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来客看起来有些陌生,不知可有引荐?”拦下赵章的人衣深衣,着灰裳,看起来不像是小厮之类的人物。
“子初兄,你又输了?”迎面走来一位,笑呵呵地问了一句,便抬腿走了进去,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
赵章再次踏前一步,向里而去,不过再次被这位子初兄拦住了,“没有引荐,不能进去,而且这茶楼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地,阁下何必带着几位侍卫呢,不如让他们在那边休息吧!”
“放……”那位亲卫见赵章被拦住,上前欲要教训子初兄,旁边一股冷冽的目光袭来。
此人走到近前,看着那名亲卫道:“你可以试着在这里闹事!”
“敢威胁我?”亲卫倒是暴脾气,平日里别人见到自己,哪个不是官爷,官爷的叫,当下欲要手底下见真章,想要告诉他,身为王都的守卫,底气究竟来自何方。
“阎良,休得胡闹,来茶楼的哪个不是自恃清高,若是没有引荐,想必其胸中沟壑也是异于常人,且按茶楼的规矩来,刚才怠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位叫子初兄的呵斥着那位面白发黑的年轻男子,再向赵章见礼抱歉。
“某乃楚国熊思齐,字子初,刚过及冠,不知阁下名讳,贵庚?”熊思齐倒是礼貌端庄,面面俱到。
“楚国?”赵章颔首,随即道:“孤乃赵国太子,是这座城的主人,你说孤有资格进入这里吗?”
说完这句,赵章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楚国贵族,他倒要看看这位会怎么处理自己。
“那也不能进去!”熊思齐略微思考片刻,便抬起头,面容坚毅,颇有孟子冒着天下大不韪说出“民贵君轻,社稷次之”的勇气。
说完这句,熊思齐再次拦住赵章,而旁边的阎良也停下了进入茶楼内部的脚步,在外边看着这座城市的主人会如何处理这种问题,他原本以为赵章在说完自己是赵国太子之后,熊思齐再怎么也会依照楚国的礼仪,对赵章表示歉意,毕竟在人家的地方还拦着人家,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熊思齐却不!
屈夫子教过大家,面对其他国家的高官,假如理在你这里,再怎么放肆也不为过。
屈夫子自然就是屈原,是诸位芈氏、熊氏弟子的启蒙官,也就是夫子,在宫内任左徒,不得楚王重用,熊思齐也知道,屈夫子内心其实有很多沟壑,若是楚王重用,的确是好官,但是父亲不让自己与屈夫子走的太近,说屈夫子这种人,是孤臣,不能同仇敌忾,不适合在朝堂生存,自己可以向他学习文字,开慧,但是做人的道理,千万不要和这位屈夫子学,不然……
不过,熊思齐显然是违背了父命,听了屈夫子许多道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熊思齐与屈夫子日日相伴,侍立左右,以求学问,又怎么可能不从屈夫子这里听到学问?
言归正传,赵章见自己透露身份,这位叫熊思齐的依然拦着自己,也不废话,当即准备用拳头告诉他,什么才是该守的规矩,即使这茶楼规矩再大,能大的过自己的拳头?
阎良见状,上前抵住赵章的拳头,眼神更加冰冷。
“刁民,你敢当孤?”赵章瞬间被点燃了,抽回拳头,对着阎良砸了下去,旁边的亲卫见状也要上来帮忙,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对太子动粗,若是太子受伤,他们都跑不了,不用大王教训他们,李统领也会臭骂他们,毕竟他们最初也是王宫禁卫,拱卫王宫的,只不过机缘巧合被选出来保护太子。
“砰!”回应赵章的是左勾拳,而赵章还没被打到,他的亲卫上前挡住阎良的攻势,并和他扭打起来。
“拿下这位刺客!”那位亲卫喊道,其余几人也是欺身上来,对着阎良发起了围攻之势。
一人技短,八人计长!
在这门楼前边,地方本就很小,九个人扭打在这里,周围的人迅速围了过来,尽管这里不让普通人过来,但是打架,总不能不看吧?
“勿要靠近这里!否则县内大圄伺候!”还在保护赵章的四名亲卫当中一位看着周围情形,开口了。
这句话的确起了些许作用,毕竟大家都是百姓,面对根深蒂固的阶级理念,此刻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太子,此举未免太过,太过龌龊,哪有八人对一人的?”熊思齐看着阎良逐渐陷入下风,不满地对着赵章说道,在他看来,不管是文,还是武,应当讲求一个脸面,怎么能让这群亲卫和一位贵族打架,真是有辱斯文。
赵章本来在看自己的亲卫打阎良,见熊思齐问起自己,便道:“不如你和孤也做过一场?”
“此举有辱斯文,还望太子莫要如此!”熊思齐厉声说道,言语中透露着害怕,毕竟赵章看起来毕竟身体素质太高,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那我便进去了!”
“不行!”熊思齐又伸出了手!
“那你是要和做过一场了?”
“不要!”
“那我进去了!”赵章向前走着,而熊思齐被带着也往里走,到了门口,熊思齐的脸涨得通红。
“你为何不能按照茶楼的规矩来!”熊思齐无奈喊道。
“因为我的拳头比你大!”赵章回应道,他将熊思齐的手臂推开,向茶楼内部而去。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到了茶楼内部的人员,不说那些文人,苏秦看到赵章,面上一惊,太子难道是不放心自己才来的,苏秦面上并未别的变化,但是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而另一旁,荀况、荀子武父子也看着赵章,显然赵章的出现让他们内心也起了波澜。
“爹,这诸侯纷战,你觉得天下将归于谁?”荀况年纪小,心却不小。
“何出此问,诸侯皆强,又有何人能力挽狂澜,将诸侯收服?”荀子武没有正面回答。
荀况道:“天无二主,否则四时不通,地无二王,否则政令难行,魏赵纷战,魏韩纷战,赵中山战,赵齐之战,诸侯皆欲吞它而拓土,且诸国称王,周王室已然名存实亡,周若亡天下必有新主,另立新天!父亲以为呢?”
“此意倒是新奇,可是谁敢冒这大不韪灭周?”荀子武道,“天下皆知,周亡而诸侯乱,战而止兵戈,然则周难亡,天下难合!”
“爹,恕孩儿难以认同你的观点,诸侯尚武,无论是赵君,还是秦王,亦或者齐王,宋王等,皆好战之辈,战则意难平,若是某一诸侯,擅长合纵,终究会使己强而人弱,时机一到,周朝自然就会变得碍眼,到时候,即使东周不想打,诸侯也会逼着让他打的!”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歪理?”荀子武道:“兼相爱,则天下同,好战必亡!”
“又遇见你们了!”赵章看到荀氏父子,眼前一亮,旁边的苏秦都没被他注意到。
“见过太子”两人朝着太子见礼道。
赵章回礼之后,将目光看向了荀况,此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言辞犀利,招徕自己手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某乃楚国熊思齐,字子初,刚过及冠,不知阁下名讳,贵庚?”熊思齐倒是礼貌端庄,面面俱到。
“楚国?”赵章颔首,随即道:“孤乃赵国太子,是这座城的主人,你说孤有资格进入这里吗?”
说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