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你祖先是桓温嘛?(1 / 1)微风寻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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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谢彦章在地贴着耳朵判断来者人数,听完,面露忧色道:“郎君,看来,他们的人数不少啊!”

“既然如此,儿郎们将拖车卸下马匹,拉到阵前拒敌,众人守在车阵后面,结阵迎敌,老幼躲在后面,不要出来。”徐度听完,命令道。

谢贞见状,吩咐道:“彦章,你就听从徐将军安排。”

“喏!”

徐度手下的部曲不愧是跟随徐度多年的亲兵,在徐度下达指令后,迅速行动,布了一个车阵。又命令部曲着胄甲,并骑上队伍内为数不多的马匹,分布两翼,命令徐敬成为骑兵主将,徐度则和谢彦章及其谢贞的部曲守在车阵后方。

众人结阵完毕,准备迎敌,柳敬烟和小陈叔宝,姚僧垣等人则是找到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这边厢,谢贞也是穿上那副祖传乌甲,提着把环首刀走到车阵旁。谢彦章见状,大骇,毕竟他知道这位自家家主有多少战斗力,看个无头尸身都能呕吐半天的人,能指望有多少战斗力。

“郎君,此间危险,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谢彦章劝道。

谢贞摇摇头,说道:“我是谢家家主,这些部曲儿郎皆是我家男儿,如今主将不前,众人岂能效死拒敌!”

“这。。。”谢彦章有些为难,“郎君文弱之姿,身处战场,暗箭难防,若有闪失,我如何向大郎君交代。”

谢贞拍了拍身上的乌甲,说道:“此乃我祖忠肃公谢琰所着之甲,此甲曾跟随我祖击淝水,破会稽,屡立战功,此甲定能佑我,彦章不必多言。”

“喏!”

一旁的徐度听完,抚了抚须,重新审视这位落魄高门子弟。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愈发暗淡,地面的震动愈发强烈。

“以老夫的猜测,这支追军约有千人之数。”

“千人。。。”谢贞吞了吞口水,天可怜见,谢贞除却鄀县一役,其他见过最多不过百人,这回一口气就来了千人。手里的环首刀稍微垂了一下。

徐度看在眼里,暗暗摇了摇头。

不久,远方来了一群黑影,那黑影越来越近了,这回有些清楚了。里面有骑兵,有步兵,甚至还有马车。

“敬成,准备好开弓拈箭,若是敌到了百步,便可放箭。”

徐敬成点了点头,随即命令众人准备好弓箭。

来犯者越来越近,为首者,一匹白马,手持长槊,冲在最前。但终因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容。

对方看见谢贞等人布了车阵后,也是放缓速度,命令后面的人暂时停步。那为首者独自骑往车阵。骑至两百步,为首者勒住马匹。只见那人形貌瑰奇,风神疏朗,但头上没有束上发髻,而是简单束成长辫。

谢贞看着为首者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那为首者也端倪了一下。喊道:“前方可是前日劫官道,放囚徒的白面郎君。”

车阵内听到,皆是看向谢贞。谢贞耸了耸肩,喊道:“正是在下,你可是前来袭杀我等的索虏?”

那人听完大喜,随即下马,放下兵器,独自走到阵前。徐敬成准备射箭,徐度喝道:“暂且等等。”

那人走到阵前,跪在地上,说道:“新兴郡囚徒谢过郎君大恩。”

“这。。。”谢贞站在车后左右观望,似乎他也很疑惑。

“你说你是新兴郡囚徒,有何依据?”谢贞问道。

那人撇嘴笑道:“当日杀人时,某卸下索虏头颅,郎君可是有过不适?”

“啊!?”看见那人在抖自己的黑历史,谢贞脸红一阵黑一阵。看他说的这么清楚,只能选择相信了。

谢彦章护着谢贞走出车阵。仔细端倪才发现,当日那人竟如此俊秀,都可以联想到贵公子那方面了,怎么会往囚徒那边想。

“你真是那囚徒?唤何名讳?”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某乃梁郡人,唤作桓异。”

“桓异?你姓桓,那桓温是你什么人?”谢贞听到桓这个姓,立马想到桓温桓玄。

“啊!”桓异唬的不轻,嘴巴微张。谢彦章见状,提醒道:“郎君,桓温桓玄乃是谯国龙亢人,龙亢桓氏已经在晋朝被宋武帝族灭,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何来后人。”

“好吧。”谢贞点了点头,“那你有字嘛?”

“某累世为兵家子,不曾读书,未尝有字。”桓异长舒一口气说道。

“好吧,那就唤你桓异吧。桓异,当日不是放你等回去了么?怎么如今又杀回来了?莫非投靠了索虏?捉拿我等去献功?”

桓异听完,冷汗冒出,惶恐道:“某等皆为淮南兵士,为梁所囚,为索虏所获,本应死于无名刀下,赖郎君救生之念,怎敢有害命之想,如今前来,某等愿追随郎君左右。”

“追随?回去淮南好好种田不好嘛?”谢贞拒绝道。

桓异苦笑道:“某等既非土豪,又非刺史,皆是寻常兵家贫奴,无家可归,当日不幸被侯贼裹挟至此,心早有死意,若非郎君相救,只怕。。。”说完,桓异跪地低首。

听到这里,谢贞已是明白大半,这个桓异大概就是侯景之乱南下时跟随他的淮南兵士,只不过不像其他兵士一般在战场上被杀,反而被俘虏,捡了一条命。淮南兵向来凶悍,当日又见他杀了侯万寿的手段,是征战的一把好手,但是侯景余党这个身份,谢贞犯难了。

“彦章,你怎么看。”谢贞对于要不要收下桓异心存困惑,还是问向谢彦章这个保镖先。

谢彦章思索了一下,说道:“奴以为郎君收之也可。某见此人武艺高强,又非索虏出身,本为侯贼裹挟而来,收之也可为郎君护卫。”

“你的意思是收了他?可是他。”谢贞有些犯难。

“朝中谢答仁,任约皆是侯贼余党,陛下尚可容之,郎君为何不能容呢?”谢彦章解释道。

谢贞看了看谢彦章,又看了看桓异。耸了耸肩,说道:“既然如此,桓异,那你就留下来吧。”

桓异大喜过望,拜道:“奴见过郎君,奴既然入郎君营帐,不知郎君尊讳。”

“陈郡谢贞,字元正。”谢贞似乎习惯了,连我都不说,直接报门户。

“陈郡谢氏?”桓异迟疑的问下。

“然。”

“那这位是?”

“谢彦章,乃是郎君门下护卫。”谢彦章也是自报家门说道。

“不知彦章兄虚岁几何?”

“三十。”

“某二十有七,乃我兄也。”桓异说道。

“皆为郎君门下,不敢担此称呼。”谢彦章十分客气。

桓异拜了一通码头,谢贞见前面还有一群人没走,不解的问道:“桓异,那些是?”

“皆是跟我等一样被俘虏的兵士?”

“我记得当日没这么多人啊?”谢贞不解道。

桓异摸了摸头,憨厚笑了笑道:“某等后来杀回广牧城,救回剩余的兵士。”

“杀回去?”谢贞吞了吞口水。

“是的,广牧城城墙矮小,我等一跃而过,且城内守军不多,故而得手。”桓异讲述道。

我去,一跃而过,那门是墙是多矮啊,谢贞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谢贞听他这么讲,再次刷新了认知,这身体素质杠杠滴,真是体力怪,看来收了没错。

“那现在有多少人?”谢贞看着黑压压一帮人,问道。

“百?”

“百?”

“然,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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