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说,陈青回到了母亲姚渐适和阿姨林弗以及青梅竹马林间燕的身旁。
此时,她们三个人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聊着家常琐事。
这时候,只见林弗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了姚渐适来庙里烧香拜佛的原因,“我记得姊妹原来是不信佛的,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难言之处可以和我诉说的,我不仅给你保密,还指不定可以为你出谋划策呢?”
姚渐适知道不好瞒,就推辞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出了一丁丁小麻烦,不遂心罢了!”
“姊妹这话说的,我们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烧香拜佛,首先心要虔诚,毕竟信则灵不信则无。”林弗劝慰道。
“家里就是这几天不顺心,就想着拜佛,这不是有你这个熟人好办事呢?我正要找你帮忙呢?”姚渐适不得已吐露原委到。
“什么小事呢?别管什么事情?到这里都不是事情,这个忙我是帮定了!”说话间,林弗拍了拍胸脯肯定地回答到。
“别急,先别说。让我猜猜,是哥哥地仕途遇到了阻碍,还是哥哥再为青青的工作而烦忧呢?”
“哎呀,您可真是在世诸葛亮。我话还没开口,你就猜的九不离十了。”
“哪里哪里,让我再来算算!”林弗装神弄鬼地掐指算到。
“我听别人说,佛也看缘分呢?是不是呢?”姚渐适面带焦急色询问道。
“可不是吗?有人花几万求佛,有人施舍一文。结果,有时候是一样的。这佛法主要分为大乘和小乘,里面的学问可深奥了。”
“那……”
“姊妹,别着急!佛教要告诉人的是常做善事,戒贪念。所谓的生老病死,人之常苦。你要相信因果报应,凡事有前因,必会有后果。就连你我相遇在此,也是冥冥中注定的。”
见林弗说得这般神秘,姚渐适领悟到:“你的意思是佛在暗处引渡我们,就如同汪洋大海中的灯塔一般,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可不是吗?姊妹真是聪颖至极,我要有你一半的慧根,必能修成半个佛的!”
见姚渐适已经信了成,林弗就将矛头转向了陈青。
“青青,你读过《西游记吗?没读过也没什么关系,那你肯定看过《西游记得电视剧哩!”
“恩,看过的!”陈青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孙猴子为什么能够成为斗战胜佛,唐三藏为什么会被封为旃檀功德佛,猪戒为什么被封为净坛使者,沙和尚为什么被封为金身罗汉,还有白龙马最终也被命为部真龙吗?”林弗一连说了五个为什么,连唾沫也没咽一口。
“这个?太难了吧!”陈青挠了挠头,叹气道。
“哎呀,我真佩服你,姊妹,你是怎么记住这么多内容的?”
“耳濡目染,随口胡诌而已。”林弗谦虚道。
“为什么啊?”陈青还疑惑刚才的问题。
“那我可说了。佛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佛,圣贤之所以能够成为圣贤,在于他们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自始至终多相信苦难只是暂时的。
他们关键在于收到困苦磨难的时候,心态平和,心通灵犀,有活泼泼的心胸,坦荡荡的胸怀。
古人在艰难忧患之际,正是德旺功成的时候,其功成于胸怀坦荡,其效显于身体健康。
即使有时候躯体受到了损伤,他们绝不容许内心受到丝毫的伤害!
知道了吧,记住了吗?青青!”林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他三个人听得是哑口无言,十分佩服。
“有什么例子吗?或者说有他们的事迹吗?”陈青始终觉得林弗阿姨是被佛教蒙蔽了双眼,就顶撞询问道。
“当然,我能说出这话,就一定能举出例子!”林弗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来简单地说两个吧!第一个,禅宗二祖慧可大师,断臂求法。”
“时值寒冬,达摩在后院达摩亭坐禅,慧可矗立在亭外,合十以待。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夜晚入定以后,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压了下来,不一会儿,积雪逾尺。
这时,大雪淹没了慧可的双膝,浑身上下好似披了一层厚厚的毛茸雪毯,但是慧可仍然双手合十,兀立不动,虔诚地站在雪窝里。
第二天一早,达摩开定了,他走到门口一看,慧可在雪地里站着。
达摩问道:“你站在雪地里干什么?”
