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行动力一直是路宽的特点,在闫斌那里得到答案的他第一时间跟蒋书记汇报了下这情况,蒋书记很感兴趣。
晚上,在路宽家里,蒋书记王国庆都来了,路宽也叫来了闫斌,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合计这事。
王国庆担心的是怕种不好,卖不出去,他问闫斌:“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没种成或者到时候你不收了咋办?”
“王主任,这种子我提供,管理上我帮忙,现在种上去,两个月后就能看出来长的咋样了,如果长的不好,不耽搁种小麦,这也就是一季玉米的功夫就能看出来长的咋样。”闫斌回答。
“至于收购的事情,我提供种子了就肯定想回收的,我不回收了种子钱不就打水漂了嘛。”
路宽则说到:“玉米吃肥,成本高,这就是没种成,损失也不大,补偿我想好了,我让我爸订了两千只土鸡,养上月把后给我们送来,种牧草的话,我一户送二十只土鸡,这月把的土鸡去买也得十块钱了吧,这样就是种不成,群众也没啥损失。”
路宽决定以本来要送给群众的土鸡作为补偿条件,因为农民都是很现实的:“再说了,这牧草长好了还能喂猪喂鸡,咱家家户户都养有鸡,这也是一种好的饲料。”
“我还有一个事得说一下,这几天我要从村里收土鸡土鸡蛋了,放在新租的那块地,作为新项目吸引客人,有空了大家都给群众说说吧。”
最后,蒋书记和王国庆表示明天要开个群众代表会,给大家说说这事。
大家散了后,焦歌途一边收拾一边说路宽:“你今天的话有些说的不对了。”
“哪一句?”路宽愕然。
“就是你要收土鸡那一句,让人感觉你是以收土鸡在威胁大家。”
路宽想了想,也是,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是有些不好。
“那咋办?”路宽问。
“咱村的土鸡土鸡蛋收购价高一些吧,让群众得利,就没人会说啥了。”
第二天,群众代表会召开了,蒋书记在会上说起种植牧草的事情后,在场的纷纷说自己要支持路宽的工作,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是一季玉米,怕有人想不通。
路宽看到现场的情况,就说到:“这一点我考虑到了,所以我想给每户二十只一月龄的土鸡作为福利,一旦种不好,大家也不赔,对吧。”
路宽说到这里,大家都不说啥了,毕竟路宽考虑到了大伙。
然后路宽继续说到:“第二件事,我想收土鸡土鸡蛋了,下午我们就会去各家各户统计土鸡的数量,告诉群众一声。”
“好事啊,我回去就给大家说。”
“哈哈,路书记,就等你来收土鸡土鸡蛋了。”
“晚点去我家,我弄俩菜,我们喝两杯!”
路宽一说收土鸡和土鸡蛋,大家都来劲了,这说明大家又可以多一些收入来补贴家用了。
下午,路宽和王晓磊一起去群众家里统计土鸡数量。
本来这事完全可以交给孟雅雯和王晓磊去做的,但路宽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有些脱离群众了,在加上天气热了,在村里走街串巷的,还是自己去吧。
这一圈收获不小。
原来有群众记得当时路宽来统计村里土货山货时,将土鸡土鸡蛋,野山药,笨核桃,柿饼,柿子醋都统计上了,现在除了土鸡土鸡蛋和没有酿造好的柿子醋,其他都销售出去了,所以开春的时候,就有群众有心的多喂了些土鸡。
这其中以崔铁柱和蒋钩子家为代表。
崔铁柱在家中喂养了一百七十多只,他专门在养鸡场买了两组鸡笼:“这土鸡不好养啊,我买了两百只鸡苗,人家还送十只,死了三十多只,不过下月就会产蛋了,到时候每天我就能供七八十只鸡蛋了。”青枝婶兴奋的说。
“还是路书记有本事,我家那臭小子过年都没回来,下次回来我就是用绳子栓也要把他栓住,让他跟着路书记干,这也老大不小了,钱挣不到不说,连个媳妇也说不上。”青枝婶嘟囔的说到。
这话路宽没法接,路宽说起了种植牧草的事情:“青枝婶,我叔上午开了群众代表会,你说你家会种牧草不?”
青枝婶认真的说:“肯定种呀,我发现跟着你肯定能挣钱,正好现在还都没去买玉米种,那牧草种啥时候到?”
