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白影并不是一匹“好马”,其野性和难以驯服的程度曾经让司马几近将其放归自然,若不是那时候突然得到消息马被驯服了,说不定这匹白影驹已经放归山林了,所谓时也命也,大抵便是如此。
说实话,他是不想太子亲自去驯服这匹白影驹的,毕竟自己驯马在先,最终的结果却以驯马失败告终,尽管太子看起来略微比自己雄壮一些,然而训马不仅仅靠着蛮力就能驯服,还得需要一些技巧。
如果要县司马说一下这匹白影驹,他想说的是邪性,没错,就是邪性!这匹马身上具有相当大的邪性,尽管那驯马人最终将铃铛给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始终没有骑过这匹马,而且拿铃铛最重要的作用是喂马,若是没有这个铃铛,没准这匹马最终会饿死在马厩里,而其结果也正如同大家预料的那般,在奄奄一息时,被人围抓,用绳子捆住,然后宰杀了去。
至于为什么想给太子铃铛,一来是为了免除太子训马的时间,二来是因为太子身上有天命的加持,对于那白影驹应该有一定的威慑,说白了,司马觉得太子能够压制这匹白影的邪性,而自己不行!
“嘶吟”赵章还没靠近多少距离,那马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在警告赵章不要靠近它,一对马眼里充满了警惕,显然对于赵章这个陌生的生物还是非常防备的。
赵章继续靠近,那白影驹也是愈发地焦躁,四蹄在地下开始踩踏,周围的土块被踩开,这白影驹用自己的力量再次警告赵章,意思大概是,生人勿近。
不过,赵章可不信自己连一匹马驹都无法驯服,他盯着马驹,马驹也盯着他,两人对视着,就如同在平原上相遇的狮子和鬣狗,鬣狗虽然瘦弱,但胜在灵活,而狮子体型壮大,爆发力更强,两两对视,凝聚着气势。
说时迟,那时快,赵章一个猛扑向着马驹的背上踩去,说是踩,不过是猛地向马背上弹射而去,这要考虑两个点,一个是能够精准地抓到马鬃,另一点是要躲过马蹄。
此马名为白影,也的确不失为这个名字,赵章快,那白影驹更快,嘶吟一声,马蹄扬起,对着赵章的胸口就是一蹄,赵章登时飞出去,砸在地面上,胸口轻微地疼痛让他意识到这马不是他平日里在邯郸马厩里见到的那些凡马,此马反应和速度,绝对是自己见识过得马驹当中最好的一个。
“太子,要不你还是拿着铃铛吧!”司马上前,看到赵章的亲卫警告的眼神,不由得止住脚步,面上赔笑着说:“此种马驹,最是桀骜,他当初被一养马人驯服,早已诚服,视其为主,若是太子执意训马,到头来,这马可能会被累死。”
驯马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追根到底,大多数都是丛林法则,恃强凌弱,你比我弱,凭什么骑在我身上?
这是自然界的一道铁律,尤其这种在山林当中捕获的马驹,更是不凡。
要知道,巨鹿县的那个驯马人驯服这匹马驹的时候,马驹才一岁多,现在的马驹都两岁了,这正是他长身体的时候,此时与一年前绝对不是同一个概念。
司马手中的铃铛之所以能起作用,是因为那驯马人绝对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让这马驹诚服就完事的,他更像是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支撑,让马从诚服人,到诚服铃铛,说起来倒是和驯兽人有些相似,不过历史不是神话,动物也并非不通人性,这个世界不乏张仪、苏秦那样的纵横家,却也诞生出了驯马十分厉害的驯兽家,不过比起文学的东西,驯马更像是落了下乘的东西,平常人谁会去宣扬别人驯马厉害呢?
“我再试试!”赵章有些不服输,力量,自己也有,刚才还想用常规的方式驯马,不曾想这马驹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那么自己只能放弃最快捷的办法,选择和马较力,通过将其压倒在身下,骑着它,然后驯服的方法。
这次赵章眼中充满了战意,是的,他决定放弃通过巧法骑马的方法,选择与马搏斗的方式获得马的臣服。
“砰!”赵章一拳过去和马蹄就要相接,只是在快要抓住马匹的时候变生肘腋,拳头变成利爪,向着马蹄之上的马腿抓去,赵章想让这马驹四脚朝天,尝尝刚才的滋味。
不过赵章快,马驹的本能反应却也不满,白影,便是真的灵活地若一道影子让人难以捉摸。
“pia”这次是肩膀,被马蹄蹬上去,赵章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上,不过这次马匹也不好受,本来向前蹬的,临末变成横扫,他自己也是踩空一下,马嘴里进来一些泥,马驹似乎被赵章的挑衅弄得有些愤怒,站起身后,看着地上慢慢爬起的赵章,双蹄扬起,就要踩过去。
“噹”司马坐不住了,他摇起了铃铛,而听到这声音的马驹双蹄一下子没了力量,跌倒在地上,和刚才精神饱满的样子立刻就不同了,赵章看着卧着的马驹,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司马不满地瞪了一眼。
“谁让你插手我们的?”赵章道。
司马赔笑着道:“此马力气非凡,某不敢让太子身入险境!”
倒不是司马真的希望赵章不出事,他是不希望赵章在自己的手下出事,若是赵章出事,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不要想着能干什么了,只能做一件事,那便是逃,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是离开赵国,前往离赵国最远的地方。
不过,旁边的亲卫显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地离开马场。
“那你也不能插手我驯服马驹!”赵章继续不满地说道。
“某亦是不想做此事,然而比之太子性命,这区区马驹又算得了什么,他本身踹了太子两脚,便是不敬,看他想踩太子,某实在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不就是被马驹踩一下么?孤又不是没有被踩过!”赵章瞪着司马。
“铃铛拿来!”见司马低着头,赵章继续说道,显然他也知道这马驹野性实在太大,自己驯服马驹估计半条命都没有了。
“唯!”司马递上铃铛,道:“不如我为太子示范一番,也好让太子更加轻松地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