慧可答道:“向佛祖求法”。
达摩说:“要我给你传法,除非天降红雪。”
慧可解意,他意识到这里圣僧指点他禅悟的诀奥,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向左臂砍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只胳膊落在地上,鲜血飞溅,染红了地下的积雪和慧可的衣衫。
谁知这虔诚的刀声穿云拨雾,飞报西天,晾动佛祖如来,随手脱下袈裟,抛向东土。
霎时,整个少林,红光笼罩,彩霞四射,鹅毛似的大雪片被鲜血映得彤红,粉扬而来。
慧可放下手里的戒刀,弯腰拿起鲜血淋离的左臂,围绕达摩亭转了一圈,仍侍立于红雪之中,亭周围的积雪也被染成红的。
此情此景,达摩看得一清二楚。
他感到慧可为了向他求教,长期侍立身后,今又立雪断臂,原来的骄傲自满情绪已经克服,信仰禅宗态度虔诚。
于是,达摩逐传衣钵、法器予慧可。”
“第二个,如来佛祖,割肉喂鹰!”
“释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在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
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错过我你还有下一个,可我的命只有这一条啊。”
老鹰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道理,但我现在饿坏了。不吃你也没法活,这个世界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逼到绝路我也不会紧追不放的。”
释尊听了慈悲心起,就把鸽子伸手握住,藏到怀里。
老鹰怒火中烧,跟释尊理论说;“释尊你大慈大悲,救这鸽子一命,难道就忍心看我老鹰饿死吗?”
释尊说:“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又不想你白白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释尊就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这鸽子看上虽小,但无论世尊怎么割、割多少肉似乎都无法托起它的重量。
当世尊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了。
天地风云为之变色,真正的佛祖诞生了。”林弗润了润嗓子,还想继续说下去。
但是被陈青打断了,“哇!这么厉害!怪不得母亲让我来这里朝拜,度脱我。”
“噢,原来姊妹来这里是为了青儿呢?你怎么不早说呢?”林弗已经猜出了事情的七成了。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青青。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社会竞争压力大,每个人都不容易。对了,你家燕燕过得怎么样,他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肯定不如你家青儿了,你家的青儿不是考了一个好大学。我家燕燕就没这个命,早几年就技校毕业了。现在在某医院做护理工作,工资也就是那样。我现在就想找个好女婿把她嫁出去,好捞一笔钱。”林弗当着林间燕的面说话,直言不讳,丝毫不顾忌什么。
“您真会说笑,我家青儿应该不如你家燕燕才对呢?”姚渐适一时有如口塞黄连,有苦难言,“这个说来话长!”
正准备要说呢?只见陈青和林间燕都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似乎想要听到些什么。
姚渐适就想要赶走他们两个,“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想要把这些话告诉其他人?”
“是啊!是啊!不如你们两个出去聊会吧!毕竟好几年不见面了。”林弗似乎很是体贴人。
于是,林间燕就拉着陈青无趣地走了出去。
他们逆着这人流,走到了一座菩萨雕像下面。
“就这里吧!青青,你最近怎么样了?”一向外向的林间燕先开口道。
“还能怎么样?还是那样!你妈妈好厉害啊!”
“她啊!你别提了!你先说说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我才大学毕业,又没有工作经验,在东北郊区的一个小私企上班呢?”
“你上了大学工作一定很轻松,工资一定很高吧!”
“连你也解嘲我!”
“怎么了?”
“我就是因为工作不太好,老板总是训斥我,我妈妈担惊受怕,才找你妈妈来这里求佛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林间燕见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了下来。
“你看看我,陈青。我这个人一辈子就爱争强好胜,你在看看现在,命运真是爱戏弄人啊!”
“造物弄人?”
“可不是,我本想着学习好,成绩好,可以找到好工作。这样就可以跟我父亲一样,进入一个好单位,甚至于当一个好领导。可惜啊,生不逢时,命运不济!”
“呸呸呸,当官有什么好的!我最讨厌当官的,满脸的横肉,挺着一个大肚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怀孕了呢?”
“是啊!我也常听好朋友说,这怀才就跟怀孕一样,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
陈青于是想起了昨夜背好的仓央嘉措的诗词,
“那一天,我闭目在香雾经殿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林间燕也回应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两个少男少女,见了面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如胶似漆,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