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将晚,红烛高照,令尹黄歇用罢晚膳,跪坐在几案前,对着书简,心不在焉!
他回想白天朱英军师的谏言,深以为忧。
令尹黄歇心下打鼓,“我闻慎子曾言:今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一兔足为百人分也,由未定。由未定,尧且屈力,而况众人乎!积兔在市,行者不顾。非不欲兔也,分已定矣。分已定,人虽鄙不争。故治天下及国,在乎定分而已矣。今王上无子,故而他人蠢蠢欲动!王上不知何故,回楚之后,幸宫女数千,不生一子,可叹!王上质于秦时与秦公主婚配,生有一子,闻已被秦封为昌平君,回楚已无可能!以之推之,王子已无生育之能也!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令尹黄歇想罢,自觉无解,遂起身走动,散步思恃,刚到院内,见一人匆匆而过,这不是李园吗?
“李园!”
“相爷!”李园停住脚步,恭顺侍立。
“你不是请假三日吗,为何旬日才归?”令尹黄歇想起来,问道。
“回相爷!属下回去办事,无奈齐王派使来求媒于家妹,忙于应酬,故而归辞!”李园谗笑着,甚是和顺。
令尹黄歇心中一动,齐王遣使来聘,莫非姿色过人,沉呤片刻道,“齐乃大国,齐王来聘令妹,不可不庄重也,以失君之体面!汝来日携令妹来,我观之若何,以助嫁妆如何?”
“谢相爷厚爱!”李园心中暗喜,故作不知令尹何意,乃下跪拜谢,“属下家贫,恐无嫁妆,以使家妹见轻于齐王,得相爷之助,我无忧矣!舍妹与我孤苦相依,今舍妹得此厚恩,李园我必以死相报于相爷耶!”
“我在城南有一别居,汝悄悄带去,我一观可也!免令妹声名受累!”令尹黄歇想起一事,言道。
“相爷思虑周全!某不及也!”李园又叩谢。
李园拿着锁匙去了,走前约定,明日晚上,悄悄城南别居相见。
李园者,赵国人也!楚考烈王三年,赵受攻于秦,赵平原君带毛遂到楚国搬救兵,宋玉又劝和赵,遂使令尹黄歇率楚军十万救赵。黄歇解赵围,归楚之时,在赵国收李园为门客,彼时听闻李园有一妹,年纪尚幼,黄歇又忙于政事,府内娇妻美妾,遂忘之脑后也!
次日晚上,令尹黄歇便衣出门,悄悄地潜入城南别居。黄歇贴身护卫一个没带。
城南别居位于偏僻之处,少有人行,晚上更加寂静。
叭叭叭,黄歇轻轻拍门,一会儿,门吱呀开了,黄歇一闪走了进去。
“来了?”
“来了!”
黄歇快步走进内堂,但见室内皆春,红烛高照,一女婷婷欲立,惊为天人!
“嗯!”黄歇清清嗓子!
“奴婢见过相爷!”佳人轻轻下拜,李园悄悄退出去。
“你青春几何?”
“奴婢青春二八!”
“你抬头我看!”黄歇蠢蠢欲动。
“奴婢不敢!”
“恕你无罪!”
“相爷!”李园之妹仰面而视,好一朵娇滴滴的水仙花,又仿佛出尘的飞天,黄歇七魂出了八窍。
“坐!”黄歇扶起来,令道。
李园之妹娇弱无骨,弱柳扶风,跪坐在几前。
“你叫什么?”
“奴婢贱名嫣!”
“嫣然一笑!李嫣好名字!”黄歇赞道,“我欲助汝嫁妆,可乎?”
“谢相爷!小女子与家兄李园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相爷也!”李嫣跪下磕头。
“快快请起!”黄歇以手相携,然后又道“我且问汝,齐国路远!听闻齐王蒸于庶母,甚是无德!汝之心意如何?”
“相爷!奴婢弱女子,心有千万个不乐意!也无相抗之力!愿听相爷吩咐!”李嫣谢道。
“我有一计,一来汝不用远嫁,二来可兄妹时常相见,三来无惧于齐王也!可好?”黄歇目视着眼前的小美人,心似猫抓。
“愿闻其详!”
“汝嫁于我!你不用远嫁,汝兄妹时时相见,我使汝兄回绝齐王使者即可!”黄歇笑道,“汝意下如何?”
“相爷乃世之奇男子,名驰宇内!乃奴婢心目中之神也!只是?”李嫣拜谢,嘤嘤切切。
“只是如何?”黄歇此时,就是李嫣要天上的月亮,也会去摘。
“只是相爷娇妻美妾众多,奴婢如嫁去相府,恐难相容也!奴婢又好清静!”李嫣轻启樱桃小嘴,吹气如兰。
“这座别居赐于汝!你兄妹自买奴仆伺候,我时时与汝作神仙眷侣可好?”黄歇满脸含笑。
“谢相爷!”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黄歇轻轻搬过李嫣的身子,深深吻上去。然后,黄歇抱起李嫣走向宽大的几榻。
一个是二八年少,肌肤胜雪,如乳虎出山。一个是年约四五旬正值壮年,如沙场征战将士,势不可挡。
一个似干柴,一个似烈火。满室春!一枝梨花压海棠。
恩爱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