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在客厅找了个还算感觉的沙发,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环顾着四周,而坎雷尔则有些尴尬了,他找不到好的座位,只好站在了丹尼斯旁边,倒像是个保镖。
“需要我叫醒利安达吗?”那个名为卡森的青年问道。
“当然,我们可是顾客。”丹尼斯倒是没再伪装出同情与善良,直白而冷漠地说道。
似乎丹尼斯脱掉假面,反而让卡森轻松了许多,他微微点头,说道:“如您所愿。”说着,转身正准备去一旁的卧室叫人,结果,关闭着的卧室门却自己打开了。
“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我怎么睡得着啊。”利安达轻笑着走了出来,她同样穿着一套男式的衣服,戴着的帽子压低遮掩着额头,让本就极为消瘦的她看上去像个假小子。
不过利安达好歹是个女孩,相较旁边睡着的和猪一样的两位以及面前的这个卡森,干净得多了,不过她的黑眼圈以及铁青的面色暴露出了她睡眠不足的事实。
“你们昨晚干什么了?怎么全员未眠?”丹尼斯皱着眉头问道。
“丹尼斯先生,你们难道不知道快天亮的时候,贫民窟发生的事情吗?”利安达解释道。
“什么事情?我今天没来过这边。”丹尼斯皱了皱眉头,搜索了一下今天的经历,似乎并没有找到一处违和的地方。
“好吧,那我得解释一下,不过可能话有些长,你们知道分辖贫民窟的四大帮派吗?”利安达问道。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丹尼斯解释道,并指了指身后的坎雷尔,“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吧。”
“那好吧,整个贫民窟,因为缺少直接的行政管理,事实上属于一种无人管辖的状态,特别是从今年年初开始,警察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
坎雷尔几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杜兰,心泛起些微妙的感觉。
“所以原本贫民窟最大的四个黑帮,逐渐接管了贫民窟的实际控制权,划分地盘,形成对峙,然后在几个月的清扫行动后,那些小规模的黑帮几乎全部被并入这四大黑帮,这四大黑帮也趁着难民的涌入大量招收新人,逐渐做大,生意也是逐渐红火。”
利安达笑了笑,继续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曼斯特城的经济越繁荣,黑帮也就越富裕,不是很讽刺吗?”
“这四大黑帮的名称都是根据其起家的产业而命名的,分别是曼瑰命运红骰梦影海栈,他们分别掌握着曼斯特城所有的,博彩,毒品以及走私渠道”
突然,利安达说到这,停了下来,她朝着丹尼斯眨巴眨巴眼睛,那神情很是深情,坎雷尔愣了愣,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但皇族毕竟是个和这些贫民打交道的老了,他翻了翻白眼,从兜里甩出五枚铜币,他倒不在乎这点钱,只是很不喜欢这些家伙做事一半收钱的习惯。
“嘻嘻,价格公道,五枚铜币在外边可就只能买硬面包,花在我这肯定不亏,只要你们想联系上这五家的哪一家,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有渠道帮你们找到他们的联系人,这也是这五枚铜币包含的服务。”
利安达似乎是对恩人收钱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解释道。
“继续说。”丹尼斯靠在沙发扶上,单撑在下巴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这也不是卖情报的,只是负责引导感兴的人观光曼斯特城的独有景区贫民窟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更加深入一些的情报,都要找这四家,他们才掌握着独家密。”
“曼瑰他们一直和贵族勾勾搭搭的,似乎是提供女仆,所以基本上贵族圈的独家信息你们都能从曼瑰那买到,而命运红骰则是拥有城内最大的实体产业,不止赌场,几乎所有的酒吧以及旅店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下似乎有职业杀,如果你们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只要有金钱,都能找他们搞定。”
“梦影那边则是吃得最开,上到议员富商下到路边的乞丐工人,可能都有他们的人,毕竟对于瘾君子而言,他们对梦影的信仰可比白教堂里的主教对他的神都虔诚,几乎大大小小的事他们都知晓一些。”
“而海栈,则是负责整个黑市的运作以及黑市价格的定价,还有大部分的奴隶买卖,别看现在是明社会,内陆的大贵族大老爷们可人人都有奴隶,人人都要奴隶,特别是这边平原的异族和内陆北部高原的高原族人,极为抢。”
“海栈应该是四家最富裕的一家了,听说他们最近最红火的生意便是偷渡,将难民偷渡到帝国境内,如果你们早一点来找我,我估计我还能有办法帮你们弄到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船票,可惜,现在不行了。”
利安达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无奈地摊道。
“为什么?”坎雷尔不禁问出口,偷渡这个生意几乎傻子都知道绝对是现在的曼斯特城最为抢的生意,没道理会停下这份生意的呀。
而且总不至于太抢了所以才没有船票吧,实际上大部分身无分的难民,除非是卖身去内陆当奴隶,否则根本没有那个钱上船,再加上这两天可没有前线的消息,不至于如此夸张。
似乎是有人好奇的接话让利安达很是满足,她狡黠一笑,将一伸,又是五枚铜板,才继续说道。
“因为今天早上,海栈的头死了。”
这个消息,让原本靠在沙发扶上的丹尼斯不由得正坐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们昨晚全员都没会睡觉的原因,昨天海栈的领地被其他家黑帮疯狂吞噬,而海栈内部也在瓜分财产,偷了船扬长而去的,拿着财产投奔别家的比比皆是,几个黑市的场子一片混乱,混乱可是我们的最爱,混乱的人们,最好下了。”
似乎是还在回味昨晚的收获,利安达搓着小,兴奋地道,可惜冷酷无情的丹尼斯并不关心这件事,他直接了当的问道。
“海栈的头是谁?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