骨疗毒不形于色的遗风,可是当下他受过了林云君的手法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再过上三五日,便就好了。”林云君道。
“这么快?”祁过有些不敢相信,他记得明明那个军医与他道,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呢。
林云君则耸了耸肩:“你以为我学过医是假的吗?这几日你只消好好吃饭,不要再让人动你的手,便就可以了。”
祁过见此番,不由地对林云君道:“谢谢。”
林云君本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祁过这“谢谢”二字一出口,林云君就像是愣住了一般,耳根处突然红了起来:“谢谢……你谢我干嘛?”
祁过那时还不懂得女儿家心思:“谢谢你帮我包扎呀。”
“你我之间……还需要什么谢谢吗?”林云君强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我先前还救过你的性命呢,我若是真要你谢我,这一句谢谢那能够?你就算是不停地上一一夜,也得是我听腻了你才能停。”
祁过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挠头,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右手之上还有伤,往自己脑袋上拍去的的时候,只让祁过一阵生疼。
“你可比再乱动了,”林云君见得祁过这般,忙把他的手给拽下来,“你若是再这么动下去,可别三五日了,就是三五十日,也好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祁过只得点零头。
祁静在身后,看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中不免起了一些妒恨之意,只想把他们俩给拆开来,是故便道:“哥哥,父亲他还在等你呢,快些去吧。”
祁过这是才想起此事来,连忙起身,甚至都来不及与林云君明缘由,忙出门去:“我先去寻父亲,过会再回来,你若是等得久了,便先离去也无妨。”
林云君像是还相想祁过些什么,可是话没出口,祁过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她也只得叹了口气。
祁过这一次率军,本来只是为了取得刘传的信任,而做做样子而已,祁连都已经做好了这万人全军覆没的准备了。可是谁料待得战报传来,却是大获全胜,甚至还俘获了不少的战俘,这只让祁连颇有些意外。
既然是做做样子,祁连本来也只打算让祁过打这一役而已,此战战罢,祁连便直让祁过快些回来,给他仔细汇报一下此役的诸多细节,祁过只好得让周海掌管军务,而自己快马赶回家郑
本来祁过回来之后,应该是要立即去找父亲的,可是林云君硬是插了一脚,要先帮祁过治疗一下手上的伤势,祁过拗不过他,又想这花不了多久的,也就顺了她了。
可是谁料得祁过坐着坐着,居然忘了要去找父亲这件事来,要不是祁静提醒,他甚至都要一直在这儿坐到黑。
也不知我耽搁了这么久,父亲会不会生气……祁过边跑,便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