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淮宫景昭妍景美人,端坐在几榻上,由几个宫女环伺,任宫内熏香袅袅,她俊秀的脸上,略带忧虑,眉宇间闪现刚毅的神色。
景昭妍年约二十出头,待奉楚考烈王六七个年头,深得宠幸,但她每走一步,但用心盘算思虑。
“京兆尹靓见王上,王上大怒,屈子张吓尿了!”
“据当值的太监说,裤子湿了,汪了一地,走不动路,被人扶出去的!”
“这京兆尹真废物!”
小雅听了宫女们在寝处、碰头处闲聊,当故事听了,然后回报景美人。
然后,一个笑话,在后宫里传,宫女宫婢嘻笑开心,求一乐子。但是,景美人听罢,深深忧虑,她隐隐约约感到肉跳,似有不祥之祸,难道刺项案…,她打一个冷颤,立刻吩咐道,“去御膳房拣几样点心,送到左司马府去!”
“诺!”贴身的宫女小雅应了一声,就去准备。小雅出自景府,自幼侍侯小姐,知根知底。
“报!景美人,左司马景昭通求见!”忽听小太监通传。
“请!”景美人心中一惊,来的好快,莫不是被我估中了。
“微臣左司马景昭通拜见景美人,娘娘万福金安!”左司马景昭通进宫来见,到了堂内,远远下跪磕头行礼。
“快快快,请起!赐座!”景昭妍忙起身,让座。
“微臣谢娘娘隆恩!微臣不敢!”左司马景昭通恭敬侍立。
“自家骨肉!”
“天威在上,臣不敢僭越!”左司马叩首跪谢!
“妹子不恭了!”景美人坐下。
“娘娘进来安好!”左司马景昭通言道,眼光扫视,鸣淮宫一应俱全,宫女低首顺眉,一旁侍立。
“安好!”景美人道。
“娘娘安好!臣就放心了!”左司马道。
“兄长可安好?”
“微臣安好!”
“嫂嫂与侄儿们可好?”
“谢娘娘关怀!都安好!合府平安。”
景氏兄妹二人,一搭没一搭的叙着闲话。
景氏一族,在朝内为官者数十人,以景昭通左司马官最大。景氏族中女子,前俯后继,以维系景氏恩荣为已任。
“文松手腕没事吧?”景美人见兄长东拉西扯,不着正题,问道。
“皮外伤!不碍事!”左司马道。
“项氏一族,世代为将!文松官居左史,剑术恐不如也!”景美人道。
“文松与项燕乃舞剑助酒兴,乃失手耳!不伤大雅!”左司马心道,我这妹子心思聪慧,瞒不住她。
“你们去御膳房看看点心好了没,告诉小雅,让她把食盒直接提过来!告诉她左司马来了,不用她送了!”景美人支走了其他宫女,还留小颂在身边伺侯,小颂与小雅一样,都来自景府,自幼一起长大。
“娘娘!”左司马见人走了,扑通一声跪下。
“起来吧!我都估到了!”
“文松太冲动了!”景昭通恨道。
“文松这孩子有勇有谋,是个好钢!只是太性急了些。”景美人缓缓方道,“你打算如何善后?”
“王上?”左司马指指头上。
“昨儿京兆尹汇报,王上摔了凑简!但留中不发!”景美人言道。
“大敌当前!”左司马道。
“大敌当前!化被动为主动,兄长,你打算?”景美人心中一动,问道。
“转嫁于鲁人可也!项氏世代为将,王上内甚忧之,只是不为外人知也!微臣度之,景氏出为将,分项氏之军权,分而治之,王上当乐成!”左司马望着景美人,以王驭臣之术析之。
“当如是!当如是!”景美人点首道。
“微臣外示友好与项氏,娘娘内劝于王上,此事谐矣!”左司马道。
“好!”景美人道。
“你侄女文媛与项钺将军之子项燕,年纪相当,乃佳配也!臣观项燕,有良将之才也,乃佳婿也!若王上赐婚,则…”左司马此计甚妙,但恐项氏不从,故而迟疑,欲以王上压之。
“分之权,又结之姻!好!”景美人大喜,“我助兄长成之。”
“娘娘,微臣…”左司马迟疑不诀!
“讲!”
“微臣之前寻到的密方,娘娘可一直服用?”左司马压低声音。
“在用!”
“为何不见动静?”
“唉呀!”景美人脸上一红,此乃大事,关系到自身,也关系到景氏一族。
“我再着人去寻宜子方,可能之前方子不对!”左司马轻言道。
“兄长密之!”
“微臣切记!”左司马叩首。
“娘娘!点心好了!”小雅提着食盒进来,又给左司马磕头问安。
左司马闭口不言。
“兄长留下吃饭吧?”景美人一看时侯不早了,问道。
“不了!你嫂嫂家中等着呢!”
“行!我正打算送点心过去!兄长来了,少跑一趟,你带回去吧!”景美人又道。
“谢娘娘!微臣告退!娘娘万福金安!”左司马叩拜,然后带着食盒回府去了。
“小雅你去找秦司宫,想法引王上今晚过来!”景美人道。
“诺!”小雅应道,自去准备。
“小颂!帮我梳妆打扮!”
“诺!”小颂应道,然后对铜镜,仔细打扮。
华灯初上,楚考烈王忙完公务,移驾鸣淮宫。景美人如出尘月宫姮娥,当夜天王盖地虎,金龙玉女,恩爱非常,自不必细述。缠绵之后,景美人轻声细语,细细一说,楚考烈王大喜道,“卿乃孤的贤内助也!”,说罢,又一翻身骑马,一宵春风无限。
次日,楚宫传出旨意,着京兆尹收捕鲁国间谍刺客,又着工尹建造项将军府,并赐婚景文媛于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