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的人们非常迷信,绝大多数人相信鬼神存在,甚至鬼神也有自己的世界,他们无处不在。
人生病或者遇到不吉利的事情,大多会认为是鬼神作怪。
看到石炭洞黄泥上面的那些桃符与木牍,王堂、李尚、吴里正以及周围随同而来的百姓都充满了畏惧。
毕竟,去年和今年两起事故,总共造成五人死亡,人们心中还残留着无边恐惧,甚至都相信死者的灵魂还留在矿洞之中。
李尚心有余悸的对刘玘小声说道:“刘郎,你真会镇鬼妖之术?”
“当然,我的法术比现在那传播太平道的张角、张宝、张梁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待我先作法将此无用咒语揭掉!”刘玘笑道。
一听刘玘说起张角兄弟轻描淡写,还要亲自揭咒语,旁边吴里魁急忙道:
“刘郎,大贤良师事黄老道,以阴阳五行、符箓咒语为根本教法,信‘中黄太一’之道,他的符咒十分灵验,此间信者如流。
就是这咒语,也是管渠帅所些,揭掉当然可以,不过必须要他亲自来,否则会有大灾难降临!”
王堂也勃然变色,跟着赶紧劝道:“刘郎,管大医的确有些奇术,而且他武艺高强,手下信徒众多,刘郎擅自揭掉其符咒,恐怕会惹出乱子!”
管大医?管渠帅?
“这位管大医是何人?”刘玘道
“此人姓管名亥,是大贤良师张角之弟子,如今管着东平和附近几个郡国,手下信徒五六千人,很有些势力,刘郎可一定要小心为上!”王堂道。
管亥?刘玘一听,自己倒记得这人,三国演义中出现过,还能和关羽斗上好几个回合。
当然,那些演义故事自己是不怎么相信的,历史上哪有如此多单打独斗?
不过也可看出一点,管亥肯定武艺高强,而且有相当的组织能力,否则不可能当上一方渠帅。
刘玘思来想去,自己没带什么人,搞不好王堂等人也都相信那个管亥,要是自己贸然行动,搞不好真会惹出乱子。
还是先会会管亥再说!
“王乡长,管亥现在何处?”他问道。
“前几日还曾在寿张县出现,想来应该在附近,待我问问!”王堂说完,就向周围的人打听。
结果还真有人提供了他现在的位置:“此人到了北固乡,正在那里治病施符救人!”
“那好,吴里正,速派人去把他请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对了,乡长,请将本乡治安联防队的人调几百人过来维持治安!”刘玘安排道。
二人答应着随即做了安排,刘玘知道管亥至少要明日上午才能到,于是见附近有散落的石炭,于是就捡起几块石炭,开始详细了解这石炭的性质,询问这矿洞的有关情况。
吴里魁说道:“这石炭非常好烧,有几块炭就可以做一天的饭。”
“这炭能否结焦,也就粘接在一起?”刘玘又接着问。
“当然可以,刘郎,这有何不好吗?”吴里魁不解。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刘玘摇摇头。
随后吴里正又道:“刘郎,此处恐怕真有妖邪作怪呢!前几月,附近还突然冒鬼火,也就是那一次冒鬼火没多久,这洞中就出事!”
“哦?那冒鬼火处距离此地有多远?”刘玘不觉得眼睛一亮。
“也就二百来步,刘郎若欲看个究竟,请跟小人来就是!”吴里正道。
随后他又跟着吴里正走过来查看鬼火。
当然,刘玘知道,这世间本无鬼火,肯定是地底下冒出来的瓦斯而已,不过一想到鬼火,他刚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距离那鬼火还离着十几步远,百姓们却都不敢走了,刘玘一看,原来有人在地上用石头堆了一个圈,应该是禁止入内。
王堂与李尚二人也很有几分畏惧。
刘玘一看,只得让他们都站在圈外,自己假装闭目念念有词,然后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英文,接着就去查看那冒出鬼火之处。
众人听见他口中冒出的古怪语言,对于他懂什么镇妖术也倒是相信了五六分,毕竟刘玘气势非常足,对于一切都毫无畏惧,在他们眼中没有一点“法术”肯定是办不到的。
这里泥土比较疏松,而且还有新盖的土,很明显,就是这新土覆盖住了鬼火,看来还是有人懂行,当然也许是误打误撞。
查看完现场之后,刘玘走过来对吴里正说道:“里魁,烦请找几根竹竿和一把锄头,再弄些水过来……”
吴里正也不知道他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只好照办,当然这些东西很快就拿来了。
刘玘见周围的人都有几分害怕,只好又假装施一顿法之后,就叫几人过来帮忙,一直搞到天黑才整完。
“你等传话下去,所有这里的一切均不许乱动,动则有灾!”
刘玘怕百姓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对他们进行了警告。
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当然纷纷点头,都表示绝对不敢擅动。
随后众人便赶到吴里正家晚餐、休息。
……
次日午后,管亥就带着四五个亲信赶到,随同而来的居然还有褚燕,这让刘玘有几分奇怪,心想,看来他们早就有联系。
不过,依照褚燕机智狡诈的性格,对于张角兄弟的那些什么法术肯定是不信的。
而且据自己所知,当时信太平道的人总的来说占少数,更多人还是对自然鬼神的崇拜,另外就是信佛。
管亥三十一二岁,人长得高大魁梧,穿着普通褐色麻布衣,看着非常精神。
“参见几位上吏!”管亥过来给几个人行了礼,然后又傲然说道:“听说刘郎准备启封此石炭洞,小人以为万万舍不得,此洞中有邪气!”
“这……邪气自然有,不过并不为惧,我有镇妖祛邪之法!”刘玘笑道。
“哦?”管亥看了看刘玘,然后转头问褚燕:“大郎,刘郎真懂法术?”
褚燕微微一笑:“这就得问刘郎了,我如何得知?刘郎,管大医……”
“大郎不知,管大医之术乃是小道,上不得台面,今日我让诸位看看我之法术!”
褚燕话还未说完,刘玘立刻打断了,他并不想跟着任何人的思路走,他要让所有人进入到自己的节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