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塘,标准西式洋楼的富豪别墅区。
放眼望去,零零散散大都是三、四层高的屋宇,颇具市郊田园的风味氛围。
夕阳西下,车速不疾不徐地驶过一条依山势铺陈的水泥路,两旁尽是红霞掩映中的茂密丛林。
此间依山傍水,花卉葳蕤。
风景旖旎,可谓水木清华。
隐约可见巍然南面的狮子山,植被丰茂,环境清幽,不远还有一汪波光粼粼的小湖泊。
凯迪拉克缓缓停在了一幢四四方方、庄严立体的白色建筑大门前,那庭院空地的中央有处雕像喷泉,四下里身姿笔挺、魁梧的黑西装保镖正巡视不断,还有一个个手执电棒的灰衣岗哨把守其间的要道栅栏。
车上坐着静香和静仪,自然是畅通无阻,柏子香一直开到了前院旁侧那停满了各式各样女士豪车的位置,都不用指,明显是露天停车场。
“你想要跟我进去?”静香表面露出婉约忸怩之态,其实内心十分窃喜,甚至有一种迫不及待要与他共进晚餐的激动心情,端的口是心非。
“姐,人家好歹送我们回家,吃顿便饭再走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柏子香还没回答,后座的静仪就连忙帮他说话了,生怕他婉拒退缩,一副我老稀罕你、可中意你、宣你亿万年的样子。
虽然她从始至终必定是一厢情愿的,但却并不妨碍柏子香的无限魅力、耀眼气质及唯美梦幻般的丰神俊朗,亦阻挡不住别人对他的爱慕之情。
“怎么,你不欢迎?实话跟你说吧。”
“我有事必须得当面和你老爸八爷谈一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自送你回家?”
柏子香也同样是嘴硬,一派严肃、冷峻的傲然之气,即使他真的喜欢静香,亦绝对不会作出那种死缠烂打的舔狗行为,有失风度且有损个性。
这时,听下面的佣人报说,自家两个女儿被一个俊逸男子安全护送了回来,八爷赶紧在四个彪悍保镖的相随下,走出楼来。
柏子香也刚好下车走过去为静香开车门,顺便也帮静仪开车门,举手投足间彰显着绅士风度,然而他神情之中却没有半点要拜访人家的谦逊、客气,不仅毫不拘谨,没有一丝不自然,反而还有点桀骜不羁、恃雄傲物的狂放姿态。
“爸!”
“爹地!”
见到来人,姐妹俩先后敬畏而又不失亲密的甜声呼唤,并不约而同地像两只黑色的天鹅那样翩跹至前,乖巧地侍立在其左右肩膀处。
柏子香却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双眸平静且淡然到如同看着一个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随之睨觑过去。
只见这八爷削瘦削瘦的,面貌矍铄,目露精光,黑中泛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黑色长褂,显得颇为老派,却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但在柏子香眼里是不过尔尔的。
想不到,老头子我有生之年,竟居然还被一个后生仔小看、轻视了!
同时,八爷的目光也镇定地对视了过来,不禁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看出来了这位青年气定神闲、随性自若之中,似乎还有丝毫不将他这位江湖大佬放在眼里的感觉。
“阁下可是昨晚一人一刀横扫钵兰街、使联和社香江除名的柏子香?”
柏子香已然一战成名,而且凶名赫赫,一夜间扬威四海,兼且八爷又看过他昨晚屠夫状态下,完全可称作是千人斩的实况记录,岂能不认识?
“不错!”柏子香将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显得非常随意。
“幸会!”
八爷及其身后的四大高手温、滔、飞、科无不如临大敌,芒刺在背般,登时严阵以待着绷紧神经,表现出只要柏子香稍有反常不轨之举动,便会一拥而上、齐下杀手,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悚惧、畏缩。
“鄙人专程来此,顺便充当护花使者,送两位令嫒回家,意图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与你直说。”
话音甫落,柏子香迅若奔雷地瞬移至其面前,疾掠闪过的残影在斜阳下有如一抹携带电流的巽风,隐隐未消。
众人明显怔了一怔,惊讶至极的发愣片刻,八爷随即骇然退了两步,包括身后的四大战将。
这一步端的是先声夺人,对于这种神乎其神、如鬼似魅的超人之能,俨然近乎于玄通的武功,是绝大多数常人理解盲区的未知恐惧,真正见识过后,难免更加敬畏三分。
“八两金已经嗝屁了,当下华青帮的香江舵口出现了权力真空,目前也就你有资格能撑得了台面,亦只有你的势力够分量。”
“我可扶助你趁机掌控华青帮,将来若是有空的话,我还会顺便帮你争夺北美总舵的话语权,直到统一整个青帮,你可否有合作意向呢?”
柏子香瞥了瞥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八爷头顶那足足有20积分的字样,却是暗暗动了杀念,不过倒是抑制住了,前提是为了不与静香反目成仇并使之“心悦诚服”地归顺,而后得到她、占有她的身心。
如此前提下,柏子香是可以权衡选择不杀她老爸的,仅仅只是暂时性的“战略”考量。
最终免其一死又何妨?
