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程时溪把女孩扶在一边，蹲下身看床底下……

“没有人啊……”他回过头望着小女孩，可是小女孩实在太虚弱了，已经难受到再卡不出一个字了。

“来人！”

程时溪立刻叫了两个人进来，指着小女孩道：“快把这个小姑娘带下去，喝点水给点吃的。”

“是老大。”

看着小女孩离开，程时溪的心中更蒙一层恐惧和不安。他隐隐觉得，柏清疏可能跟这个小女孩有着一系列的联系。

“吱呀……”

他缓缓将床移开，发现床下还是很普通的地板，但是如果用脚踩一踩，就会发现发出的声音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空的？！”程时溪不可置信的低下头，贴下身子，又敲了敲，再确定这下面真的有空间的时候，抬手一拳打下去！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通往狭窄黑暗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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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楼梯往下走，会发现能直立的空间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要蹲下身子。像程时溪那样的高个子要想再往前进，更是需要蜷缩下来。

楼梯走到底会发现面前出现一道了很多条铁链的门。程时溪眉头一皱，唤出渡川剑给轻松劈开。结果没想到往前走了几步又是一道铁门。劈开后还有一道？于是就这样三道铁门后，来到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小空间。

这里面发出的臭味，跟外面贫民窟的味道莫名的相似，甚至更浓。

“尸臭？”程时溪恨不得立刻作呕，对于这个味道，他可再熟悉不过了。彻底进去后，程时溪马就注意到了在几步之外的床垫，躺着两个女人！

他慌慌张张的跑过去跪下来，看着两个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看见她们两个都一动不动顿时心中一慌，害怕出个什么事情。将其中一个翻过身面对自己……

“死了……”

探了探鼻息，程时溪很清楚，这个女人是已经死亡。再看她旁边那个裸露身体的可怜女人，好在还存着一丝气息。

程时溪赶忙将她扶起来，却被对方顽强的抗拒了。

“不要过来！”

那女人披头散发的迅速退后，捂着胸口警惕的看着程时溪。

程时溪微微低头，温柔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离开这里的。”

他看了一眼女人可怜的样子，浑身下大片大片的青紫，心里已经骂了陈东主任无数遍衣冠禽兽。

程时溪伸出手：“我带你出去。来。”

女人愣了好久，嘴角忍不住的颤抖，眼神中的空洞无神，仿佛在向人诉说着这些日子她过的是多么的痛苦绝望。

“救……还有……还有……”她的眼泪止不住的的流下，看了看程时溪，又抬手指向他身后：“那里……那还有……一个。”

“还有？”

程时溪回过头，看见一个蜷缩在墙角的清瘦女人。

犹如千涛万啸一般，程时溪的脑子感觉被大水冲了一样。整个身体仿佛坠入冰冷的深渊，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去来。

他多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噩梦。

即使后面的女人叫了他多次，也没有反应。现在的程时溪早已五雷轰顶，灵魂出窍。

……

半晌，程时溪忽的冲过去，轻轻的抱起那个好像昏睡过去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她的名字：“清疏……清疏……清疏……”

是的，当时仅仅看了一眼，哪怕这里光线昏暗，他也可以认出来这就是失踪的柏清疏。

尤其在其看到柏清疏身的伤，还有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白色旗袍，心里怒火中烧，他那个时候就发誓非要杀了陈主任不可。

程时溪探了探鼻息，确定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抬手手轻轻抚她的脸，柔声道：“清疏……我来救你了。快醒醒，我是程时溪啊。”

“清疏？清疏？”

柏清疏一直昏迷不醒，程时溪回头看着之前那个女人问道：“她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被打晕过去了……她，还好。还没有被侵犯……如果你今天不来，那今晚就是她了。”

程时溪心痛到难以呼吸，他赶紧将外衣脱下来批到柏清疏的身，然后一次带一个，从那个楼梯了三趟。

把三个人都带出来后，众人愕然。程时溪顺手拿过一张毯子，替那个幸存的女人裹在身。旋即低沉道：“报警，说这里有人非法囚禁。还有如果陈东回来了，给我绑起来，先留着他的狗命。”

程时溪眉目一厉，带着两个女人，还有之前那个小姑娘去了医院。

……

后来警方派了人调查这件事，发现陈东竟然囚禁了那些女人好几年。不过，柏清疏是最近几天进去，顽强抵抗也还是没有逃出来，身大大小小的淤青，甚至还有几处刀伤。医院检查，她的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

程时溪难受的是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每每想到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出身，要被那个畜牲这么残忍的虐待，心里就抠腔子的疼。他懊悔自己为什么去的那么晚，让她的一生中，有了这么不堪的回忆。

后来陈主任被抓进监狱，程时溪当时是想要杀了他，甚至朝生枪都拿出来了，结果被众警察拦了下来，毕竟如果杀了他，自己也要进监狱。

不值得。

后来彻底进到监狱里，程时溪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找他了。正如之前那个女人所说，除了柏清疏，剩下三个全都被陈主任侵犯过，而且整天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空间里，吃的拉的都在一起，还要被虐待，被殴打……

如果说人家地狱是什么样的，那么也许，那里就是答案。

柏清川了战场，不在柏清疏身边。这段日子都是程时溪一个人在照顾她。医生说，过一阵子就会醒来，让他不要太担心。

于是程时溪一天三顿饭都在医院吃，寸步不离的照顾柏清疏。他盼望着，能见到柏清疏睁眼醒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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