“这几天就会到,到时候我们在家里喂鸡喂猪都可以用这牧草。”路宽回答到。
“哎,路书记,你说我们在家养土鸡咋样?”崔铁柱突然说。
迎着青枝婶的目光,崔铁柱讪讪的说:“你看,我没啥本事,不敢出门,平时都是打些短工挣点钱,这要不是你去年把笨核桃柿饼和野葡萄酒都卖完了,佳佳的学费还是个问题,我家那小子过年不回来我知道他是心疼那路费,我想着养土鸡能挣钱了,就在老宅子里喂些。”
崔铁柱家的老宅子在“”字的拐角处往北最后一排,那里由于临近山崖,就三座院子,现在都荒废了,路宽想了想,这活动空间有些小,土鸡长不好啊。
“叔,那院子不大,土鸡需要活动空间,太密集了容易生病。”
“我家的院子在最西边,我可以把西边那块圈起来,那地虽然有坡度,但养土鸡估计还是可以的。”
路宽想了想也是,这山崖最上面陡峭,下面则是个小坡,面积不小,由于坡下都是石头,所以种东西,盖房子都不合适,但要是真圈起来,让土鸡在山坡上活动则没有问题。
正好只需要在西边和南边围起来就行,东边就着院墙,北边是山崖,这鸡也不会乱跑。
还有一点就是旅行社带游客会来到这里看这暗红色的山崖,那块地如果养起土鸡,也能吸引下游客的目光,有些生命的气息。
“铁柱叔,我支持你,需要啥了给我说。”
“真有个事需要你帮忙,你说你爸能养青年鸡,就你说的一个月的多少钱一只?我自己弄的话这防疫啥的怕做不好,春天买鸡苗的时候,卖鸡苗的说一个月的土鸡得十二一只。”
“我回去跟我爸说一下,肯定会便宜些。”路宽满口答应。
如果村里养土鸡的人多了,对于路爸来说也是个好事,这一个月就能销售,资金流转率高了不说,群众谁想要了提前预定,这样风险还低,不用一茬养上一年半,要是正值产蛋高峰,行情不好,那铁定赔钱。
“还有个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崔铁柱低声的说。
路宽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没钱:“叔,你先弄院子吧,把鸡舍搭建起来,钱可以慢慢给,你想要多少,我跟我爸说。”
“那先来一千只吧,那地方不小,这一千只行的话我再要,我这是没办法啊,用铁丝网围起来得不少钱了,鸡笼还得用钱,牧草没成熟还得添加饲料,这都需要钱啊。”崔铁柱红着脸说。
离开崔铁柱家里,路宽的心有些沉重,本以为自己这半年来给群众增收不少,但没想到群众家里还是没钱。
路宽虽然在讲焦土坡的山货都销售完了,但细算起来,焦土坡人的收入并没有高多少,核桃以前疏于管理,所以每家每户都没有多少,崔铁柱家里是最多的,才一千来斤,挑选出坏果,收入不到五千,柿饼也就是七八百斤,收入两千来块钱,而野葡萄酒除去白糖的成本,他们挣到的也就是万把块钱,就着还是崔铁柱两口子信任路宽,准备的货物多,看起来他家里通过路宽收入了一万六七,但想想,两人这大半年都是围绕着路宽来做事,短工啥的都没去,划到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左右,和出去打工比还是有点少。
而其他群众,就没这么多了,一家能有三五千就不错了,最多的是蒋钩子家的,他家里的野山药和野葡萄酒最多了,然后是其他两户跑山的家庭。
路宽卖了这么多的山货,一大半都是其他村的群众们的,比如笨核桃,焦土坡的量连总量的十分之一都没有,野葡萄酒焦土坡占到的大概只有四成,就是柿饼多一些,但那东西便宜啊。
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多宣传,让自己村的群众多准备货物。
随后的走访很沉闷,路宽有心事,再加上他有心锻炼王晓磊,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王晓磊在和群众们沟通,不过效果也不错,毕竟王晓磊是土生土长的焦土坡人,他爸在世的时候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就是他哥出事前也帮村里的后生出过头打过架。
再加上路宽通过这大半年的所作所为,村两委会成员对路宽的支持,让群众都信任他,所以一说种植牧草,大家全部答应了,都同意改种牧草。
这统计下来,村里的土鸡比一开始统计的多的多,一共有将近两千只了,虽然有一半还没开始产蛋,只是公鸡有些少,这是个问题。
天逐渐的暗了起来,这最后一家是蒋钩子家。
路宽给焦歌途打了电话,让焦歌途也来蒋钩子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