甚或如果此番能够顺利与其结成秦晋之好的话,柏子香还能帮他争夺华青帮的龙头大位,举手之劳而已,有何不可?
而后面那四个属于龙套,虽然是有名字的龙套,但龙套就是龙套,没有积分可言的。
“听你话里的意思,这貌似应该是桩交易,那条件呢?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这般一心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大度之人,已经不能用慷慨豁达来形容了。至少我看你绝非这类人。”
“作为交换,这么大的好处,我得付出怎样的筹码?”
八爷似乎是为自己的胆小和自家四个所谓的高手表现的怯弱而羞愧吧,且左右两个女儿都没有害怕,而且还都乐乐陶陶、怡然自得的笑嘻嘻地对着那柏子香,自己作为父亲倒先畏惧地退了两步,不禁有点弱弱的臊眉耷眼起来,底气都明显大大不足了。
“如果鄙人有幸能与令嫒结为连理的话,略献绵薄微劳,帮助老丈人,扫除天下障碍,自当是力所能及的分内之事,而且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的。”
柏子香直接开门见山道。
闻此,八爷顿时喜不自胜,笑容都已经挂在了脸上,奕奕然立刻、马上就想要答应下来。
“此是其一。”
柏子香同样噙着一抹略带机械式的隽永笑意,但他微微沉吟后,却是话锋陡转,莞尔道:“其二是,当您老荣登华青帮龙头大位之日,我希望你能发出请帖,广邀港澳台、国内五湖四海、世界七大洲、八大洋的各界大佬,凡是跟您老有交情的、或者是仅仅相熟的,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我希望你都能把他们请来,参加这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宴会。”
“你想要干什么?世纪大绑架?还是想要威胁、恫吓全世界的黑帮大佬?的确,我承认以你实力确实能够轻松横扫千军,甚至万夫莫当,但不过,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武力太有信心了?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躯,能够无视机枪火箭筒吗?还有,不是所有人都是蒋天生。”
作为一个老江湖、老油条,而且是老辣弥坚、智虑深沉的黑道元老,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在柏子香说到一半的时候,八爷就已经嗅到了他话中所隐藏的惊世骇俗的、堪比十级地震的大阴谋气息,表情瞬间凝固、僵硬,用一种不敢置信、恐怖无状的呆滞目光,瞠然直视着他。
其身后作为贴身保镖的上官飞、欧阳科、夏侯温、公孙滔,心惊肉跳之余,想走又不敢走,也都听得脊骨发凉、手脚发寒,战战兢兢的样子,俱皆有一种不小心听到了惊天阴谋而害怕被杀人灭口的惴惴忐忑之极度不安感,笼罩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静香和静仪倒没有这么夸张失态,因为她对自己的美姿颜有信心,柏子香不太可能忍得下心会杀她,只是原本笑靥生花的高兴样儿,闻言却变成了蹙眉凝思之态,脸上写满了担忧,默默不言,亦插不上话。
“你错了,我这不是自大,而是绝对的实力,旱地拔葱般的把握。那一天,您老只需将该到的悉数请来即可,后面由我来料理。”
柏子香抬首遥望着山的那头,逐渐消失的最后一缕余晖,晚霞却是越加灿烂,而夜幕则愈发幽深。
一把料峭锁千乘,万丈软红披残光。
欲长刀横空,苍穹之下,孤影寂寥。
柏子香懒得一个个的摆平了,不如让那些头头脑脑们自动上门,然后聚在一块一同给解决了,反正也都是一件事,一个业务。
他只想快点走出这个“新手区”位面,他对这种完全没有对手、毫无战斗乐趣的世界,渐渐感觉索然无味、意兴阑珊,但不过除了感官上极致享受的美色之外。
“我办不到。”
深吸一口气,八爷果断拒绝,毕竟越老越怕死,而且越往深处想便愈发胆战心惊,如果应承着按柏子香的意思做,无异于与整个世界的黑道为敌。
倘若当真遵循柏子香的预谋布置的话,这已经不是在刀尖上跳舞了,而是不啻于在十八层地狱走钢丝,稍有差池,将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八爷实在不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担的范围,稍有不慎,就是灭门之祸,后果不堪设想。
“你以为,你还能拒绝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且答案只有一个。”
随着柏子香霍然转身间,雄浑磅礴、如虹冲霄的肃杀之气猛地激荡开来,霎时将周围所有人无差别的拖入到他的领域之内,这是一种令周遭众人仿佛置身于千里坟场、万丈渊狱的修罗幻境。
此刻,柏子香似乎已经领悟到了“力”与“势”相结合的极致奥义!
此谓之“封”!
方圆十米,犹若漩涡般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的封天锁地之威,潆洄不绝。
恰如非人的魔化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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