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父子一日好似一日,御医往来问疾,楚考烈王使者一日数次问安,令尹黄歇使者往来探视。
这日,宣旨太监由甲士护卫着前来传旨,项钺父子滚下床榻,跪在地上接旨。
宣旨太监道,“王上已有旨意,赐婚姻于景项,令择日完婚。王上恩许,项将军伤疾未瘉,不必跪宣,由项将军自阅。”
“谢王上隆恩!王上英明神武万寿无疆!”项钺接罢圣旨,款待宣旨太监唱茶。
“老奴尚有公干,不敢受用!此乃王上隆恩,项将一定要仔细体会圣意!”太监哑着嗓子提醒道。
“谢公公!”项钺躬礼,送宣旨太监回去。
项钺跪坐在几案前,项燕下首跪坐,打开圣旨观瞧,但见圣旨道:奉天承运,王上诏曰:项氏为将,世代忠良,国之栋梁,孤之骨肱。将军遇刺,孤甚不安,令有司查察,乃鲁间所为,孤誓为将军报此仇也!将军代孤抚军,守于藩镇,敌不敢犯境!已令工尹造将军府,侯府成将军来住,以便以后行止,安全不可勿视!将军之安危,事关楚之安危。项氏世代为将,奈人丁单薄,此乃项氏之痛,亦是大楚之痛。今有左司马景昭通之女,年约二八,乃汝子项燕之佳配也,孤赐婚姻于景项,延汝子嗣,乃汝项氏之兴,亦是大楚之兴也!钦此!“
“父亲!王上何意呀?我已婚配,现已有渠儿、梁儿两子,为之奈何?”项燕一旁言道。
“汝之太爷爷乃至汝之高爷爷,一直有祖训,项氏不婚姻三族权贵,不交接太子庶子,不参与夺嫡之争,忠于楚国,忠于楚王!此乃为将守拙之道也!汝爷爷曾言,为将者,手握权柄,将千军万马,固土守疆乃份内!手握权柄,并就让人嫉妒,易招人或拉笼或打压,结交稍有不慎,可能祖宗不得血食也!”项钺语重心长,圣旨如此,让人头痛,不接旨乃抗旨不遵,藐视君上,白起就是例子,如果接旨又违背了主训,可能子孙后代,卷入权势争斗,宗庙不得血食。
“唉!”项钺叹了一口气,挥拳擂到几案。
“父亲!为之奈何?”项燕见父亲半晌不言语,然后又叹息,忙问道。
“汝之意,何如也?”项钺商量道。
“孩儿琢磨,议政殿舞剑,街巷伏击,以景氏女赐婚,又造将军府,又云鲁间刺杀!似乎都与左司马景昭通有关?”项燕用茶杯在几案上摆了一个一个点,然后点连成线。
“王上唤我此来,乃为伐鲁!令尹已转告我!”项钺分析道,“汝试详析之!”
“王上的景美人乃左司马之胞妹,得王上宠爱!景氏一族,得王上宠幸!议政殿舞剑,乃有意打压我父子,有惊告意味!街巷伏击…”项燕说到此迟疑,“刺杀国之将军,夷三族!不至于吧!”
“说下去!”项钺惊了一身冷汗,难道他们已胆大妄为,公然行刺国之将军,在王上眼皮子底下。
“伏击我父子为了什么?为了军权?假使我父子受伤或身亡,军权旁落于景氏?不对呀,如若伐鲁,定当如救赵事,令尹为主将,主中军,父亲为左军或右军,另欠一将军!但景氏没将军,左司马左史,皆副职也!莫非是令尹?”项燕分析此伏击,谁最为得利。
“令尹乃主将,将三军,他居中路军,纵伤我父子,但临阵上新将,兵家大忌,令尹知兵事!恐不至于如此!”项铖言道。
“景氏出为左将军或右将军?莫不是儿戏,景氏父子从未临场杀敌!”项燕不敢相信。
“王上英明神武!”项钺道。
“以景氏女赐婚,好奇怪!没来由!”项燕纳闷道,“景美人受宠于内!景氏建功于外…”
“姑且忍耐!”项钺道,“建造将军府非一日可成,且行且待!”
“诺。”
“我明日上朝谢恩!再探究,如若果要用景氏为将,这连姻必连!否则项氏危在旦夕矣!”项钺道。
“诺。”项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