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小乙和乌小甲受命之后，分头深入咸阳城的窑子打探消息，折腾了十来天，一无所获。

一日，乌小乙被几个姐们唤龟奴给扠出去，丢在了街上。姐们恨骂道：“你个龟孙，来消遣老娘，老娘可不是讲故事的！滚！”

乌小乙在众人的哄笑中，从地上爬来，朝着窑子门口“呸”了一口，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心中恨范掌柜的不休：“你这个孙子，正道你不走，偏找什么大阴人，世上怎么会有大阴人，让我怎么找，我总不能见人就扒裤子瞧瞧吧！”转头又一想：“正因为不好找，老子给你找到了，是不是给个二掌柜三掌柜干干！”正想的高兴，转念一想，心中顿觉得心灰意冷：“天底下男人，都是爹妈生养的，我的才这么一点，别人的能大到哪里去呢！我总不能去马厩里牵只马牵只驴出来，指着它的物什告诉大掌柜，给你大阴人！”

乌小乙一路胡思乱想，一路瞎撞，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抬头一看，幽暗的小巷子里，居然有个小酒馆，推门进去，里面几张案几，大都坐着人，看穿衣打扮，多是下层人。

乌小乙也不觉得饿，叫了一盘下酒菜，点了一壶老酒，自饮自酌。

店内有人坐着吃喝，也有人站着吃喝，不叫菜，只点一碗酒，空喝。

乌小乙心情郁闷，不一会喝得晕乎乎的，忽然听到店内一阵哄堂大笑，他举目四望，纳闷问道：“笑什么？”

店内一位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脸色一看是经过了太多紫外线的照射，手指粗大，站着空喝一碗酒，他笑得最响。他向一位坐在案几前喝酒的年约三十出头的赶车人笑道：“你这有眼福！我马上快入土了，还不知女人什么味！你再讲讲，还有什么趣事！我请你喝一碗酒！”

赶车人笑道：“你看着比我大，我叫你一声老哥！咱们都是穷苦人，挣钱太难了，小弟我今日酒已饱了！老哥有心，我就再说一个故事：身无分文天生个一丁，白占便宜俗称药引！”

“不花钱！好！”众光棍一起哄笑！

赶车人笑道：“诸位：话说商山之南，有一个小村，村子里有一个二流子，祖上有些田产，传到父辈时，家道中落，他十几岁时，父母都死了，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没几年光景，家产被他败完！他养活不了自己，给地主家帮工！地主年纪大了，有一个小妾年约十七八岁，看一眼骨头都化了！小妾见地主年纪大了，偷上了他！他那个东西又粗又长，直弄得小妾，鬼哭狼嚎！后来传开了，背地里送他一个外号，叫着百里殳shu！”

“不信！能有多长，敢叫百里殳！”

“不信！不信！”

赶车人笑了，一口气喝了一碗酒，说道：“别说你们不信，我也不信！扒开自己瞧瞧，才手指头大小，他的怎么可能这么大！但是，试过女人都信！开始地主家的女人不信，一个个找他练练，去时烈女下凡，回来后昌妇出世，回到家里骂自己男人没用！然后，他们村里人一合计，给百里殳一些盘缠，让他去别处祸害别人。”

“哇哇哇！”众人大叫道：“能有多大？”

赶车人笑道：“据说，有小臂这么长，有手腕这么粗！”

“乖乖！”众人睁大眼睛，想像不出居然有人可以这么大！

“好！”乌小乙一拍案几，喊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百里殳，好！掌柜的，我今天高兴，店里每人我送一壶老酒！”

“好好好！大气！”

乌小乙笑道：“下面请讲百里殳shu白占便宜作药引！”

赶车人接过店伙计新上的一壸老酒，笑道：“却之不恭！谢了！话说百里殳，离了家乡，来到山阳城，想重操旧业，无奈山阳地主只用本地人作帮工，眼看着盘缠花光了，还找不到落脚点，百里殳就急了。这一日，百里殳逛到窑子门口，肚子饿了，又听里面男女，嘻笑戏谑，他自已受不了啦！可是，姐们岂会让他白占便宜！他假装有钱，大摇大摆走进去，叫了一桌子菜，吃完一抹嘴，说老子没钱！龟奴一听没钱，简单呀，打折你的狗腿！那一日，老鸨子，正在气头上，你们说一个快五旬的老姐们，眼见客人都不瞅她一眼，她能不气。老鸨子，骂道，一个男人，学别人吃白食，你长的有卵子吗！老鸨子伸手一摸，初入手时软，经手一碰，长枪立挺！老鸨子顿时心花怒放，吩咐抬到屋子里来！那一夜，百里殳直弄得老鸨子跪地求饶！然后双齐达或一致，让他白占便宜，供他衣食，两不亏欠！老鸨子毕竟老了，招架不住！有一日，一个年轻的姐们推说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老鸨子让百里殳跑腿买药送药，结果当天，百里殳当了药引子，一顿操作，第二天那姐们就开始见客了！老鸨子一看大喜，百里殳白占便宜可以当药引子治病，好呀，就这么定了！这就叫着：“身无分文天生一根，白占便宜俗称药引！”

“好好好！”哄堂大笑之后，店内一众叫好声。

眼见红日坠地，人一个接一个离去。

乌小乙一直坐着，等着赶车人起身了，他才起身跟了出来，然后问道：“老哥，这个百里长枪现在哪里？“赶车人笑道：“我编的一个故事逗大家一笑！不当真！”乌小乙哪里肯信，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银子，塞进赶车人手中，说道：“你去山阳县最大的窑子去寻，百里殳就在哪里！去吧！”

乌小乙大喜，抱头趴在地上，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又握紧拳头捶地！

赶车人一见这阵势，心里暗叫道：“不好，山阳近，应该指到楚国的岳阳，省得他找不到人，回来找我要银子！不行，我要出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