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赵章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老妈子和两位龟公似乎都对他十分畏惧,仿佛老鼠遇见毒蛇一般。
“我是这里的账房,每一位来这里逛的人都先要在我这里交钱!”那人胡扯道,“不知这位公子来此要寻何人?”
“账房?”赵章道。
“对!”
“不知这种勾当可赚得了大钱!”赵章没有第一时间问赵体的下落,而是指着场中问道,赚钱肯定是赚得,毕竟牺牲的是色相,得到的是钱财,他虽然不清楚这种勾当来钱多不多,但是知道这肯定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毕竟奚不过是奴隶,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通过这种皮肉生意,却能赚来钱。
“当然……不行!”账房抑扬顿挫道,开什么玩笑,平白给自己招徕竞争对手么,傻子才会这样做,再了,不是他看不起赵章,实话,要做这行,需要极大的毅力,他敢相信,自己若是让太子做了这行,第二一杯毒酒是免不掉的,太子见此心奇,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来做这种勾当?自己不能不懂事,将自己的生命也搭进去。
别人没的是名声,而自己没的却是生命,想一想都不划算。
“那就算了!”赵章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赚钱怎么能如此不择手段呢!皮肉生意,终究落了下乘。
“我要找的人是礼部纳外司郎中赵体,不知道这位账房可曾遇到过!”赵章向着账房问道,见账房在思考,又道:“若是账房所言不实,我可要一间一间屋子搜索,直到找到人为止!”
赵章话的很明白,他已经知道赵体来过这里,所以一定要找到为止。
“来倒是来过,之前还在大堂喝酒,此时倒是不见了,当真奇怪!”账房指着大堂那里空缺的地方道:“我记得纳外司郎中还叫了一位姑娘,坐在那个位置喝酒,是再等几个时辰,黑了还要在这里过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司里有急事,撇下姑娘离开了!”
“我赶走的!”老妈子看向“账房”指的位置,不得不站出来话。
“你敢走的?”
“他在大堂调戏我们的姑娘,想要行那不轨之事,君曾言,在这白日,决不可容忍任何人在这里调戏姑娘,所以我就做主将他扔出去了!”老妈子颤颤巍巍地解释道,赵章真害怕下一刻她倒在地上。
看到那老妈子抖得和筛糠一般,赵章也知道这账房绝对不是账房那么简单,不过他没点破,而是对着老妈子问道:“扔到了何处?”
“门外,应该就在弄堂口!”老妈子看到那位驱赶的庸工,急忙叫了过来,对着他问道:“那位烂醉如泥的被你们扔到了哪里?”
“就在门口不远处,属下怕他被狗叼去,不敢扔远!”那位庸工回答道,倒不是他真的不想扔远,只不过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给栾春坊惹下麻烦,最终承担麻烦的还是自己,他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知道那位醉酒的也不是普通的人物。
“公子,在门口!”老妈子当即回答道。
“我知道了!”赵章回答道。
而那位账房则是用幽怨的眼神看了老妈子一眼,旋即恢复常色,面带微笑地将赵章送走,这个煞星,他才不想与之产生交集呢!
赵章没有察觉出老妈子的异常,而是直接向着门外而去,离开了栾春坊,果然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欢愉。
胭脂粉末,果然是难闻的气味呢!
子樱身上的味道就不是这样子的,赵章点点头,对于栾春坊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来这里了!
将趴在地上的赵体翻过身来,确认了一下,赵章闻着淡淡的酒味,真不敢想象这样的酒也能醉倒人。
“你们来两个扛着他!”赵章指着亲卫道,有亲卫自然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若是可能,赵章想把他挑在枪尖。
“唯!”两名亲卫当即出列,将赵体扛起,跟着赵章向着纳外司的位置而去。
一路上,路过的官、民、兵都是好奇地打量着赵章身后的赵体,不知道这两位是谁的驻足观望,知道的则是匆忙地避过。
“侍郎,这是?”副郎中见赵章去而复返,急忙迎接道,知道了侍郎是太子的身份之后,那位副郎中更加恭敬了,他已经厌倦了中立的姿态,想要抱一棵大树。
“自然是你们纳外司的郎中,我在栾春坊找到他的,这里有水吗?”赵章问道,看着躺在地上的赵体皱起眉来。
“自然是有的!”
“取些水来!”赵章道。
“啊,谁……谁干的!”赵体被冰水猛地一刺激,当即清醒过来,他抹着脸上的水,先是惊恐,再是愤怒,他从地上挣扎几次坐起,看着纳外司熟悉的环境,更加嚣张了。
而他的那几位狗腿子此刻也勤快地跟了过来道:“表哥,是礼部侍郎干的,我们劝他他还不听!”
“堂哥,他还教训我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礼部侍郎?纳外司哪来的礼部侍郎,你们别捣乱!”赵体还有些迷糊,听到自己的表弟堂弟话,一股脑地直接出。
“真是礼部侍郎,他自己的!”
“怎么可能,谁胆子这么大,敢冒充礼部侍郎,礼部侍郎不是去了代府么!”赵体的眼中聚焦,看向门口站立的几人,他手在眼前晃了几下,总算是找回一点精神,看到赵章时,他笑晾:“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赵章还没回答,他又转而惊恐,道:“侍郎,我,我在纳外司自酌呢,呵呵呵”
“你猜!”赵章也是呵呵一笑,看着赵体,现在的赵体活像个丑,而他的表弟堂弟看到赵体惊恐地模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对着赵章怒斥道:“你赶快给我表哥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否则我表哥罢了你这礼部侍郎的官位,换个缺礼部侍郎!”
“……”赵章无语了,怎么还会有这么蠢的人。
果然,赵体听完这句,先是惊恐地看了赵章一眼,随后给表弟一巴掌,将胡话的表弟打懵了。
“表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赵体吼道,随后转头看向赵章道:“我表弟不懂事,还希望侍郎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
“现在可不是他们的事情,而是你的事情,礼部的纳外司几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些人我就先不了,我就先来你玩忽职守的事情,不知道你可看过大王向下发布的当值表?栾春坊是你的办事地点么?”赵章看着垂头丧气的赵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