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能与家里联系上吗?”颜温问道。
刘子义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联系倒是有办法联系,只不过现在不敢轻易的出去露面,那些人既然敢围杀我,定是做好准备的,既然没有成功把我杀掉,那么肯定还会设法阻止我,若我现在出去露面,怕是还会遭到围杀。”
颜温听完后,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家虽说在臧县来说可能算是有些钱,但是出了臧县,慢说洪国国都天阳,就是在这江西府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并且他离家多年,这些年虽说跟恩师学了能耐,可也只是身处小村庄,根本理解不了这些大家大户的事情。
之前进城时,与刘子义交谈,颜温便问过,据子义说,单纯与他结仇的人不多,能做到如此的人更是少,所以这些围杀的人估计都是因为他家里的原因才来围杀他。
“子良你呢?刚才你说这趟是要回家,你家在何处?”
“我家在臧县,离这江西府不远,附近县城罢了。”
颜温说完,就见刘子义面露沉思,随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显得不太好意思开口。
“子义兄有话,但说无妨,咱二人虽说结识时间不长,但你我也算过过命,且相谈甚欢,无需顾忌太多。”颜温看出刘子义为难来了,甚至已经猜到些他可能说什么了。
“好吧,子良兄弟,我有一事相求。”子义微微低头似乎不太好意思看颜温,说道:“这次我打算先隐藏些时日,等风头稳些了,在与家中联系,这期间,我想……能否与子良同行,以求个保护!”
说罢,子义立刻从腰间将钱袋解下,拿在手中,他身上有些大额银票,不过在被围杀时,要么被刀剑砍烂,要么是被鲜血浸透,都不好往外拿,不过还好这钱袋还安然无恙。
这钱袋里面是刘子义平时手头用的零钱,打开之后,颜温这才看明白,这所谓手头用的‘零钱’根本没有什么散碎银子,里面有几块是小些的银元宝,剩下的是也都是银票,不过可能是面额不大,被刘子义折了几下随意的放在里面了。
刘子义将银票尽数拿出,展开递给颜温,言道:“自然不能让子良兄弟白白帮忙,这些全当酬劳了吧。”
颜温一见他这动作,面露不悦,紧皱眉头,没好气的说到:“刘八兄弟!颜子良当初救你,是因为正好路过,一时好奇,停下来查看,见你不像奸诈之徒,并且有个忠心的属下,拼死护佑,极为感动,这才出手相救,一路交谈下来,感觉与你相谈甚欢,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可你弄这么一出,是在侮辱我吗?”
子义一看颜温这样子确实是有些生气,更加尴尬了,赶忙说道:“不不不,我并不是要侮辱兄弟,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是我做错了,子良千万不要生气。”
见颜温面色缓和,子义这才放下心来。
颜温心中,是有些为难的,若带着他回去,很有可能会惹上麻烦。
经过一番交谈,确实这二人挺投脾气的,颜温是一身能耐,刚刚入江湖,经验尚浅,而这刘子义,则是身上没什么武学,但却很好奇一些江湖上的事,俩人聊起天儿来,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反正乱七八糟说的挺开心。
若单是颜温的话,自然是没问题的,他这一身能耐,加上这个岁数,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若是带他回到臧县,那再有人追杀,处理好了还好,处理不好没准再连累了家里人。
可抬眼看了看这刘子义一脸乞求的表情,颜温实在是不好拒绝,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该如何做。
“诶!”颜温最后还是同意了,说道:“这样吧,子义兄,毕竟以你当初的情况,那些围杀你的人不难猜出你会来江西府治伤,你得改变一下外貌,我带你回到臧县,你藏些日子,少在外面露头,等你觉得那些围杀你的人差不多散去了,你再想办法回家!”
刘子义连忙点头,说道:“好!只要子良你肯帮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定会回报!”
言罢,二人收拾完之后,便离开了这里,买了一套粗布的衣服给刘子义换上,但是因为刘子义身上的气质实在是与身上的衣服不符,又给其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压低帽檐。
要去臧县,则需走江西府另一个城门,二人急忙赶路,等要到臧县时,天已然快黑了。
“子义兄!”颜温走在臧县街头上,冲刘子义说道:“我久未回家,需先去家中看看情况,你且在这附近找家客栈住下吧。”
刘子义也知道颜温的情况,这时直接带自己回家,恐怕不太方便,也就点头同意了,他心中也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样子,估摸着能将敌人瞒住。
等刘子义进了一家客栈,颜温随后直接奔着颜家的方向便去了,多年未曾回家,自然归心似箭。
待到了颜宅门外,颜温敲打大门“啪!啪啪!”
过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随后大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看穿着是本家下人,这人刚开门,看到颜温,正要询问呢,猛然一愣,随后惊道:“是……少爷吗?”
估计这人在本家待得时间不短了,颜温这些年样貌变化并不大,无非是气质上面与当初不同,外带着成熟了许多,所以这下人还是一眼便看出颜温眼熟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颜温说这话,迈步便往里面走。
那下人关上门之后,紧随着颜温也往里面走,跟在颜温后面,就见这下人一脸犹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颜温自是发现了这些,问道:“怎么了?”
“不……不……嗨!”下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道:“等会您先见老赵吧,让老赵跟您细说。”
“什么意思?”他这话一出口,颜温更是奇怪,按说自己回来定要先见过爹娘,为何这人说要先见老赵,并且看他这样子,似乎有些什么话,不知如何与自己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